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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后(出书版)(7)+番外

他是觉得这一切很可笑吧?像一个让他连看到底的兴趣都没有的拙劣笑话。

是谁开了这样一个玩笑?是在驾崩前钦点我为未来皇后的先帝?还是端坐在九重云霄之上的神明?

退回床上坐下,把腿蜷成一团,蹲在这张宽大过分的龙床上,我开始扳着指头盘算:只要其他嫔妃还没有生育,我就还有希望。我的目的是怀上萧焕的孩子,最好是个皇子,这样我不止能做皇后,说不定还能做未来皇帝的母亲。那样的话,就能保住我家的权势,保住我爹的地位,实在是太好了。

不就是把一个男人哄上床?我还年轻,有得是机会,有得是时间。

这样想着,就觉得暖和多了。

第二天,我出了宫。

禁宫中不乏我父亲的亲信,让我私下出一次宫不是办不到。只是我很少这么做,后妃私自出宫罪名不小,如果被发现会很麻烦。

我从宫门出来,去了在南城的别院吹戈小筑,正好我哥哥不在,冼血也不在。

我叫人泡了壶桂花茶,坐在凉亭里等他们。

亭子是师父和哥哥在几年前亲手搭成的,师父还在亭角处种着很大的一丛紫茉莉,现在依然长得茂密,结满了花苞,郁郁葱葱。

桂花微苦的清香在舌尖弥散,我等到桂花茶开始发凉,天边已经挂上了几朵火烧云,冼血才回来。

他看到我在,有些吃惊,走过来笑了笑:“大小姐。”

从前冼血是叫我“苍苍”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就改口叫我“大小姐”了。

我向他笑了笑,眨眨眼睛:“怎么样,翠微楼里的姑娘很漂亮吧?”

刚到别院时,我就听说冼血今天是往八大胡同的翠微楼里去了。他这段时间似乎有了什么相好的姑娘,经常去那里一待就是很久。

冼血有些愣,琥珀色的眼睛闪了闪,笑:“只能算听话。”

“冼血今年也满弱冠了吧?”我笑着,“如果真有中意的姑娘,可要对人家好点,真心人难求。”

冼血笑,目光有些闪烁:“我一个浪子,不敢奢求太多。”

“冼血怎么也说这样的话?”我笑着打趣他,“什么浪子不浪子的,别跟我说你什么时候在乎起身份差别了。”

冼血笑了笑,他的笑容一贯有些懒洋洋的:“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双手上的血太多,再求什么就是贪心。”

我愣了一下,冼血从来没有说过这种有点心灰意冷的话。

我笑了笑,站起来慢慢靠近他,出其不意地动手,手中折扇直刺向他的咽喉,冼血呆了一瞬,很快右掌疾出,在我的折扇刺到他咽喉前握住扇头。

握住了我攻去的折扇后,冼血不动。

他挑起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瞳仁里是一丝淡淡的笑意,轻轻吐出那句我听过无数遍的话:“想要偷袭我,再回去练一百年。”

我哈哈笑了起来,往昔的快乐涌上心头,心里一下子舒服多了。

余下的时间,我就和冼血坐在亭子里,闲闲说些以前常说的话。冼血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也不提。两个人就像我没进宫之前一样,聊得开心随意。

最后暮□临,再晚些回去,可能就会赶不上宫禁,我才起身向冼血告别。

他笑着站起来:“这一走,再见大小姐,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我笑了笑,随口开玩笑般:“你真想见我的话,那我就冒着杀头的危险每天都出来,怎么样?你不怕还不起我的情分?”

冼血笑笑,看着我没说话。

我愣了一下,也觉得话说得太轻佻了,连忙把眼睛移到亭外。

台阶下的紫茉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趁着暮色开了,五彩的花朵紧紧簇拥在一起,在风中轻轻摇曳。

“冼血,”沉默了一阵之后,我抬头向冼血笑,“我还有句话没说:这么多天不见,我很想你。”

冼血也笑了,疏懒的笑容里有淡淡的暖意:“我也很想你,大小姐。”

我偏头笑了笑,起身走掉,把冼血留在暮色笼罩的小亭中。

我喜欢和冼血在一起。

每一次看到他,都会想到一些很美好的东西,比如午后慵懒的时光,比如幽静美丽的庭院,比如昏黄落日下的原野,记忆里和冼血联系在一起的,都是些懒散又悠闲的时光。

虽然他是一个杀手,似乎理应属于血腥和死亡。

紧赶慢赶,赶在宫禁之前回到宫里,刚迈进储秀宫的后门,小山就堵了上来,语气焦急:“小姐你可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咱们万岁爷突然想我想得发疯,来找我了?”我不在意地笑,把身上乔装的服饰换掉。

“什么啊?”小山给我气得跺脚,“是幸懿雍那个名字难写到死的女人来找你了!”说完立刻烦躁地捂住嘴连连跺脚,我私下一直都叫德妃幸懿雍“那个名字难写到死的女人”,小山一着急,居然脱口就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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