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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492)

何智明说:“有时候也许是你们自己走入死胡同呢?”

我说:“我们都明白那是死胡同,可谁都没有打算往回走。”

何智明笑了两声说:“你们太倔强了。”

我说:“也许。”

我和何智明吃完饭后,我喝了一点酒,头有点晕,一早便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便是脱掉脚上的高跟鞋,甩掉手上的包,身体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我闭上眼睛,全部都是何智明先前所描述的画面,他所说的那一次我已经不知道是去哪里出差了,但可以肯定,那时候我陪他去出差,我们在一起了,我和他站在长长的队伍中,明明是在这样紧迫环境中,我们两人还能悠闲的交谈着,我已经不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到底和他说了一些什么,确实如何智明所说,那时候的他,望着我时,眼里全都是笑意,眼里的笑意几乎可以将自己融化,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再也没有用那样纯粹的眼神看向我了,而我也几乎也没有带着期待与欣喜仰望过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神都变了。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感觉眼角火辣辣的,我笑了两声,屋内特别寂静,我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妆都没卸,衣服都没脱,就那样睡着了,我摇摇晃晃踩着赤脚来到洗手间,看向镜子内的自己,用卸妆油一点一点将脸上残妆抹掉,又用洗面奶洗干净脸,我抬脸看向自己,手轻轻在眼尾抚了抚。

现在的自己,果然和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比不了,连眼神看上去都没有小姑娘那种天真与无邪,现在的自己,光一眼看上去,满是麻木与冷然。

我来不及多想,洗完头发后,没再化妆,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化妆,因为总觉得化妆品对皮肤的腐蚀性会很大,可谈生意或者参加一些活动与晚宴,不化妆是对别人的不尊重,不得不化。

我将直直的长发放下来,又去柜子内换了一件新套装,看向镜子内的自己,发现仔细打扮一下,和二十三四的姑娘也差不了多少,只是眼神能再天真一点就好。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向恒便打来电话提醒我,说是让我别忘记今天上午去万有开酒店项目暂停的会议。

我下楼随便在早餐摊子上买了些菜包,一路吃着,一边看着手中报纸,走到公交车站时,意识到现在根本不用等公交,忽然才发现,尽管自己已经不是那时候的纪精微,可潜意识里,还是会做一些以前经常做的事情。

我感觉手上的早餐索然无味,回去开车发现时间已经赶不及了,只能快速挤上拥挤的公交车,随着公交一摇一摇,消失在这条马路上。

到达万有公司门口时,遇见几位以前的老同事,她们还在公司内工作着,不过她们并没有主动和我打招呼,而是远远的望向我,满脸羡慕和身边同事议论着什么,便一起走向公司内,我看到结伴同行的她们,仿佛看到以前的纪精微,也和他们一样,说说笑笑,轻松入了公司为一个月的工资而努力着。

向恒正和他助理吩咐着今天开会时要用到的文件,他走了好远,发现我站那儿没有动,他回过身看向我说:“精微,走了。”

我侧过脸去看他,恍惚的表情立马一收,提着自己手中的公文包匆匆跟了上去。

我们到达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穿着一身商务西装的沈世林也坐在主席台上,他身旁跟着焦媛媛,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参加这会议,可她坐在沈世林身边,手中没有拿笔记录文件,也没有用电脑,而是以陪同者坐在他身边,显示出她身份并不是公司内职员。

我和向恒到达后,便陆陆续续坐在会议桌前,会议主持人在上面主持会议,我们各自翻开文件,主持人正式下达结果,说目前人工海滩因为土地权继承权的原因,预计官司要纠缠到五六年之久,到时候才会有定夺,让我们暂时有一个心理准备,而酒店在五六年暂时不会开工,双方公司投进去的钱,都不会动,等到官司打完,所有事情全部清楚后,便在第一时间开工。

这个会议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不过是做一个停工总结,我听得很认真,坐在主席台上的沈世林手中握着手机,时不时低头看一眼,大约也没听进去多少,外加上他身边的焦媛媛偶尔在她耳边说上一句话。

直到这场会议到达尾声,双方都觉得基本上没有问题,便签了一些协议,沈世林带着焦媛媛比我们最先离开,会议上我除了和项目经理还有主持人交谈过,基本上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他至始至终也是来旁听结果,一句话都没有开口,会议散掉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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