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竟是白月光(55)
边浅攥紧了草稿纸,等反应过来后,已经静悄悄地来到了书房门口。
“咚。”
房间里传来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
门开了,温祁看着边浅拿了一打草稿本过来,柔声问:
“怎么了?”
边浅对上温祁深沉的眼眸:
“你写孔夫子发的卷子了吗?”
“嗯。”
“我想看看你这一题怎么解的。”
边浅低着头从草稿本中翻出夹着的试卷,找到哪一题认真地指给温祁看:
“诺。”
温祁看着边浅的脑袋,眼底染上不明显的笑意:
“过来吧。”
进门后入眼的是扇落地窗,轻薄华美的窗帘随着风淡淡浮动。
剩下三面是占据着整墙的白蜡木书架,靠着落地窗的是张书桌。
“换一条辅助线。”
边浅看温祁用自动铅笔在试卷上画出另一条线段,便自己拿着水笔开始在草稿本上思考。
“b点,代进去。”
“这一步是对的,继续往下看。”
思路一点点变得清晰,结果就要算出来了,边浅却觉得,落在耳边磁性温柔的比近在眼前的答案还要吸引人。
边浅丢下笔,侧过脸,踌躇问道:
“温祁,你知道满天星这个画师吗?”
姓和名从边浅口中喊出,温祁有些意外,垂着眸子假装不在意道:
“知道。”
“你也是画师,对不对?”
“……嗯。”
“我好喜欢这个画师,可是从来没看到过她。”
温祁把自动铅笔的笔尖收回去,她的房间里有很多绘本,很容易就能看出这个。可是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既有满足又有嫉妒:
“是吗?”
“温祁。”
“嗯?”
“你为什么吻我?”
边浅也把水笔的笔盖盖上,表面上清冷无情,其实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早就紧张地沁出了冷汗。
温祁的脸色冷了三分,她握上边浅的下巴,敛目时让人看不清神色,带有压迫感地望着,嗓音微沉道:
“边浅,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边浅的眼波里泛起涟漪,目光带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引诱:
“我在干什么?”
“边浅,我不需要你这样回报我。”
温祁的视线从边浅的唇珠上抽离,松了手上的力道。边浅的下巴上立刻出现一道红痕:
“那天救你,顺路罢了。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说完,温祁就立刻走了。
面前的窗帘被风吹起,细碎的光洒在边浅脸上。
却显得悲凉。
边浅看着温祁孤单的背影没有说话。
她好像伤到温祁了。
中午,温祁去楼下买了饭菜打包回来,可是家中没有边浅的踪影。
她推开书房的门。
试卷和水笔都留在桌上,桌边贴了一张纸条,字迹是楷体,多了几分行云流水的感觉:
“我回家一趟,下午回来,你先吃饭吧。”
温祁把贴纸夹进桌子左上角的笔记本里。
她把饭菜放在餐桌上,没有食欲。
画室在书房对面,门上有密码锁。
温祁已经很久没打开这间屋子了,她在学校附近还有个画室,来了一中后,她经常在那边画。
把柜子上的布拉开,成百上千的画作从纸箱中冒出头来。
铅笔、丙烯、水粉、油彩……
所有的色彩在画纸上勾勒叠加,近乎疯狂的全都描绘着一个人的样子。
这些画是那些阴暗情感的见证,是她永远也无法克制的执念。
她想要的那些,无论哪一步,都会伤害到边浅。
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告诫自己不可以,不要接近、不要触碰。
但怎么可能呢。
边浅是跌入清辉的落月,是澎湃翻涌的云海,比晚霞与碧波间自由的风还要温柔缱绻。每次坐在这间画室时,边浅变成了她的脉搏和呼吸,无缝不入地融进她的生命里。
少年时期的爱恋在畸形恶劣的土地中长大,看似蕴含生机,最后也只能变成可怕的模样。
她清醒地沉沦,醒来后,又狠绝地隔断欲念。
她不想再等了。
关上房门。
“人现在在哪儿?”
“温小姐,她坐地铁在人民公园站下,现在正在步行回家。”
边浅写完作业后打算回家把衣服拿来,她不能一直穿着温祁的衣服。
好像很久都没回来过了,和许笙也很久没联系。
别墅那儿亮着灯,门没有关严。
边浅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拿钥匙,看来边仁川回来了。
说来也巧,许笙二婚的丈夫也姓边。
“咚!咚!”
边浅还没推门而入,就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声音。
从门缝往里看。
进去的一路散落着男人和女人的衣物,鲜红的裙子搭在皮鞋上,茶几后的沙发剧烈地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