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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173)

作者: 秃了猫头 阅读记录

“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大了, 人越来越清瘦, 整天锁着眉头脸色也不好, 可把大黑愁死了。”

“我偶尔路过他们家, 就听见大黑娘数落他,明里暗里说人来她家当祖宗了,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做就闷在房里,像母鸡孵蛋一样。”

苏凌听了会儿, 觉得脸上热气消了些。他没忍住抬头道, “那大黑夫郎不得气死,这身体能好才怪。”

二姑道,“气又能怎么办, 大黑一个劳动汉子赚的多, 大黑娘不同意分家。大黑夫郎再串掇大黑分,那就落人口舌犯不孝罪名了。

到时候大黑娘一哭, 旁人只说大黑夫郎心狠, 哪个婆婆不作践儿媳妇, 不然怎么说儿媳终于熬成婆。大家都这么过来的,偏他就金贵受不得。”

不仅像二姑说的,大黑娘还很善于拿捏人心。

在未过门前就对大黑夫郎说了,看他真是喜欢自己儿子,才不嫌弃他家穷同意入门。

还说今后嫁进来日子磕磕碰碰总有磨合,大黑做工本来就累,家里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着来,可千万别让自己儿子心烦。

自从嫁进来就受尽冷眼,大黑夫郎骨子里傲不会开口对大黑说耳边话,大黑憨直愣是一点没察觉出来。

村里族人之间在大是大非前讲究同气连枝,相互扶持。但落在犄角细末处,一家人相互间还有龌龊隔阂,过日子,总有些纷纷扰扰。

苏凌道,“婆婆都是媳妇儿熬过来的,怎么就不知道体贴儿媳妇。”

“终于熬出头了,可不得狠狠出几十年的憋气。都是走同一条路,前面的人能好心给后面铺路的少,倒是见不得别人好过的多。”二姑夹了一块芹菜肺片道。

三伯娘舀着汤,一边对苏凌道,“凌哥儿知道老人过世,关系好的都送什么吗?”

苏凌见三伯娘这么问,那答案一定是超出他日常认知范围的。

他干脆摇头,“不知道。”说完又好奇地看着三伯娘。

三伯娘看下二姑,对苏凌道,“史长青家里老人去世的时候,你二姑送了我一床大红喜被。”

苏凌怀疑自己听岔了,“老人去世虽然是喜丧,但喜被不是成亲用的?”

二姑笑道,“这就是庆祝儿媳妇熬出头,自己能当家做主了。”

苏凌听着看向三伯父史长青,三伯父此时一脸忠厚,“村里习俗,都这样。”

苏凌听了觉得无语,就没有和和美美过日子的吗。

“咱凌哥儿命好,今后没有婆婆作践,日子轻轻松松的。”二姑道。

这不是说刈哥没有父母一个孤儿吗,他怕苏刈心里伤痛,抬眼看了去。

苏刈正低头拿猪蹄骨头喂桌旁的小黑,没注意到苏凌的视线。

小黑此时体型大了,再钻桌底都得屈着前肢。

苏刈也不让它钻,怕桌上人猛地低头被吓着。

桌上两旁放着碗装骨头,苏刈把骨头倒入小黑的狗盆里。他把狗盆朝小黑推了下。小黑便一脸欢快地叼着狗盆出去啃了。

突然,院子传来小黑的狗吠声。不疾不徐,倒是像提醒屋里的主人,院子来人了。

“哎呀,凌哥儿,你这小黑狗见风长啊。”村长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苏凌起身把小黑叫唤开,村长提着拐杖放在腰侧提防着小黑,老脸却淡定道,“这狗还挺通人性的。”

它之前见过自己几面,应该不会咬人吧。

“是的,小黑见过村长,不会随便咬人的。”苏凌笑道,也不戳穿村长紧张瞅着狗的样子。

村长一进院子就听见灶屋热闹的很,混沌肉丸子味儿那是光闻着,他肚子都咕咕叫了。

苏凌招待村长吃,村长摆手一会儿就走。他上来的时候看到老朋友朝他家走去了。

村长从袖口里掏出用葛麻串的六吊钱,分了三吊给苏凌,“刚才袁晶翠来族里把罪录销了,这是按照族规赔你的三千文。”

另外三千文是给二姑家的,索性人都在一起,村长只用走一趟。

村长又叹气道,“昨天去城里衙门集会了,今年秋税出来了。”

村长话一出,桌上几人都看向他,村长摆手,“吃啊,看着我干嘛,吃完了才有力气干活。”

苏凌撇嘴,“村长这话说得好像冷漠的奴隶主。”

村长道:“吃饱了才有力气种田完赋税。”

几人听村长这样说,知道一年辛苦钱又要掏底了。

“猎户税从三百文涨至五百文,人头税从两百文涨至四百文。”

村长说一个字,二姑就肉痛地眼皮跳着,她不安期盼问道,“未成亲的,年岁在十五至三十五岁,还是五算?”

村长点头。

二姑直唉声叹气,“我们家那两个大崽,这一下子就去四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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