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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一笑踩蘑菇(57)

作者: 囡囝囚团 阅读记录

五年前,她才十二岁。莫轻远也不过十七岁,可他击退了其它派的比他资历还高的弟子,成功成为年轻弟子中的翘楚。

从那时起,他便开始有了大师兄的威严吧,整个天衍派的弟子们提起大师兄都是满心敬仰,她和索萦更是羡慕得不得了。也是从那时起,索萦看莫轻远的目光不同了,连带着她也开始变化。

五年过去了呢,真快。

古小蘑发起呆,不知不觉竟飞得快了起来,等她发觉,几道御剑的光就停在前方不远,骇得她急忙回停住。天尧奇道:“刚才前面有人回头看了。”

她心中突地一跳,便微微向下躲了躲,轻道:“谁看了?”

“不知……就一个人回头看了,我瞧见的。”

连师父和师娘都没发现,那个回头看的人,会是谁呢。古小蘑略一沉吟,见天衍派众人都向下沉去,天色已经不早了,她飞了一天,的确已经到了极限。

古小蘑随便找了个山洞,支起火堆,将馒头串在树枝上烤了,又抓了两只田鸡,竟然别有一番滋味,与天尧饱餐了一顿,便相继卧倒睡去了。

夜色新冷,寒气逼人,古小蘑蜷着身子,只觉周身冷得出奇,睡了没有多久便再无睡意,不由得将她所有的床铺甚至点将台的那张都统统怀念了一遍。她猛地睁眼,却发现不见了天尧,心中十分奇怪。

火堆的热气还未散去,古小蘑搓了搓手,有些担心那只笨狐狸,便站起身向洞外走去。

洞外是个十分平坦的平台,此时却站了几个影子。

“你当真给她吃了?”其中一个阴沉的声音道,竟是天狗。

“自然吃了。”天尧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夜色中辨不出红影,只是一团漆黑。

另一个影子默立良久,突道:“你撒谎。”

洞口突然有树枝响动,天狗目色一凛,瞬间飞身而至,挥掌击出。

一道剑光流过,古小蘑急退,心中惊惧交加。

天尧……天尧这家伙居然……

她转身,避过天狗一击,却听得身后有人拍了过来,只听天尧叫道“右护法”,也跟着加入了战团。

古小蘑去看天尧,夜色漆黑,本就看不清什么,可天尧却不敢看她。

“我对你很失望,小天。”天狗站在一旁,忽道。

“大哥……”

“你既然听了右护法的声音,便留你不得。”天狗转向古小蘑:“对不住了。”

刚才离得有些远根本听不清右护法声音,不用劳烦您灭口!古小蘑还未来得及抗议,便觉身后有热气袭来,一转身,右护法已站在身后,手中是两团巨大的火焰。

九重魔莲。

那种凌驾于三昧真火之上,焚尽世间一切的烈火。

竟是连骨头都不想让她留下么……

古小蘑感受到那重重热浪,虽然她知道已经没有用,但还是要做她唯一能做的——举起手中的剑,向右护法劈去。

右护法狞笑起来,看她可笑的想要抵抗,手中的火焰如同莲花般绽放开来,迅速向她俯冲过去。

一瞬间,红色浸满了古小蘑的双眼。她以为自己已经燃烧了起来,可脸上虽疼痛,身子却是冷的。

她揉了揉双眼,定睛看去,心却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是天尧。

他挡在古小蘑身前,接了这九重魔莲。

九条尾巴全部幻出,火红的,狂野的,与那魔莲一起燃烧起来,天尧的整张脸都变成了红色,魔火烧掉了他一层皮相,浅色的眼眸愈发妖异非常。

他痛苦的嘶吼一声,跪在地上,天狗瞪大了眼,似心痛,却更加难以置信:“小天……你为何做到这地步?她不过……”

“大……哥……”

“她不是你的主人!”

古小蘑怔了半晌,听了这句话,猛地向天尧看去。

“老子……自然知道……那紫微做的是……人的契约……可她……不是人……”

“你既然知道,为何又……”

“大……哥……这些年……我每天睁眼……都不知……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天尧艰难的道:“可现在……我睁开眼……知道去找谁……知道去……做什么……这些日子……我很快乐……”

“……”天狗突然不再说话,远处有剑光闪动,想来是右护法动了魔气,引来了修仙者。

他退了几步,最后看向天尧。

“大……哥……你知道么……”天尧的脸贴上地面,浅色的眼眸一点点失去了神采:“那是……朋友的感觉……”

从被丢弃,或被你捡起的那一刻起。

我就厌倦了流浪。

右护法和天狗已经不见,天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古小蘑骇得魂飞魄散,她几步奔过去,从颈中掏出那个香包,里面放着她一直贴身收藏的东西——那枚郁琉的鳞片。

她的手抖得厉害,几次都掏不出来。那鳞片还闪着光,似乎带着她的希望。古小蘑不知该如何做,只是将那鳞片放在天尧身上,不知是夜寒还是什么,她冷得像浑身直颤。

鳞片发了光,连带着天尧的身体也发起光来,然后慢慢缩小,缩小,直到光芒散去,红衣少年不见了,地上只蜷缩着一只红狐,奄奄一息。

古小蘑小心翼翼的将它抱进怀中,不敢用力,肩膀却抽动了起来。

她哭得没有声音,也没有眼泪,可的确是在哭。

有人下了佩剑,急急的走了几步,轻轻的唤道:“小蘑?”

古小蘑这才哽咽一声,携着恐惧的颤抖。

“师娘——”

第四十一章

东海,清源岛,上清派大殿。

岛上的弟子十分繁忙,布置客房,搭建擂台,迎接宾客,无一不需要人手,掌门越洋虽是额角都见了汗,但仍是笑得一脸喜气。

众所周知,五年一次的逐仙会是中原五大派轮流操办的,不说其公平公正,作为东道主,往往在心理和环境上有一定优势,而今年,恰好轮到了上清派。

上次的优胜被东道主天衍派的莫轻远夺走了,今年,怎么也该轮到他们了吧?

想到两个得意徒儿,越洋更觉今年的第一非自己莫属。他拐出门去,正看见女儿越溪撅着嘴走来,不由得微微一笑。

年方十八的越溪生得玲珑剔透,牙尖齿利。他这个女儿,可是被他惯坏了。虽然在修仙上一直造诣不错,但她自小没了娘亲,越洋可谓是对她千依百顺,久而久之,就养成她这样有些骄傲自负的性格。

“爹爹,陈惊蛰他又欺负我。”

“谁敢欺负我的好女儿?定是你又欺负人家了。”

越溪一听,脸拉得老长:“我说我此次一定夺冠,他偏生说不一定。”

“这本来就是不一定的事情,你身为大师姐,也要做些师姐的样子。”

“早知道……我才不做大师姐。”她玩着自己的头发,扭身便跑了。

越洋轻叹一声,他又如何不明白女儿的心思。越溪和陈惊蛰,本就是他最得意的两个弟子,他有心促成这门好事,只是越溪比惊蛰大了六个月,又是那般骄纵的性子,不肯低头,不肯忍让,惊蛰纵然表面温和,骨子里却也是倔强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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