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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直都深爱(88)

“这儿还有个后门,直通南门大道。”

“怪不得呢,那我还是进去找她吧。”提供线索的人把包厢号都写上了,褚桐只要想尽办法不被郑念看见就好。

四零六包厢。

简迟淮见时间差不多了,他率先起身,“我出去抽根烟,回来我们就走。”

“好。”

男人拿着烟盒出去,穿过几个包厢来到休息室,他点了根烟,神情惬意地轻吸口。视线抬起落向远处,猛地看到抹熟悉的身影,她戴着帽子,帽檐往下压,肩上还背着个包,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褚桐。

简迟淮忙掐熄香烟,看这架势,转过个弯就能找到楼沐言了。他来不及细想,忙掏出手机,自己则朝着另一侧飞快走去。

褚桐忽然出现在这,一定是接到了什么消息,若被她看见自己和楼沐言在一起,还不知闹成怎样,和东子那次就是最好的例子。简迟淮最怕麻烦,如果让他解释,那还不如隐瞒过去,况且,他本来就问心无愧。

褚桐还在找着包厢号,忽然接到简迟淮的电话,她躲在角落处接起,“喂?”

“怎么还不回来?”

“我,我在外面跑新闻呢。”

“有什么新闻让你吃晚饭都不回来?”

褚桐乖乖交底,“我去跟拍郑念了,据说她在松花酒店和一陌生男人吃饭。”

简迟淮推开四零六包厢门进去,“好,那你小心点。”说完,就将电话挂了。楼沐言见他进来,指了指桌上的甜点,简迟淮过去,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吧。”

“现在吗?”

“嗯,我有点急事。”

楼沐言点下头,乖巧地拿起桌上的包,跟在简迟淮身后。她走得很慢,简迟淮情急之下扣住她的手腕,两人才拐个弯,褚桐就一路找来,她蹑手蹑脚走到四零六包厢门口,却见门是开着的,进去一瞅,早没了身影。

又落空了。

简迟淮送完楼沐言回去,等褚桐到家时,男人已经洗好了澡,“新闻拍到了?”

“没呢,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简迟淮起身走向她。拉起她的手掌,“一天到晚跑,还像个女人样吗?”

“那怎样才叫女人,那些大明星吗?”褚桐眯着眼睛反问。

男人朝她手掌拍了拍,“你去哪糟蹋自己了?怎么满掌心都是灰?”

“找新闻的时候躲闪得急了,撞到个盆栽差点摔跤,我一把抓住里面的发财树,没想到上面全是灰。”褚桐两个手掌拍了拍,“你呢?”

“我什么?”

“晚上在哪吃的啊?”

简迟淮回到床前,坐下后倒向大床,似是累极了,“在外面,和几个朋友吃的。”

褚桐去浴室洗完手出来,简迟淮朝她招下手,她走到他身侧,他一把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坐到床上去,褚桐刚坐定,就被简迟淮一把抱到他腿上,“等暑假的时候,你请一段时间假,我带你出去玩。”

“去哪?”

“马尔代夫。”

褚桐双眼一亮,“好贵的。”

“没几个小钱。”

褚桐就爱听这样的口气,钱算啥啊,钱对她来说,什么都算,但出去不用她花钱,真好。

深夜。朝阳新城。

一辆白色出租车驶入小区内,到了楼道口,坐在后车座的人将车门推开,她穿了件格子长衬衫,一顶黑色亮片棒球帽,棕色卷发披在身后,大口罩蒙住口鼻,她走过去,刷了卡后门嘀地打开。

江意唯并未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走,这幢楼,是一梯一户,具有极好的私密性。她早就没了这儿的钥匙,江意唯也不知今晚怎么了,居然会鬼迷心窍过来。她不知道殷少呈有没有在里面,也不敢去按响门铃。她刚从片场回来,连续二十个小时未合眼,可心里却在疯狂的想念一个人,她正对门站着,背部抵住墙壁,强烈的疲倦感令她一度闭上了眼睛。

她想,实在不行的话,她就在这睡一晚得了。反正她习惯了,倒地就能睡。

意识刚模糊,耳朵里忽然传来叮的一声,江意唯猛地睁眼,看到电梯门打开,还未看清殷少呈的人,就听到阵女人声音传进耳朵里,“殷少,你醒醒嘛,哎呦,你好重啊。”

郑念搀扶着他趔趔趄趄出来,差点撞到江意唯身上,郑念回过神,吓得脸色发白,“你你谁啊,鬼一样地站在这。”

殷少呈喝了不少酒,手臂挂在女人肩头,听到郑念的说话声,不由抬头看去,哪怕江意唯全身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殷少呈也认出了她。

他收回自己的手,倚在门前,郑念上前紧紧抱住他,玲珑有致的曲线随意贴合,她手掌伸进他口袋里,“我帮你。”

掏了半天,却并没见钥匙,郑念双手环住他的腰,“殷少,不是有指纹锁吗?开门那。”

声音弱糯,仿佛添加了什么甜剂,江意唯紧咬住唇瓣,一瞬不瞬盯着殷少呈看,男人喝多了,头昏脑涨,半天醒不过神。再加上郑念一个劲在他耳边吹气,体内某根弦被撩拨得快要炸开。殷少呈呼吸急促,郑念抱住他的手臂催促,“快进去吧。”

殷少呈目光从郑念头顶越过,落到江意唯的脸上,他看到她眼圈通红,双手抱紧自己,一动不动杵在那。

渐渐的,泪水淌落出来,她却仍然睁大双眼在看他,殷少呈顿时觉得心烦气躁,他踉跄着走到门口,将拇指朝上面一按,郑念回下头,见江意唯还在那,“喂,你到底谁啊,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江意唯的眼泪越流越凶,却并没发出一点点哽咽的声音,郑念推开门,抱住殷少呈往里走,男人脚步却是忽然顿住,猛地一把将郑念推出去,“滚!”

郑念还穿着高跟鞋,这会差点摔倒在地,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满脸的茫然,“殷少!”

殷少呈回过神,并没看她,而是深深看了眼不远处的江意唯,他握住门把的手狠狠用力,手背处青筋直绷,当着外面两人的面,重重将门摔上!

郑念反应很快,扑过去拍门,“殷少,怎么回事啊,你开门啊!”

“滚,别来烦我!”

“殷少,别这样啊,让我今晚留下来照顾你……”随后,任凭郑念怎么敲门,里头都没了声响。江意唯仍旧杵在那,郑念转过身看她,“你究竟是谁?”

江意唯不答话,郑念也不敢在殷少呈门口闹,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电梯外,留了盏孤零零的小灯,将整片狭窄的空间都给笼罩住,那一个人影显得更加纤瘦无力,江意唯抬下手,眼里的泪水却怎么都擦不干净。她真不应该来这的,来之前她就将这种可能性想过了,可承受能力到底还没那么强。她双手捂着脸,纱布口罩全湿了,附在脸上,湿漉漉的难受。

透过猫眼望出去,正好能看见江意唯倚靠在那的身影,殷少呈怔怔盯着,半晌后,没再管她,肩膀朝大门一靠,软软地滑倒在地。

江意唯站了没多久,也走了,她知道殷少呈不想看见他。走出楼道口的一刹那,晚风吹拂到脸上,被泪水浸透着的皮肤像被刀子剜割似的痛,她想,她是不是应该死心了?可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不下百遍,却没有一次能逼迫自己给个明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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