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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门七年顾初如北(490)

最后一声惊叫令顾初的耳膜差点破了,她忙道,“付亮,你先冷静点行吗?”

“怎么冷静啊?你看全场!”付亮激动地手舞足蹈,“那些守在门外的同学可怎么办啊?他、他好高好帅啊,可惜他们看不着!”

是的,全场都疯了!

这是顾初的第一反应。

扭头看向讲台,她的心也咯噔一下,很快的凑着热闹扑腾腾的狂跳。讲台上的他穿着简约利落,浅亚麻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裤,没系领带,外搭了件半长的羊呢大衣,似传统的搭配却在他身上看着与众不同风度翩翩。灯光打在他身上,他的眼亦如墨色,深幽不见底,那柔和的浅亚麻色衬得他身形高大流畅,不近人,却又不足以千里之外。

全场的欢呼并没动摇他一贯浅凉的性格,高高地站在那里,双手搭在讲桌的边缘,目光笃定睿智。校方维护秩序的人员忙出面示意大家冷静,要求大家入座。

付亮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拉着顾初坐了下来,手压着胸口,“哎呀哎呀,我觉得像是漫画里的男主角出现了似的。”

顾初哪还顾得上听付亮说什么?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台上的陆北辰,他在那,似远似近,又陌生又熟悉,激动之情也是压了再压。讲堂很热,陆北辰便褪了大衣,又引得台下尖叫。很快地有人快步上台接过陆北辰手中的大衣,大衣是顾初熟悉的,她给他的生日礼物,而上台的那个人竟是语境。

语境一转头,不经意就瞅见了台下的顾初,大眼眶后的双眼蓦地瞪圆,惊喜,那架势近乎要朝着她打招呼,她忙抬手做嘘状,语境忙压了情绪,只是悄悄冲着她摆了摆手,然后,又走到陆北辰身边,耳语了句话。

只见陆北辰有瞬间的微怔,他抬头,目光平稳地扫过台下,一下子精准无误地对上台下的顾初,唇角似有似无地上扬,而后,目光又从容不迫地移开。

这一眼,却是让顾初心底惊涛骇浪,紧跟着,惊喜和幸福炸开。

===345他说,牙尖嘴利的丫头===

名人讲堂面积极大,讲台是重中之地,面积更是可想而知,如台上之人压不住这讲台就必然显得单薄。可陆北辰风轻云淡地站在那里,恰恰就成了顶梁之柱。似聚会了万丈光芒,又从他伟岸的身形倾泻出来。台上非但不显得空,反而因他的存在而变得狭小,令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他身上。

顾初看着台上这样一个陆北辰,心甜,情眷恋,以往她随他到警局做过报告,深知这个男人是耀眼的,但她从未听过他的讲座。之前听语境提过,说他在耶鲁大学法学院和斯坦福法学院的几堂讲座都很轰动,其讲座内容更是被学院列为重要参考教材,语境每每说起时总是一脸骄傲,又状似惋惜地看着她说,可惜啊你是没领略到教授在台上的魅力,他的讲座总是最多人的,而且吸引的不单单是法学院的学生。

这一次,陆北辰还没开讲,她就领略到了他的魅力,也理解了语境的一脸崇拜。他如站在万人之上,举手投足尽是权威。

有权威的男子最令人折服,而他的权威,来自于他的专业、他的经验。

讲堂一如既往地要求全体同学关机,相机、录音笔等物件一律不得入内,不同于其他嘉宾的公开讲座,陆北辰的讲座向来不公开。

“大家好,我是陆北辰。”他开了口,简单的自我介绍开场,透过麦克风,他的嗓音磁性低沉,好听悦耳。这句话刚落,全场又欢腾了,还有不少女同学尖叫着他的名字。

顾初扭头瞅了一眼,那些尖叫的女同学激动的面部都扭曲了,忍不住抖了一下胳膊的鸡皮疙瘩,再回头不经意扫过身边的付亮,老天,她也是一脸的痴迷。

他才说了一句话而已,至于吗?

正想着,只听麦克风里突然传出“吱——”的一声,尖锐刺耳。

全场都惊呼了。

顾初一怔,这是信号被干扰的声音。

很快地,她瞧见语境走下了台,根据干扰信号去找信号干扰源,陆北辰没说话,静静地在台上等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语境看过去,很快地,语境来到后面的一排,站在一名女同学面前,朝着她做“请”状。那女同学先是尴尬而后脸色转红,冲着讲台这边喊,“陆教授,我马上关机还不行吗?我想听您的讲座。”

陆北辰始终未发一言,面色不愠不火。

语境说了句不好意思,继续请她离开。其他人自然不想耽误时间,纷纷谴责她偷开手机试图偷拍的行为,都嚷着要她离开,女同学没办法,只好怏怏离开。

一场小插曲,陆北辰就这么不动声色地警告大家,在他的讲台上就要依从他的规矩。顾初理解他在讲座上这般不近人情的苛刻,一些非公开课的讲座势必是禁止拍照录音的,因为讲座的内容可能不适合流传出去。其实她也看得出他不大喜欢这种大规模的讲座,听语境说,后来他在国外的几次讲座时都禁止外系学生参与,只面对法学院的同学。这种与众不同的心态,想必跟国内嘉宾的心思大相径庭,此时此刻见到如此的人山人海,想必他在讲座上会有保留吧。

等一切都平息后,陆北辰看向大家,“接下来,我可以说话了吧?”

似玩笑的话引来台下笑声。

顾初在下面坐着,心想着,这家伙如果做老师也不错,说不定也会跟学校的那群教授似的桃李满天下,但转念又一想,他会是个好老师吗?语境他们几个都是常年跟着他的,他骂起他们来也丝毫不会含糊,现在的学生多有个性啊,他要是当老师,还不定一天被人投诉几回呢。

正想着台上陆北辰已经开讲了,没有那么多的开场词,甚至都没多介绍一下自己,除了那句“我是陆北辰”外就再无其他介绍。背后是巨屏,其他嘉宾来了往往都会把自己的讲义往屏幕上一放,他没有,没有密密麻麻的文字,么有条条框框,只是暂时沉默的候场。

他没老套到从基础开始讲起,这场讲座本就是针对法学院的学生,至于其他系,他总不能在去普及一遍教科书常识。大多数是一些国外案例,他循序渐进,详略得当,再配上他低沉的嗓音,不得不说是场耳朵的盛宴。有大多都是顾初不熟悉的,但她清楚,陆北辰能拿到讲座里的必然是他自己的东西,换句话说,也就是他所经手的案子。虽说陆北辰从未跟她讲过他曾经处理过的案件,但这也不难猜,他是何等骄傲的男人,自然不会拿着别人的经验来丰富自己的讲座。

他这次讲座的主题为“死活”,很奇怪的名字,却经他讲解后大家恍悟。死,死亡、死者,是正常死还是非正常死?怎么死?死亡的过程?这是一个庞大的法医学体系,从现场勘察到尸骨鉴定,他都逐一以精彩绝伦的案例说明;活,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活,他将这个“活”字解释为死者的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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