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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鹤(50)+番外

作者: 遇丘勒 阅读记录

花忘鱼此人在路濯眼里也有趣。他并非冷血之人,只是大半心思全扑在一人身上,对其他人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不过这么一来二去,两人居然也熟络起来了。甚至比预期交得还要深。

两人并肩往客栈走去。

赵应祾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手上的砗磲,斜眼督花旌,“你究竟来做什么?”

他可不相信花旌真是因为太思念自己,迫不及待地跨了几个州来相接。

望余和落风离得如此近,之后一段日子怕是得天天见,哪里需要急这一时半刻?

花旌笑而不答,“至少得先请我回房喝口茶再说吧?”

说完作伤心状,“我可是每天都惦记着提前叫人给你准备甜点,你真是一点都不在乎我。”

又学娇滴滴的姑娘翘指推他一下,“就知道想你的三哥哥!可当心气坏身子!”

赵应祾被他逗笑了,拍下他蹭着自己的手,“你几岁啊花忘鱼。”

“年方才二八,日日苦思春——”花旌捏了嗓子说话,“想念我的三哥在远方——”

赵应祾这下是真的不想理会他了,任他打趣。

花旌跟在赵应祾身后回客栈,进了房间也没有一点拘谨,坐在桌旁撑着下巴等对方提壶来倒茶。

他只慢慢品茶,没有丝毫准备长谈的样子。赵应祾见状,也去捧了那本南都旧书来,边饮边读。

花旌:“在看什么?”

果然还是他先沉不住气,问了话也没有要对方答的意思,直接探过头去看封面——蓝色书皮上什么也没有。

“这么入神?”花旌将书从他手里抽出来,随意翻阅两页,便发现这书并非印刷而是字字手写。内容大多是对某些组合在一起就让人看不明白的词句的解释。

他问道:“古语?”

“翰林院同僚给的手记。”赵应祾解释道,“你知晓我们近日在整理南都籍典,我在信里提到过的。”

花旌点头,突然严肃起来,“小路。”

赵应祾从他手里拿过书来,莫名其妙地抬头,“作甚?”

“以前江湖中,古籍在文苑雅集甚至是寻常人家里风靡,我们虽不至于狂热,但也明白这是好事一桩。”

“但是我最近发现,此事与景州那事有关,与全真教在查的东西也有关。”

景州乌家灭门案。能称的上大事的也就它了。

望余楼人脉颇广,大多会给他卖个面子。同时他与江湖中包打听的四幕堂也交好。所以花忘鱼的消息来源可靠,即使不确定,也必有风声。

“修筑各地藏书阁,以古籍填充一事是我临时起意,不可预估。”赵应祾摇头,“况且如今还未整理完全,更别说面世了。”

赵应祾虽如此说道,但思及以往就有古籍流出,便也觉得奇怪,并非真心反驳花忘鱼。

“此事目前确实不明朗。你学些古语倒也能备不时之需。”花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思忖片刻道,“其实目前民间流传的古籍已有一些数量了。”

花旌性子乖张,和他一般放荡不羁、心中苦闷与世道不同的人最多还是见于文人。

所思九天外,化凡俗一点尽虚无。唯有做冥鸿飞云上,长啸烂醉远尘寰,方得片刻安宁。

所以花忘鱼其实也是雅集一员,偶尔写点抒发胸臆的诗词和针砭时弊之作。

望余楼和落风门所在的青泗属晅朝西南边,各雅集较为分散,未成系统没有取名。平常相熟的文人们轮流坐庄相聚。

花忘鱼常去的雅集一般在斜山不周寺,对外便自称「不周之人」。

他向赵应祾解释文人墨客的集会,“我上次去时,他们分享了不少南都旧作。这在整个晅蔚然成风,至少在文苑是如此。”

“竟已到如此地步。”赵应祾喃喃,随即他又笑道,“这般大势并非我有意引导,典籍也并非我故意泄出。不过此情此景着实有趣,我定不会收手。”

花旌颔首,“不过说来还是蹊跷,无论哪方面,你多注意就是。”

“毕竟你身份算是特殊。”

“自然。”赵应祾应下。

“我也见不得你受伤害。”花旌又嬉皮笑脸起来,说得宛如情人撒娇。

赵应祾倒是适应良好,被他捉弄多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反应了,只把话题扯回最初,“那你该告诉我你到惠平的真实目的了?”

“啊,这倒是。”花旌从怀里掏出一颗糖来,慢慢剥开放入嘴中。

“我之前在丘台县。”

方才饭桌上,牛永几人不就是在讨论庄王在丘台县干什么吗!

赵应祾瞳孔猛然放大。

花忘鱼在仔细地反复翻折糖纸,头也没抬,“不过赵应禛可没在那里。”

“在那儿的是北府军。”他鼻哼一声,“世人单纯,以为有北府军的地方就一定有庄王。哪想得到这就是他的计谋,滑头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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