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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门七年顾初如北(617)

陆北辰没让他把话说完,打断他道,我虽然姓陆,但我没打算跟陆家人扯上关系。

这句话激怒了陆振扬。

“遇上你是个意外。”陆北辰将她搂紧,轻声道,“虽说我爱你爱得不够光明正大,但因为有你,所以才让我在灰暗的生活里看到希望。”

顾初紧紧拥着他,他何尝不是她的幸运呢。

没遇上她之前,他的心里就只有妈妈和北深,想的事情是学习、打工赚钱这两样事,他可以做小时工,又没日没夜地去赛摩托车,除了一笔笔不菲的赌金外,他更多是要享受极速之下的情感发泄。

“其实在你刚入学的时候我就见过你。”陆北辰轻笑。

顾初一听愣住,问,“难道不是在军训的时候吗?”她不想去提第一次篮球场见面的事,那是北深。

陆北辰笑着摇头。

这下子顾初好奇了,“什么时候?”

他笑而不语。

“哎呀你快说嘛。”她撒娇。

他就搂过她的腰,修长的手指在她细润的皮肤上不安分地油走,“你刚入学的时候阵仗很大,骄傲得像只凤凰,当时我就在想这是哪家姑娘,一看就是被人坏的孩子。”

“那是入学报到那天!”顾初瞪大了双眼。

陆北辰笑着点头。

“啊……”顾初一下子脸红,捂着脸颊,“真讨厌,那时候你就看见我了?老天……”

陆北辰凝着她的目光是迷恋,那天她被人前呼后拥,骄傲任性,他对她的印象就停留在不谙世事、全身有着臭毛病的富家大小姐,可就是这么个不算太愉悦的印象,她却印在了他的脑子里。她扬起下巴微笑的脸总会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只是没想到她会见到北深,发生了那么一段算不上光彩的插曲。他是到了学校后才知道这件事的,他一进实验室,周围同学都冲着他笑,并且问他后来跟那位富家千金发生点什么没有。于是他问了陆北深,北深一副咬牙切齿,跟他说,哥,你最好离那个野蛮的丫头远一点,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那可是在篮球场啊,我丢脸丢大了。

所以,在军训时教官分了他新生连二排一班后,他想了想跟教官说,我可以同时带新生连二排二班。

二排二班,是那个野蛮小姐所在的班,当他在训练场上看见她时,心里想的是,再野蛮的丫头也终是要落在他手里的。

顾初闻言他的讲述后,恍然大悟,“好啊你,原来在军训上你是打击报复对吧?”

陆北辰的唇压下来,低笑,“我哪次舍得了?”

顾初心里泛甜。

“也就是遇上你那年之后,北深的情况开始变得不好,父亲生怕这件事传出去对北深会有影响,而我,更不可能倒出事情的真相。”陆北辰捧起她的脸,温柔说,“那个时候,我其实真的很想听你叫我一声北辰,每一次与你见面,你一口一个北深,说实话,我很嫉妒。”

顾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再次将他抱紧,他没有对不起她,除了身份无法公开外,他对她是百般好,是她对他愧疚才是,这辈子都怕是还不清的。

“为了我的事,你去求了你父亲,对吗?”

陆北辰轻抚她的头,没说话,她看着他的眼,心疼不已。其实他不用说什么,北深的话和他曾经所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再联想后来他出国的事,这么想来必然是他父亲提出了要求。

“那一年,除了失去你,我也失去了母亲。”

顾初震惊地看着他,颤抖着唇问,“具体……是什么时候?”

陆北辰却轻轻松松地将她拉到胸膛上,低语,“在我出国之后。”

顾初的呼吸变得急促,“那场车祸……”

他抬手,将她的发别在了耳后,轻声说,“是因为我母亲,我听到了她自杀的消息。”

她怔楞地看了他好久,是这样吗……

陆北辰压下脸,吻上了她的唇。

那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

她跟他提出了分手,他心急如焚却又无从下手,想找她问明白,可就在那个时候他的母亲自杀,那几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的父亲也赶来了,一晚上的时间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似的。

可是北深没来,他疯狂地给北深打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

就这样,是他这么一个儿子给母亲送了终。

母亲在上海没什么亲戚,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亲戚,走的时候也是孤零零的,陆振扬本想将葬礼办得风风光光,陆北辰跟他说,母亲的婚礼都没有大操大办,葬礼也就算了。

秦苏也来了,跟他说,孩子,跟我们回家吧。

他没同意,母亲没了,他只剩下顾初,她还在,他不能离开上海。

葬礼过后,他找到了她,没说母亲去世的事,只是告诉她,他这几天一直在忙,请求她不要发大小姐脾气。她却对他说,你配不上我,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心里最后那么一点希望都毁灭了,他知道顾家遇上了麻烦,知道顾家需要钱,所以他想尽办法去筹钱借钱,最后只能求助父亲,想借助陆门的力量来帮她。

那时候他的念头就是,他已经失去母亲了,绝对不能再失去她。

父亲问他,你现在承认自己是陆家的人了?

他点头,说承认。

父亲说,我可以帮你救助你的小女朋友,但你不能留在上海了。

他知道他的父亲是多么胜券在握,哪怕他是他的儿子,必要的让他妥协投降的手段还是有的。他同意,只要能帮她摆脱困境,只要她还爱他……

她最终还是没能给他机会,而他也终是与她背道而驰,直到,听到她与乔云霄订婚的消息。

这些,都是他不想去说出口的事。

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哪怕是恨过,他还是不忍告诉她的这番真相。内疚是把杀人的刀,他知道当初那句脱口而出的话是多么残忍,他以为他会看到她痛苦就能痛快,于是,就那么不假思索地说了。

她是内疚了,更甚者是痛苦,当她听说北深发生车祸是因为得知她订婚的消息后,她眼里的悲怆成了无数把刀子,他反倒是最遍体鳞伤的那一个。

有些事既已成了过去,那么,他愿意用一些看似美丽的谎言来减轻她的内疚苦痛。

顾初凝着他,想从他的眸里挖出些端倪来,他看穿她的心思,大手扣在她的头上,说,“初初,你要记住,你没有对不起我过,怪只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

她难过,脸颊贴在了他的脖颈,眼眶就红了,其实她想说的是,是她没能看穿他当时的苦,才成全了这些年的孤独岁月。

“后来,北深失了踪,我一找就找了五年多,直到现在他终于回来了。”他转移了话题。

顾初抬眼,“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去世后他迟迟没回上海,我就开始怀疑他的去向,可父亲看上去并不着急,直到后来我提出报警却被他阻止了,那个时候我有预感,北深的失踪跟父亲有很大关系。”陆北辰说,“没办法选择报警,我只能案子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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