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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62)

作者: 秃了猫头 阅读记录

知了的幼虫生活在地下土里,可以在土里待上几年甚至十几年,一般在夏季雷雨前后出土蜕壳,尤其是喜欢在黄昏及夜间钻出土面,爬到树上蜕皮羽化。

收集知了壳的困难在于它们喜欢爬上树上蜕壳,又小小一只隐藏在树枝或树叶后,很难找;但不让它们上树,仅仅在树下野草上或者树干底部羽化蜕壳,那就很好找了。

看似很难做到,但是对于苏凌来说却是简单又双倍收获的事情。

——把厚朴树割皮,裸出光滑带粘稠汁液的树干,蝉就爬不上去,就只能停在底部树干上。

山边种的那片厚朴树大约有一百来颗,厚朴属于大型乔木是珍贵药材,前五年生长缓慢,十五年至二十年后才是剥皮采果的收获期。

这片厚朴林是苏凌出生时他爹种的,等孩子长大后这片树也差不多可以剥皮卖钱了,也相当于一笔嫁妆。

村里人一般也会在门前屋后给孩子选一两颗值钱的树种下,等孩子成亲时换钱,比如袁晶翠选的楠木。

但是像苏爹这般大面积种的还真没有,一是树生长周期长换钱慢,基本上是前人种树后人赚钱。

当人还处于温饱问题的时候,哪还有多余心思考虑后代,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当前的梯田黄土里。

二是村里人靠土地粮食,种树直接影响一年收成,基本口粮赋税没有保证,种树也成不了规模。

当时苏爹决定种这一片厚朴树时花了不少苗钱,不仅遭到了史香莲反对,就连村里人也说太冒风险没,万一药材生意做不下去,没地没退路。

现在看来苏爹不仅有魄力还很有眼光,没有选择那种一次性砍伐卖钱的楠木,而是挑了可以反复周期剥皮的厚朴树。

现在村里人路过这片厚朴林,眼里都是羡慕,心想有的人死了都还能为子女赚钱。

厚朴树的根、花、果、芽都能入药,但是一般入药最多的还是它的皮。

加上生长周期缓慢,厚朴皮也珍贵,根本不愁卖不出去,只要刮下来就是银子。

剥皮也很有讲究,还得挑一个适合的天气。

今天是暴雨变天前来的阴天,厚朴树干剥皮后还可以吸收水份再生,如果是晴天烈日就不适合剥皮会晒伤裸出来的树干。

厚朴高大遮光,树林里杂草倒不多,只是其他耐活的小树杂藤倒是不少,苏凌身上带着驱虫粉倒也不怕。

剥皮的重任直接落在了苏刈身上,苏凌就在一旁树下搬个木凳口头指点怎么剥皮。

厚朴剥皮也不是整颗树干全部剥掉,只是选取齐腰一段,大约剥皮半尺的长度。

先用弯角的柴刀在树皮划个浅口,再由这个口子绕树干划圆,再竖着切开面慢慢推开树皮。

剥皮手法和刀工很有讲究,手指和刀不能碰到切割裸出来的树干,否则会伤到树的韧皮影响后面再生树皮。

剥掉的树皮会再一个月左右后长出来,大概三到四年后可再次剥皮。

一刀剥下的生皮有三斤多重,晒干后差不多也在三斤边缘,药材铺子收干货二十文一斤。

苏凌虽然是纸上谈兵技术指导,但苏刈却上手很快。

一个上午过去,已经割了小半树林的树皮。

苏凌便跟在后面,把厚朴皮捡着整齐堆放,方便到时候往家里背。

这一片片的都是六十文啊,跟捡钱似的。

苏凌即使从小摸钱长大,此时嘴角也翘着满脸欣喜。

临近傍晚的时候,整片厚朴树林都被剥光了。

苏刈一脸汗水脸颊微红,胳膊上鼓起的肌肉像小山浸着汗渍,虽然手臂有些疲软,但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累吧。来喝口水。”

苏刈准备抬手接过水葫芦,却听苏凌道,“割一天手肯定酸得抬不起来,我就勉为其难喂你喝水吧。”

苏刈试着甩了下手臂,好像突然就酸得下垂真抬不起来了。

苏凌见苏刈挣扎甩手,不承认要面子。

直接将水葫芦送到他嘴里,嘀咕着还想逞能。

苏凌来回在林子里抱了一天树皮,此时手麻脚软,额头眼角都是晶莹的汗渍,但小脸红红的,整个人眼角眉梢都是兴奋。

苏刈勾了勾唇角,将那亮晶晶的喜色收在眼底。

“这大概有三四百斤树皮,一斤六两的生皮可得一斤干皮,一斤干皮药铺收二十文,这些起码可以卖六千文,呀呀呀,发财啦。”

“我刚才仔细看了下,这树林地里有好多知了洞,我还用树枝掏出来了一只。”

“晚上我叫着三伯娘、二姑一家来捡知了壳,他们应该喜欢吃蝉蛹,应该会喜欢的。”

苏刈点头,看着逐渐话痨的苏凌道,“腿还走得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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