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息地(62)+番外
但他是个男人,这条路如若有人拐弯不走了,他也该是走向岔路口的那第二个人,而不是第一个。
不管前方的路标是什么,无论她如何定义这条路,他都得是那个垫底的人。
这是他能给的,哪怕是对床伴也有的尊重对方的态度。
***
昨夜过得凌乱,但今晨瞿蔺也没忘傅砚笙昨天透露给他的那个消息。
傅砚笙昨天说有爆料称山南电厂的核反应堆再度出现问题,此刻,在这个周围无人的山脚,瞿蔺掏出手机,拨给曾经的同仁莫石南。
拉线声快想到通话被自动切断时,才有人接听。
瞿蔺自报家门:“我,瞿蔺。”
莫石南有些意外:“我还当谁。瞿蔺,你这是在哪儿,这号码挂的是什么鬼前缀?”
瞿蔺回:“你知道的地方,中/东。”
莫石南吆了声:“一腿叉那么远去,你小子想什么呢?”
瞿蔺没再回复他,只问:“你现在在哪儿?”
莫石南顿了三秒,而后告诉他:“闲着,窝公寓里。”
他这一顿,瞿蔺摁了下开始抽跳的额角:“你这老毛病,过了这么久,还没想过要改?”
瞿蔺和莫石南相交这几年,莫石南每次开口撒谎前,都要停顿。
莫石南自己也知道他的破绽,他同时也知晓瞿蔺的敏感。
他问:“你听说什么了?”
瞿蔺说:“没多少,所以来问你。”
莫石南在电话那端笑了下,语调还是轻快的:“没大事儿,不然我现在也接不了你电话。”
瞿蔺说:“老杜走之前,让我们看好那几座怪物。”
莫石南哦了声:“是有这么回事儿。”
瞿蔺交代:“有任何变化,告诉我一声。”
莫石南说:“好说,没问题。”
瞿蔺下一句还没出口,莫石南挂断了电话。
瞿蔺立在山风中没动,莫石南没说清楚,但直觉告诉他,事故确有,且不简单。
他眉锁成一条链,但人还是继续往山下走,去和大部队汇合。
**
等最后一块儿遮挡瞿蔺视线的山石消失,瞿蔺便看到了昨夜火场的遗迹。
暴雨浇熄了那场火,但没有冲走现场的焦土和烧焦物。
瞿蔺一眼便看到蹲在地面上,从焦土里往外掏瓷器的姜湖。
姜湖背对着他,修长的颈外露,中发半挽,没什么讲究。
她裤腿上也沾了不少泥。
姜湖没穿外套,她的窄腰圆臀在瞿蔺眼前轻挪。
哪些地方的温度,还印在他手上。
瞿蔺站在原地看了会儿,摸了下他的右小臂。
撸开那部分衣袖,那里还能看到清晰地牙印。
姜湖咬的。
昨夜姜湖先动完,她动累了,后半场,主动权又给了他。
两人都双眼充血,身体被欲/望撑开。
姜湖呼吸声乱做一团,瞿蔺的也不稳。
他冲刺地狠了,穿到底,在她身体内翻搅,可姜湖仍旧咬牙死死不出声。
但这牙都咬在了瞿蔺胳膊上,留下了些印记。
瞿蔺抬着她一条腿,即便身体快要被他折断,姜湖躬着腰背,绷紧的脚背也没松,仍没被他捣成泥。她倔强地挺着自己那口气。
起先姜湖忍住不发声,后来她身体后仰,唇舌间只有急促的喘息声,不需忍,也已经挤不出其他的声音来。
中夜时瞿蔺感觉到她腿仍在持续地颤。
可他醒来,姜湖已经自如地下了山。
此刻,瞿蔺也看不出她有任何不适。
瞿蔺将那朵花握在手心,向姜湖靠近。
她不像他掌心这朵花,而像山屋旁那些青葱的劲草。
瞿蔺还没靠过去,被他置于上衣内的手机响了起来。
听到响动,在收拾杂物的一众人转身看向瞿蔺,这其中就有姜湖。
姜湖额发被风撩起,她瞄着瞿蔺缠着绷带的左臂。
瞿蔺没回视,即刻转了身,接起了电话。
**
来电的是几分钟前刚挂断瞿蔺电话的莫石南。
瞿蔺接起来,莫石南在那端长久的沉默。
他这一沉默,瞿蔺眸底的光全部散了,只余深黯。
沉默过后,莫石南最终说:“瞿蔺,回来吧。”
是非曲折,已经都在这几个字里,在这两个标点符号里。
不用说的更明白。
他们曾一起并肩作战过,懂有些事有多难以启齿,多么不人道,却又多么让人无从选择,无可奈何。
瞿蔺没多言,声带抖了下,只说:“好。”
莫石南说:“和上次一样,进现场的人选,难定。”
很多站出来的,是已经在两年前那次事故中被辐射过,却幸存下来的人。
如果瞿蔺不问,莫石南不会主动打扰他。
毕竟这一回来……不会有好事发生,没有人有权利去要求别人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