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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门七年顾初如北(304)

潘安拿胳膊肘碰了她一下,“人家以前有神外的功底,别说是骨头了,就是恢复死者脑神经线都是小菜一碟,死心吧,在复原这个工种上她注定比你学得快。”

“她只是侥幸。”再加上他的纵容。

当然,鱼姜没敢把余下的那句话脱出口。

潘安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这边,顾初的全部心思都用在工作上了,在得到陆北辰的肯定后,她的斗志空前高涨,询问他数据如何调整时,陆北辰给了她明确的分工,他来负责数据还原部分,她负责其他头骨复原。

这种看似简单的分工,却给了顾初一个明显的信息。

她不必去做一些边边角角的打杂工作,而是真正地可以与他分工协作,这种成就感有过一次,就是她考上a大的时候,但相比而言,这一次的成就感更为强烈。

她不但是这个男人的助理,还有能力成为他的搭档。

而且……

他还是她的男朋友。

最后的念头令她心潮澎湃的。

就这样,实验室里再度陷入繁忙。

室内的灯光亮了。

大家连晚餐都是在实验室里吃的。

顾初露了一小手,吃得语境感动地都快哭了,依他说的就是,以前顾初没来的时候,餐厅的饭菜再好吃都没有家的味道,现在吃着顾初做的饭菜,就好像吃到了妈妈做的似的。

气得顾初美眸一瞪,“你骂谁老呢?”

语境连忙喊冤。

潘安在旁笑道,“语境,你现在不能乱讲话,要知道,你得罪顾初就是得罪陆教授。”

再明显不过的提示,语境猛地就开窍了,瞪大了双眼看着陆北辰和顾初。

顾初咬着筷子,瞪着潘安这个大嘴巴。

潘安一脸诡笑,“我说错了吗?”看向陆北辰,“陆,我说的没错吧?”

陆北辰眼也没抬,淡淡地说了句,“这么多饭菜堵不住你的嘴?”

然后,抬筷子夹了菜放到顾初碗里,“什么时候落下了吃饭咬筷子的毛病?好好吃饭。”

一句话,间接却又十分明显地挑明了彼此的关系。

就这样,直到翌日,陆北辰复原了所有数据,当将死者b的头颅复原数据输入电脑与照片做重合确定时,短短的时间里,顾初和潘安他们的心都提了起来。

一组组数据很快得到重合。

当最后一组数据完成重合时,电脑上显示:atch

“yes!”潘安重重拍了一下手。

顾初也像是打了场胜仗似的,一下子软在了椅子上。

陆北辰盯着屏幕上的照片,对语境说,“马上通知罗警官,死者b是庞城。”

===234一个失踪,一个疯了===

北京

许桐没上班。

晨起的时候她就昏昏沉沉的,一晚上噩梦缠身,一会儿是照片上的沈强两眼流血,一会儿又是藤椅上那个三寸金莲的老太太阴惨惨地盯着她,再一会儿就是那幢老楼一点灯光都没有,她置身其中,不停地往下跑却怎么都跑不出去。

她不停地叫,却喊不出声音。

当能破音时,她也醒了。

感冒了,头晕喉咙也疼。

打从青灯木偶出现后,她的精神就一直处于紧张之中,每晚都难以入眠,就算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直到昨天,当盛天伟出现的那一刻,她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断裂了。

人生病,又何尝不是一种排毒方式?

她请了病假。

这是她工作以来第一次的主动请假,以往就算生病她也是咬牙坚持。

因为是一个人,就算请假了待在家里也是孤单。

而今天,她突然觉得世事无常,就好像她,自认为没什么坏心,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怎么就无缘无故地遭此际遇?所以,她没由来地感到倦怠,累了。

不到中午,盛天伟就来了。

他拎了些可口的饭菜来,进了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倒了杯热水给她,先让她喝了些感冒冲剂。

许桐抱着热气腾腾的杯子,倚在厨房的门口,看着盛天伟略显笨拙地分盘装盘,轻叹了口气,说了句,“还是我来吧。”

刚要上前,盛天伟忙伸手做禁止状,“别动别动。”

许桐只好站在原地当个闲人。

厨房里,盛天伟忙活得热火朝天,他叫的餐荤素适宜,适合生病的她食用。只是看得出早就习惯商场上大风大浪的他,进了厨房就成了弱势群体了。看着他忙碌的身影,许桐一时间有些感叹。

昨天,他出现在沈强家里,看见她后先是愕然,然后很快冷静下来,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只是拉起了她,将那一盏盏的青灯逐一放回柜子里,轻叹了一声说,“走吧。”

对于她的闯入,他更似无奈。

她开着车,跟在了他的身后,就这样一前一后回到了城里。到了公司后盛天伟有会要开,见许桐欲言又止,他说,“许桐,我会给你个交代。”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也知道,有些事情没办法继续隐瞒。

今早许桐一个电话打到公司请了病假,但心底隐隐地有预感盛天伟会来,果不其然,他来了,不但来了,还带了饭菜和感冒药。

感冒影响了胃口,许桐吃得不多,整个人恹恹的。盛天伟为她盛了碗粥,她喝了两口就停了勺子。

“要多吃点病才能好。”盛天伟拿过碗,半开玩笑,“再不吃的话我喂你了?”

许桐当然不会让他这么做,也知道依他的脾气他会这么做,便只好接过来,一点一点地把粥喝完。盛天伟盯着她的脸,半晌后说了句,“你病成这样,怎么不见你男朋友?”

他的话令许桐一愣。

见他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她才蓦地反应过来,之前她的确跟他随口说过有男朋友这件事,但许久不说她倒是忘了。

“所以说,有男朋友这件事是骗人的。”盛天伟下了结论。

许桐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拿了纸巾擦了擦嘴,转移了话题,“是你说过,你要给我个交代。”说完这话,又觉得这两个话题转得有点怪,乍一听又像是一个话题,就忙补上了句,“关于那栋老楼的事。”

盛天伟叹气,“许桐,其实你应该好好休息。”

“事情没解决,我永远休息不好。”她直截了当说。

盛天伟若有所思。

“如果今天你不说,我就离职。”许桐觉得自己从未这么心急过一件事。

“别别别。”盛天伟抬眼看着她,许久后,说,“好,我告诉你。”

初秋的日光映在窗棱上,洒进了室内。

客厅里,许桐窝在沙发上,不知是因为病着还是因为阳光,脸色苍白,唇瓣也泛白,眉眼间少了职场中的凌厉和冷静,因虚弱反倒多了一份小女人的美。盛天伟坐在她的对面,她只身长长的睡裙,头发慵懒地散着,怀里是深咖色的抱枕。

她的家里少了很多女性的颜色,例如红色,再例如粉色,原本就是个心智成熟冷静理智的女人,却不曾想骨子里还有令他心疼的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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