关灯
护眼
字体:

陆门七年顾初如北(287)

成功占窝的顾初就站在原本属于他的180°花园美景的超大阳台上做广播体操,还美滋滋地跟他说,如花似玉的我才能配得上风景如画的房间,明白吗?所以,在顾家出事之前,他的卧室已经成功地变成她的了。

直到现在,乔家别墅里还保留着她的东西,尤其是那间房,一直还保持着她最后一次居住时的样子。

又也许,其实父亲早就明白他不回家的原因。

他怕回忆这种玩意儿。

怕极了回到乔家后又习惯性地敲那间屋子的门,怕极了一旦敲响却得不到她回应的声音。

可是,他在心中还隐隐有着期待,期待在某一天她终究是累了,回来对他说,云霄哥哥,我想住你的房间。

所以,就算他是搬出来了,就算他逃离了记忆,还是习惯性地将自己的主卧腾出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住次卧,为她留了一间房。到了晚上,关上主卧的门,到了天亮,将主卧的门打开,开窗、清洁,始终保持干净。

他承认这些年来他有过女人,不少女人,环肥燕瘦,主动爬上他乔大公子的榻,但从没有一次他是把那些女人带回家的,这个家里,只有他的气息,今晚,多了她的。

主卧订制的超大,顾初躺上去近乎都能被淹没了。

她太娇小太瘦弱了,窝在心中间,像极了刚满月的猫儿,惹人怜惜。

乔云霄没工夫先清理自己,一门心思放她身上。为她擦干净了脸,又见她身上的衣服也脏了,叹了口气,从更衣室里拿了件自己的衬衫回来,站在头想了许久,终究觉得她穿着这一身满是酒气的衣服入睡会不舒服,便硬着头皮拉她起来。

“别……别拉我。”顾初很是不舒服,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先换好衣服,换了再睡。”乔云霄耐性哄劝。

顾初耷拉着脑袋,尖尖的下巴近乎垂到胸前。乔云霄看了看手里的衬衫,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半晌后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那个……小初,我帮你换衣服了啊。”

醉酒后的她许是瞌睡得厉害,没反应。

乔云霄摸了摸鼻子,有点不知道从哪下手。

伸出手,轻轻解开了她的衣扣,他觉得心脏竟跳得厉害,一时间口干舌燥。暗骂自己:乔云霄啊乔云霄,你也算是久经沙场的人了,怎么给女人换个衣服还怯场了?

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她原本就皮肤白希,喝了酒,除了脸色煞白外,身上染了些许桃粉,看上去愈发娇嫩,吹弹可破。

女人瘦得均匀,有最令男人痴迷的性感锁骨。

不该瘦的位置倒是一点都不含糊,奥凸有致。

光线朦胧。

不知是光线衬托了女人,还是女人温暖了光线。

肩头暴露空气中时,顾初嘤咛了一声,她的手脚开始不安分,许是头疼,急着要躺下。如果不同,乔云霄还可以当她是雕塑,这么一动就软玉在怀了,如此一来就绝大程度刺激了他的视线和感觉。

小腹有熟悉的感觉攀升,充塞着胸口,如海浪在绵延,在激荡,又如拍在岩石之上,骤然炸开。

乔云霄盯着她,手指始终僵在靠近胸口的扣子上,只要将扣子解开,只要将她轻轻压倒……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喉结上下滑动。

怀中的顾初迷迷糊糊睁眼,她觉得自己是靠在一堵墙上,抬头,眼前有张脸孔,男人硬朗的线条似近又似远。可很快地,又像是多出了一张面孔,晃晃荡荡的,冲着她在笑。她熟悉这个笑容,是北深的。

她最喜欢看他笑,一笑,她就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伸手努力去抓,她要留住这个笑容,留住这个男人。

手被男人轻轻握住,炙热的气息钻进了她的手心。

她靠着他,嘻嘻地笑,“北深……北深……”

手被男人倏地攥紧了。

指尖的疼痛令她叫了声,男人便不忍心了,改成与她十指相扣。她定睛去看,眼前的男人似乎又变成了乔云霄,笑容不见了,熟悉的面孔也不见了,悲怆就油然而生,头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哽咽,“云霄哥哥……他不见了,他生气了……我要怎么办?云霄哥哥……我……我该怎么办?”

乔云霄的身体僵硬了,半晌后轻轻环住她。

他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陆北深还是陆北辰,但无论指的是谁,他都不会是她口中的其中一个。可她那句“云霄哥哥”叫得他心疼,钻心地疼。将她搂紧,低叹,又在暗中咒骂自己:她这么信任你,把你当成最亲的人,你怎么能对她产生这么卑劣的念头?乔云霄,你要么就正大光明地追求,趁人之危算什么男人?

将她轻轻拉开,几乎垂着眼,三下五除二地替她换好了衣服,哄劝她躺下后,又返回客厅收拾了半天,最后,冲了个澡,穿了条家居裤出来。

忙活了半天,主卧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乔云霄有点担心,推门一看骇然,顾初竟不见了!

快步上前,掀开被子,半点她的影子都没有。闪过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自己跑出去了,但想想不大可能,门都是指纹的,而且繁琐得很,她醉得那么厉害压根不可能开门出去。正想着,有窸窣声响闯进耳朵,紧跟着是女人细细的嘤咛。

乔云霄马上绕到的另一头,这一看不要紧,简直令他无语了。

将近四米的大,她竟也能摔下来。

抱着只枕头,像树袋熊似的趴在地毯上,许是哪疼了,她哼哼唧唧的。

乔云霄重重地叹了口气,弯身将她重新抱回上。

手臂刚要抽离,她就靠了过来,抱着他的手臂像是抱着根浮木,楚楚可怜地呢喃,“别走……不要走。”

他情愿跟她置气的人是他,这样,他就可以安慰她说,放心,我不会走,我会在你身边一辈子。

这句誓言他从没说出口过,哪怕是那些跟他有过第之欢的女人那么央求他,那么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一个“爱”字,哪怕是虚情假意,哪怕是逢场作戏,他都不曾脱口过。因为他清楚,这些种种誓言他早就托付给了一个只当他是哥哥的女人,托付出去了,哪怕明知道不会有结果,但还是不想收回,他知道,已经收不回来了。

靠在头,轻拍安抚着她的情绪,低低地说,“睡吧,我在这儿。”

如果可能,他多么希望这张永远是属于她的。

可他知道,陆北辰那家伙不好应付。

当门铃响的时候,正好是从机场赶回市区的时间,乔云霄算得分秒不差,而陆北辰赶来的也分秒不差。

房门打开,陆北辰站在门口。

他像是舟车劳顿,衬衫的扣子没有系得一丝不苟,解了两颗,衣袖挽起在小臂,眉眼间却是坚毅,足以冷静地支撑起风雨兼程。

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一个门内,一个门外,显得原本宽敞的门口霎时拥挤很多。

陆北辰伫立在那儿,没说话,颀长的身影笼罩在一团黑暗之中,乔云霄也没说话,瞳仁微微一缩,侧身让出过道。陆北辰从他眼里不难看出熊熊燃烧的烈火,却也未加理睬,进了门。

上一篇:寡人无疾 下一篇:我本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