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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7)

作者: 秃了猫头 阅读记录

他左手抱着小黑,缓缓抬右手将人虚虚圈在怀里,将苏凌头扶靠在胸口缓解干呕。

这人退去刚才凶巴巴的刺猬模样,此时还没有小黑狗精神,像一只病危脆弱的小奶猫蜷缩在他怀里。

他这般低头想着,牛车一路嘎吱嘎吱缓慢走着,怀里的人似更加难受得厉害,忍不住喘着粗气,拽着他衣服,软发青丝无意识地蹭着胸口,想找个舒服的角度靠着。

苏凌的动作乍看带着亲昵撒娇,这不,一旁三位妇人顿时傻眼,嘴巴都惊得合不拢了。

那几个妇人这才注意到苏凌带着一个陌生男人回村。

此时见苏凌在陌生男人怀里干呕,顿时又相互挤眉弄眼。

原本她们还像个落败愤懑的公鸡,现在看到这伤风败俗的一幕,眼里重新爆发出的鄙夷亮光。

她们无声地拍着手背,像是有重大发现一般,目光一直斜瞅着陌生男人和苏凌身上。

低头的男人感受到目光,抬头看了过来。

男人高壮,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紧致又鼓鼓的,手臂上还又青紫的条痕,此时半眯着眼警告,无端让她们想起了后山里护食的独狼。

三人顿时歪嘴斜眼病痊愈,规规矩矩地扶着斜板,看着山路边见惯不惯的景色。

牛车在缓慢地爬着盘山小路。

山路狭窄,车轱辘外一臂的距离便是悬崖峭壁,峭壁下是轰隆隆声中奔流而泄的大河。

这条大河上游的支流之一便是从村里流出来的龙滩河。

河水氤氲起的水雾飘散在峭壁下的崇山峻岭中,到是眺望出一副烟雾山水的丹青。

但山路沿着峭壁绵延,陡峭崖壁旁没有木柱栏杆,赶牛车的无疑不是村里的老师傅,一旦坠崖必死无疑。

牛车在曲折颠簸的山路走了一个时辰后,耳边的轰隆水声小了,山路也平坦起来。

苏凌晕车稍微好了些,他一直掐着虎口穴,干呕也停了。

难受头晕退去后,他才发现自己靠在奴隶怀里,鼻尖满是男人陌生的汗臭味。

“臭死了。”他鼻子杵在硬邦邦的胸口,十分嫌弃道。

苏凌起身,准备拍开虚虚围着他的手臂,但一看到手臂上的伤后,改为轻轻推开了。

奴隶收回手,再低头将晃得晕头转向,耷拉着耳朵的小黑抱在怀里,又安静、笔直地坐着,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又一个时辰过后,牛车终于停了下来。

绕过深山陡峭后,豁然出现依山而建的山窝村落。

村落依山傍水,负阴抱阳,背枕五指翠绿陡峰。

五峰之间又有连绵起伏的山岭连接,远远望去山雾缭绕;五条白浪河从峰的间隙泄出,如从绿手指流出条条银沙一般壮美。

村落便是建在“河滩手心”处。大河两岸都沿山建着低矮土房茅草屋或木屋,也有稀稀落落的石头屋。

大河水面不深,河面并没有架木桥,河里立着一排排石墩,村民就是踩着石墩过河。

石墩伫立在清水里,石柱上长满青苔,石墩表面也被岁月踩磨的光滑,沉淀出悠久的气息。

牛车嘎吱响,老水牛仰头哞了一声,牛车便停在河头旁边。

苏凌掏了八文钱给师傅,下牛车猛地起身有些腿软眩晕;他脚步踉跄了一下,头顶在先下车的男人胸膛处。

苏凌抬头晕神,没见后者犹豫又撤回去了的手臂。

他看到河边熟悉的身影,晕车的难受乏力顿时被高涨的斗志一扫而光,很快就调整好状态。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扑哧着翅膀蓄势待发,哒哒地朝河边战场走去。

“哎呀,小凌,你跑哪去了,我担心了好久。”

这声熟悉担忧的声音正是苏凌伯娘,袁晶翠。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回村

袁晶翠此时正在河边和众人洗衣服,嘴里还念叨着老幺死后,苏凌这哥儿自小养的娇,怕在她家亏待了人家。

周围的人都说她给侄子养病照顾了半个月,做得差不多了,已经是个好伯娘了。

袁晶翠连声叹气,说给苏凌找门亲事,他又嫌弃是村里人,她上哪去给苏凌找城里的婆家啊。

她说着说着,见众人没附和她,一人朝她扭头使眼色,回头正见苏凌站在她身后。

“去哪儿了啊,害得我和你大伯担心半天。”她脸色不见丝毫尴尬,反而语气故作嗔怒道。

“哎,你看你脸色像纸糊的一样难看,耍脾气还是要吃饭啊,一大清早就冲走了,刚养好的身体又病了。”

“我可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阿爹阿娘呐。”

苏凌苍白小脸被怒火烧出不正常的红晕,一副撕破脸的架势道,“伯娘既然知道对不起我阿爹阿娘,怎么下去找我爹娘求原谅?哦,你不下去也行,刚好中元节没几天了,他们上来找你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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