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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315)

作者: 秃了猫头 阅读记录

“哎呀,凌哥儿你这是干什么。”二姑眼疾手快拉住苏凌的手腕。

苏凌眼里慌乱一片,抵着门游神道,“这是梦,一定是梦。”

“哎,这孩子糊涂了,梦和现实分不清,你怕是做了美梦混淆了啊。”

“不是,肯定不是梦,我家里还有大红喜被还有成亲的喜字。”苏凌信誓旦旦道。

三伯娘心疼又自责道,“哎呀都怪我,这不是清水生孩子了嘛,

看你一个小哥儿孤孤单单的,就给你说买个喜被去沾沾喜气,贴个喜字,这叫动喜,你都不记得了?”

“我当时给你说,你还不太愿意,早知道你现在分不清梦了,我后悔提动喜了。”

苏凌惊疑地看着三伯娘,一旁二姑也在焦急点头。

“那,那两层楼的屋子,那是苏刈盖的啊。”苏凌急道。

一旁史丹道,“什么苏刈啊,那是你自己掏了三百两嫁妆请人修的,我还找了城里的木匠队嘞。”

二姑道,“是啊,你说你不想嫁人,就把你爹留你的嫁妆用来建房子了。”

苏凌脚跟一软,人沿着门背滑坐在地上。

一脸的害怕惊恐,眼里无助又彷徨看得一群人心疼。

苏凌突然低头,在腰间看到了同心结的玉环。他离魂的模样瞬间清醒,他捏着玉环道,“不,刈哥不是一个梦。”

然后在一众惊呼担忧声中,他出门踏进了风雪中。

这如果是个梦,他要赶紧醒来。

可他清清楚楚记得从云水州回来的一切,周围人是那样的鲜活,唯独苏刈被遗忘了。

天空飘着雪花,他抬头张望,那深不见底的灰白空洞令他头晕目眩。

密密麻麻雪花落在苏凌肩头,眨眼融化又迎来了新的一朵,提醒着他一切都是真的。

他突然记起初雪那天,苏刈在山路上的那个吻,还有当时他忽略的那句话。

苏刈当时伸手捉住一片雪花,落雪粘在指尖融成水渍,苏刈说,“这雪只能你自己看,我捉不住。”

他当时刚刚上任很多事情不清楚,一天到晚忙得焦头烂额,整个心思都扑在铺子上面,忽略了苏刈。

可他也不想啊,如果可以,他想永远挂在苏刈身上趴在他背上。

现在想来,他曾经因为铺子的事情忽视了苏刈好久。

他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阵刺头,脚步不由自主朝灵山寺走去。

原来人在绝望无助的时候,只能祈求漫天神佛开开眼了。

一路上风雪很大,苏凌几乎是被风裹着走,眉头上凝积霜雪,嘴角哆嗦冻的青紫。他身形单薄像是风雪漩涡里一缕最无力的风,想凭着一己之力将原地打转的漩涡朝前方推进。

千山覆雪,踪迹灭迹。

唯独一个磕磕绊绊的黑点艰难得在山路上挪动。

苏凌脚冻的麻木毫无知觉,只知道朝灵山寺方向迈动。

从早到晚,雪地染上灰暗的银白,苏凌终于走到寺庙山下。

也许是临近傍晚,此时山下没有行人,只一条雪路被香客们踩的泥泞清幽。

枫树林被厚雪压着,那抹薄红雾霭只留在苏凌的心里。

他那时候和苏刈坐着马车看着一路跪拜的香客,当时觉得咂舌,此时却觉得心中大定似看到一丝丝希望。

一步一跪,带来的身体痛苦足以磨灭心底的彷徨害怕。身躯上的痛苦似是在燃烧的污秽,越痛他的心意越是虔诚,逐渐接近周边皑皑山雪般洁净。

苏凌心无挂碍心神澄澈,只顾迈起膝盖而后弯曲磕头,一步步朝山上顶礼祈祷。

膝盖刺痛到近乎没有知觉,唯独手心里握着的玉环还发着淡淡的暖意,似一圈圈滋润温暖着几欲冻裂破碎的身躯。

随着痛苦浸入骨髓,他仿佛感觉到自己正一点点剥离梦境,只差一点点再迈一步便能看到苏刈。

他高举灼热冻红的手心然后合十跪拜,痴痴望着山上那颗祈福树。

白雪覆盖,只一点点红绸挣扎冒出,那缕浓稠的红像是带着人们生生不息又滚烫炙热的情谊,在寒冬白雪中盛开。

“施主,你来了。”

正当苏凌准备下个跪拜的时候,雪空中荡来水波样的神音。

苏凌立即抬头,这是主持的声音。

他欣喜到语无伦次,不见平日机灵巧劲儿此时说话颠三倒四的,“主持,这玉环您是开过光的,求求你,让我见到刈哥。”

“天意如此,老衲也无法强行干涉。”

“可我有很努力的做善事积累功德,老天为什么还要收走刈哥,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他喃喃道,“我忽视掉一切努力做善事,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带着目的行善事本就心意不纯。”

苏凌起身怒道,“管它纯不纯,我义诊施粥百姓得了切实的惠处,那些神佛纯粹,可百姓天天求神拜佛也不见他们有丝毫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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