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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门七年顾初如北(59)

时间,就像是涂了层胶水,固定不动了。

然后,顾初就隐约觉得,从这一刻起,自己未来的辉煌人生将会涂上被冤枉的一抹败笔。

果不其然,头顶上扬起低低的笑,“我就知道,你对我早就意图不轨了。”

顾初没抬头,死死闭着眼睛,心想着如果她能有《大话西游》里的月光宝盒该多好,说什么都要一串“般若波罗蜜”在口返回五分钟前,不,哪怕是两分钟前也行,如果可以,她就提前准备个棒子,见了陆北深上前二话不说先把他敲晕。

“放、开、我。”她一字一句说道。

陆北深笑得更大声,“喂,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

顾初睁眼,抬头,他下巴的弧度真是邪恶,但她的手臂也有点邪恶,死死搂着他的脖子不放,下一秒,她马上撒开手,嘴巴自是不饶人,“你别臭美了,谁稀罕对你意图不轨了?”扭头瞅了一眼,“我看你是想占本姑娘的便宜吧,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他的手臂一直圈着她。

闻言后,陆北深倒是没急着放手,反倒手臂一收,如此一来两人离得愈发近了。

“你、你……”他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却搅乱了她的理智。

“趁着这个机会告诉你一件事。”

顾初停了挣扎,什么事?

陆北深看着她,似认真又似玩笑,“我认为,如果我是个gay,那么一定是攻不是受。”

顾初紧张了半天,没料到他会提这件事,很显然的是在用她的话来打她的嘴巴,一时间瞪大了眼珠子盯着他,傻愣住了。

“不信?”陆北深挑起唇稍的样子有点痞,“要不然你试试?”

一句话说得顾初弹了起来,一把将他推开,脸蛋儿涨得通红,指着他,“你、你——”

“又想骂我耍是吧?”陆北深慢悠悠打断了她。

憋得顾初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过去。

“你是留在原地继续被我耍还是往前跑?”

顾初憋了半天,甩出了句,“不要脸。”然后像是被狗撵似的拼了命往前跑。

陆北深不怒反笑。

结果可想而知,一群新生跑到终点时累得跟孙子似的,二班垫了后,成绩倒数第一。

“顾初、凌双出列。”在陆北深被其他助教看了热闹后,他立于队伍前,将两个倒霉蛋拎了出来。

“顾初,二班的成绩因为你而落后,知道后果吗?”

顾初瘪着嘴。

“回答!”

“不知道。”

“不知道?”陆北深又恢复严肃,“如果这是在战场上,所有的战友会因为你的拖延而丧命。”

顾初抬眼瞪着他,该死的,她拖延还不是因为他在耍?

“凌双。”

“到。”

“刚刚顾初跑不动的时候,你为什么弃她而去?”

===对峙===

凌双张了张嘴巴,看了看顾初,又看向陆北深,“报告,我是怕自己跑慢了影响班里成绩。”

“但你不清楚班里的成绩就是集体成绩吗?”陆北深已摘了墨镜,一双眼凌厉骇人。

“我……”

“如果是在战场,你是不是也要不管自己的战友独自保命?”

“……我不是。”

“你们都给我记住,在你们未来的岗位上,你们的同事就是你们的战友,作为一名医生,当你拿起你们的手术刀时就意味着将会是一次团体合作的生死考验,如果当你的伙伴遇上了麻烦而你袖手旁观,如果你无法充分相信你的伙伴,那么你们注定成不了一名合格的医生,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凌双,五十个俯卧撑作为惩罚,以后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抛弃你的同伴。”陆北深铁面无私。

凌双使劲咬了下唇,二话没说接受惩罚。

陆北深转眼看向顾初,顾初一激灵,总觉得接下来的惩罚要比凌双严重。念头刚落,就见陆北深一伸胳膊,截住了新兵连其中一名正在扛着弹药匣跑的新兵蛋子,没等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单手从他背上拎起了弹药匣,对顾初命令,“你,过来。”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顾初盯着陆北深手里的弹药匣肝颤,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背着弹药匣跟在这名新兵后面,送到一公里外的装甲车上,记住,给我用跑的。”陆北深说着就将弹药匣往她背上一放。

紧跟着,顾初一下子没站住,“扑通”双膝跪地。

旁边的新兵蛋子赶忙道,“不行不行,弹药匣太重了。”他也是被他们班长罚了的那个,背着重重的弹药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料到对面这个看似年轻高大壮实的大男孩儿却异常有力,竟单手卸下了弹药匣。

不过很显然,这个女孩子太瘦弱了,怎么可能背的动这么重的东西?

“顾初,你不行吗?”陆北深没伸手扶她,居高临下问。

顾初听出他的冷嘲热讽,咬咬牙,背着沉重的弹药匣就站了起来,一仰下巴,“我要是向你低头我就是头猪!”

“请。”陆北深朝前一伸手。

顾初想着刚才怎么就亲上了他的喉结,为什么不是用咬的?沉了沉气,再看向新兵蛋子时,扬起笑,满眼的温柔,“这位兵哥哥,你带路好吗?”

一句“兵哥哥”喊得让新兵蛋子腿一软,脸就红了,手一伸想要帮忙,但想到部队有部队的纪律,没辙,只好在前方跑着带路。

陆北深拧了眉,但始终没再多说什么。

就这样,顾初连累都没喊一声,愣是背着弹药匣跑了一公里,累得只剩下半条命,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的装甲车。

“接机组请注意,接客人的同志请注意,由伦敦飞来的次航班现已降落……”

琼州机场到达大厅,接机广播从未停歇,三点一到,由伦敦飞回国内的航班通知扯回了顾初对过往的回忆。

那些年少的轻狂,那些在军训时留下的汗水、欢笑,似乎都已经定格了,然后被记忆尘封,落了一层厚厚的灰。这么多年来,顾初很少将这段记忆拿出来打扫,甚至说已是被她上了锁,却在陆北辰这个对于她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出现后,接二连三开启了。

眼前不再是那段被肆无忌惮充斥着的青春画面,而是过往匆匆的脚步,她的人生也跟这些脚步一样,从来不曾停歇。

轻叹了一口气,攥了攥手里的星巴克纸杯,摩卡冰凉的温度穿透了掌心,一直钻进心里,可她的唇是热的,就好像,她是刚刚才吻过北深的喉结,那种久违的羞涩,那种青春岁月中对爱情的懵懂依旧于心底荡漾。

如果不曾遇见,她和北深的轨迹就不会充满忧伤。

可,如果不曾遇见,又怎会明白在这世上,这样的男人是存在过的?

其实来机场的路上她想得挺明白了,陆北辰来势汹汹,其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北深。这几天下来,不论是他的故意找茬,还是冷不丁冒出一句令她误以为他是北深的话,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好的,就像外界对他的评价一样,此人心机颇深,跟他斗智商下场会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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