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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纯良(10)

作者: 破脑袋 阅读记录

如果可以穿越的话,我想就会发生当时12岁的我和8岁的他成为同学的情况。这真让我惆怅。

小家伙稍微显得和他老爸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很爱娱乐八卦。以后要是有机会,可以跟阿宝、Wendy姐组成八卦三人组。虽然八卦这个习惯不好,但这是一个非常亲民的坏习惯。因为这一点,我和林思聪的关系又好上了一步,顺便我就告诉他了牛顿并不是因为苹果发现万有引力、达芬奇小时候并没有傻得画无数个鸡蛋以及爱因斯坦没有弱智到做一天小板凳的真理。最后我还做了一个压轴大放送,告诉他其实居里夫人做个小三,喜欢上了有妇之夫郎之万,一个比她小好几岁,也是很有成就的物理学家。

小家伙听这些八卦的时候,眼睛睁得通圆通圆的,耳朵也翘起来了。

然后我诚挚地教育他:八卦要不失八卦的高度。一味追求那些活在闪光灯下的红男绿女他们那些妖艳的情史,失去了看问题的水准和品位。在八卦的时候,不要忘记追求真理、追求人文关怀、追求历史沉淀感。这样的高端八卦,我们统称为“名人轶事”。

小家伙被我的理论震慑住了。一度耽误了他“黑母鸡下1个蛋歇2天,白母鸡下1个蛋歇1天,两只鸡共下10个蛋,最少需要多少天 ”的计算时间。

我的脚因为助疗按摩,恢复得很快。按照按摩师的说法,本来就没有伤到筋骨,只要把肿块中的淤血推开便没事了。

这样我还赶上了和Kelly、王轩逸还有林大人共进午餐的机会。大体上来说,能把所有人叫上一块喝酒吃饭,就表示项目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饭桌上,王轩逸先提出自己不能喝酒。酒桌上这句话简直跟放屁一样,呃,不对,屁还有点味儿呢,那就简直跟空气一样。想当初我也是非常谦虚地假么呵呵地说,我不会喝酒来着。最后还不是在酒桌上开红白黄三中全会,喝得死去活来。

但Kelly立刻补充道,轩逸从来不喝酒,你们可不要难为他了。大家也相互认识的,就别走客套了,随性吃个饭就好,晚上还得赶飞机呢。

Kelly这一声“轩逸”叫得很亲昵,我疑惑地看向林大人。林大人顺势说了句:王总是王经理的弟弟。

哦……我恍然大悟地看着姐弟俩,一下子想不出来说什么话,停了半响之后才补上一句:果然长得很像。

因为我这句话说得很封闭性,没有给大家提供探讨的空间,场面有些冷下来。

林大人打破了尴尬,先说到:王总和小张怎么会成为校友呢。以前Kelly不是说您出国了吗?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答案。我想现实中的八卦比名人轶事有趣多了,有机会教一教林思聪。

王轩逸的手指掠过杯沿,抬头看着我笑道:我没有出国,也没起洋名。我才20多岁,背负一个王总的名字,走到哪里都不自在。何况我也就是个挂职副总,我爸才是真正的王总。你和我姐也是多年的朋友了,更不用这么见外的称呼我,叫我一声轩逸就好。高三的时候,大概到了青春叛逆期,因为一点点事情,我和老头子吵得天翻地覆,我一气之下没有出国,去了偏远的大学。没想到一待就待到了毕业,老头子也拿我没办法。

说到这里,王轩逸的脸上出现一抹无奈的笑。

我安慰道:王总,大学就是个过场,到哪里读都一样。

王轩逸盯着我说:我说了,不要叫我王总。

我心想,你根本就没说。你只是说林大人可以叫你王总,又没点名道姓地说我也可以。不过想想,再怎么说他也算是我们公司的重要客户,我没必要上纲上线地较真。

于是我又甜甜地补了一句:轩逸。

这一声甜死人不偿命的呼唤让在座的其他两位都抖了几抖。

Kelly打着哈哈地说道:看来我家轩逸和小张之间同学情谊很深哪……

王轩逸喝了口水,缓缓说道:那是相当深的。我人生中最后一支舞就是和这位小姐一起跳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一声“噗”地血溅三尺,将口水均匀地喷洒在饭菜上,煞是好看。

回忆

我大学的时候开始了目前为止累计32场暗恋的第一次单相思。单相思的对象正是这位妖孽王轩逸。

王轩逸当初还没有现在这么有骨感,脸上还有些婴儿肥,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在我们林学院长成一棵郁郁葱葱的苍天大树。临西市坐落得偏僻了些,民风也相对比较淳朴。到这所林学院就读的一般都是来自郊区或者城市的普通家庭孩子,对名牌什么的还没有形成概念。王轩逸当初身穿一套大对勾的运动服和一双莲花球鞋驰骋于球场的时候,这些朴素的大一少女们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些物质崇拜和攀比上,只是对挥汗如雨、不停用手势指挥队友的王轩逸产生了一些很纯粹很朦胧的想法。我们简单把这种行为归纳为:花痴。

在有王轩逸的球场上,你经常会看到一些外表腼腆内心风骚的女孩儿们在球场外围不停地徘徊,等待王轩逸的一记错误射门,将球踢到她们身上,要是有幸落个骨折,也许还能坐在王轩逸自行车的后座上,上演一段校园青春高纯度爱情。当时席绢亦舒的书都太火了,很多女生走火入魔,一度以为各种巧合都是可以随意制造,而这些无数次的巧合可以顺利升级成爱情和婚姻的。我当初的室友简尔就是这些魔女之一。我觉得简尔的爸妈肯定是台湾言情小说看多了,不然取不出这么饱含小言的名字出来。简尔每天看很多诗,背很多英文词,写无数篇散文,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和王轩逸不期而遇,让他无论选择哪个角度,都能判断出这是一个美好的文艺女青年。而文艺女青年在蔽塞的临西,一度是淑女的代名词。我因为比他们大两岁,内心相对来说成熟很多。我虽然中意他,但绝不至于大冬天的穿着一身薄薄的白毛衣游走于球场外围那么骚包。

有一阵子,我和简尔的生活费因为在月度预算上出现了严重错误,而在实际消费中又因为偷偷溜出临西市嗨皮了一下又没有做好有效的补救措施,导致此后每天生活在两人凑一顿饭或者两顿并一顿饭的窘迫中。那天我和简尔打赌谁先计算出灭绝师太留的那道诡异的数学验证题,谁就有机会吃全餐,输的人全部买单。悬赏之下必有勇夫,我的脑细胞大批阵亡后,终于险胜一招,兴奋之余我饿得两眼昏花,眼冒金星,拉着简尔走近道,直接穿过球场跑向食堂。

正当我们饿狼扑食般冲到食堂门口的时候,身后有人一记高空射球,球砸在食堂门口的石狮后迅速反弹,威猛地弹在简尔的鼻梁上。简尔的白色素布衬衣上瞬间斑斑点点。虽然我对食堂门口为什么要伫立两头红果果暴露生殖器的大石狮无法理解,但这个时候再找学校领导理论这个逻辑未免显得晚了些,只好转头寻找肇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