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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量(167)

用老人的话说,司乐这人就是手欠。

木鱼往旁边躲了躲,见躲不开,也就随他折腾:“今天那个幻境很真实。”

真实到木鱼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还以为真的有人在跳楼。

司乐:“可惜没发现什么。”

两人刚刚反应不能说不快,几乎是瞬间就朝着源头赶去,只是司乐和木鱼俩毕竟不是搭档,两人的默契不够,从一开始两人包抄的方向就不对,加上木鱼专业不对口,慢了一步,让对方跑了。

能在两人眼皮子底下逃跑,还真是个不得不解决的麻烦。

两人毕竟见过太多类似的事儿,今晚的失手都没怎么在意,木鱼盘了一遍头发散了,用梳子开始盘第二遍:“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司乐笑的一脸纯良:“哪能啊。”

两人心照不宣,表情不一。

木鱼撇开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半夜一点钟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要不今晚就在这住?司度的屋子我做不了主腾给你,收拾个沙发还是比较容易的。”

司乐眯着眼睛:“你家司度知道你大半夜留男人睡觉么?”

木鱼见招拆招:“那您老趁早回去,慢走不送。”

“你个小没良心的,枉费我见你孤枕难眠,打算特地自荐枕席。”

司乐走回沙发的位置,往上一躺,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缓悠悠的唱起来:“良宵苦短瞬息逝,晓镜妆台意如诗——”

听着这么酸的戏文,木鱼淡定的扎好头发:“我去给你拿被子。”

她和司度两人住在一起,各自的房门从来不锁,可木鱼没有去司度的屋子去过,甚至连敲门的机会,都很少。

每次从门一开一合之间,能看见屋子大概的一个样子,简单的床,简单的柜子,简单的地板,简单的窗帘……干净整洁的像是旅馆。

但是真的推开门,里面却比木鱼想象中的要有人气的多。

椅背上挂着的外套,床头放着的书本,地上摆着的妥协,书桌上整整齐齐的码着书本和档案,一盏老式拉线台灯弯出其主人最喜欢的弧度……木鱼走到司度的桌前,视线落在了上面摆着的照面上。

一张是师父的,穿民国改良后的墨色长袍,对襟口,云滚边,坐在椅子上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而另一张——

她抱着小黑,比着剪刀手,笑的有些没心没肺。

这是她当初使坏塞在司度口袋里的大头照。

木鱼手握着相框,指节微微收紧。

她抱着被子,从屋子里走出来,客厅里的司乐已经睡着了。

他头倒在沙发的正中央,双腿蜷缩着,整个人如同一只疲倦的猫一样,将自己团成一团,压住了自己大半张脸。

身上的负面情绪,如同燃烧的烈焰,势头滔天。

她对负面情绪的免疫,总会让她对负面情绪的感知,慢上一两拍。

木鱼将被子盖在司乐身上,转身回到司度的房间,从柜子里再抱出了两床被子,挨着司乐打了个地铺。

睡梦中的司乐,眉头舒展了大半。

第二天,木鱼就被折腾醒了。

司乐半蹲在地上,手拿着一根不知道从拿翻出来的羽毛,正在她脸上倒腾,就跟逗自家养的猫似的,这里戳戳,那里刷刷。

看着木鱼皱着脸醒过来,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小木鱼,我饿了。”

司乐和司度不一样,这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爷,十指不沾阳春水。

木鱼迷迷糊糊的洗漱完,游魂似的走到厨房,包了小馄饨,摊了一盘鸡蛋饼,顺手做了份土豆泥,怕司乐不够吃,还煮了两根玉米。

司乐边吃还边嫌弃:“你做饭水平……”

木鱼手中的玉米刚啃了一半,听到这话,眼皮都不抬一下:“司礼惯的你,饿你三天,看你还嫌弃不嫌弃别人的劳动成果。”

司乐秒怂,抱起玉米,默默的啃起来。

那表情不像是是在啃早餐,更像是在啃某人的骨头。

木鱼突然佩服起司礼来,司乐这不着调的样子,正常的日子少,抽风的日子多,有的时候暖心起来,让你熨贴感动,但是操蛋起来,也是让人脑壳疼。

尤其是常年累月相处,得需要多大的耐心。

司乐不知道木鱼正在同情司礼,啃完半根玉米,用桌上的湿纸巾擦了擦手,拎着衣服就准备出门:“你乖乖呆在家里,我出去一趟。”

说完还不忘在木鱼的肩膀上拍了拍,像哄孩子。

木鱼还没来得及回答,留给木鱼的,只有一扇关上的大门。

她低头,继续跟碗里的小馄饨战斗。

司乐这一出去,又消失了一整天,木鱼宅在家里,睡了个回笼觉,看了半本书,整理了去黄山的档案,还看了两集新出的动漫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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