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北大差生(45)

作者: 破脑袋 阅读记录

到楼下先和方予可会合。

生平我都没有这么安静过。看他从宿舍楼里出来,我便低下头,跟伏法的罪人般等着审判。

方予可也很安静,跟从犯似的,站我旁边。

我们这两块木头戳在原地一会儿,回头率百分之百,嘴巴大一点的女同胞们已经评论上了:“这是昨晚上折腾的那对吧?”

我听到后,即便脸厚得跟大气层一样,我也得挪动脚步走了。

一路无语,甚是诡异。

昨天公车上,我们还吵架斗嘴。果然是跟**发的誓言太毒了,我再也不能和他斗嘴了。

我僵笑:“方予可,我给你说个脑筋急转弯啊。”

方予可冷若冰霜,目不斜视。

我继续说:“一只乌龟从一堆大便上走过,却只在上面留下3个脚印,为什么?”

方予可不说话。

我干笑:“因为有一只脚捏着鼻子啊。”

方予可继续保持缄默,眉毛都不抬一下。

“有一只猪,走啊走啊,就走到了外国,它变成了什么?”

方予可被点了穴道,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只好亮谜底:“它变成了pig。”不过,这次,我自己也被这个冷笑话伤得不轻。唉,好多话其实我想解释来着,可是说了吧矫情,不说吧憋屈。

“那个——昨天晚上——不是有意的——拿我嘴碰你脸的事情,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你就当被狗咬了,猪啃了,王八压了都行。”

方予可忽然发话:“周林林,以后你在别人面前也这么喝酒试试看。”

我看到事情有转机,立刻左手放心脏,右手握拳举身旁:“**在上,小的再也不喝醉酒了。”

方予可补充:“不要篡改概念。我是说不能喝酒,不是说不喝醉酒。你自控力太差,不是想不喝醉就不喝醉的。”

我解释:“我酒量还是很好的。”

“但酒品不好。”

我低头,这一点我真没法反驳。“其实么,是我吃亏是不是,我用的是嘴巴,你不就奉献张脸而已。你的脸蚊子苍蝇小飞虫都亲过,干嘛你要这么生气介意啊。我也当吃了次零食,就释怀了。你赔了初吻,我也赔了,我们扯平了还不好?”

方予可脸色都变了。

而我此刻脑子里回忆的是昨天晚上和朱莉的单独谈话:

“朱莉,如果说,我亲方予可的时候,还没有全醉,意识还是有的,但我仍然亲了,这表示什么?”

“那表示你任何时候都有色心。”

“说正经的。”

“好吧,按照周公‘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者照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这说明你想亲他很久了。酒精麻痹后,**挣脱了束缚,直接支配你大脑做了。”

“你还是说我有色心。”

“那可不一样,你为什么不亲那只海归,只亲他还抱着他不放啊?”

“那说明我在半醉不醉间还保留着正常的审美。”

“但你喝醉酒之后说的那些话,可不是审美能解释的了。其实,你想撬墙角很久了吧?唉,原来你是个闷骚型的女人……”

“你是说我对方予可有男女之间的非分之想?不可能不可能。我喜欢小西喜欢得入骨,怎么会脚踏两只船呢?”

“你是喜欢小西还是喜欢上喜欢的感觉啊?三毛说:某些人的爱情,只是一种‘当时的情绪’。如果对方错将这份情绪当做长远的爱情,是本身的幼稚。你和方予可在一起的时间那么多,多得超过你和小西在一起的时间,超过方予可和茹婷在一起的时间。日久生情很正常。”

“太扯淡了……”

“放心吧,生活更操?蛋。”

我假装不经意的样子问方予可:“你说,你有没有可能喜欢了一个人很久很久,然后一夜之间,发现原来你喜欢的人是另一个呢?”

方予可坚决地摇头。

“为什么?”

“要发现早发现了,怎么可能过了那么久才发现?”

“要是你脑子笨呢?”

方予可瞪着我,我反应过来,立马说:“我是说假如,也许你对一直喜欢的人只是一种执念,不是那种喜欢呢?或许你得到了她,立刻发现,以前你只是活在一个假想的世界中,现实让你幡然醒悟,原来你喜欢的只是那段岁月而已。”

方予可盯着我:“你怎么忽然这么感性?爱情本来就是执念的东西,如果不是执念,只是随性而起,随性而终,那是因为感情不够深,给消失的感情找借口罢了。”

说到这儿,我就更郁闷了。一方面,我忽然感到我对小西的感情迷茫了;另一方面,如果我要真喜欢上了方予可,那我真是万劫不复——重蹈覆辙地喜欢上心里有了别人的人,我真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了。

33 混乱的心意

善善看到我,一脸的奸笑加□:“林林啊,多日不见,刮目相看啊。不愧为是军中小霸王。”

军中小霸王是我小时候的荣誉。我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君子莫提当年糗。”

善善没理会我,只是压在方予可的身上假装不停地撕扯衬衫,边扯边学女声叫:“怎么这么多扣子啊,你给我脱了……”

人要脸,树要皮,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虎躯一震,大吼:“方予可,你以后一定要给我穿T恤,不准有扣子,知道没有?”

方予可没脾气地笑。

这种笑容真让我为难。我重申,我是酒窝控,但为什么看到没有酒窝的脸绽放出来的笑容还是这么灿烂夺目,这么摄人魂魄呢?

真是个危险的征兆。

北方人看颐和园是看山看水看小西湖,对于我们三个从小就在白娘子和许仙的神话熏陶下,在依山傍水的环境中长大的南方人来说,颐和园已经没有多少吸引力。最后玩得兴趣索然,我和方予可坐在长廊上休息,善善因其庞大的体积只能独自坐我们对面,拿着根台湾香肠吃得不亦乐乎。

按照常理来说,当我想不明白某件事情的时候,我会选择放一边不去思考。但昨天晚上朱莉说的那套理论却阴魂不散地在我脑中高空盘旋,迟迟无法着陆。究竟是我移情别恋,还是这只是一个纯粹的事故?我再笨也不应该到弄不清楚自己喜欢谁的程度。小西就像话梅浸泡后的黄酒,清冽浓香,喝完之后暖心暖胃,后劲很足;而方予可是……

“喂,发什么楞?”方予可推推我。

“我在思考人生重大问题。”我不理他,继续进行我的研究。

“唉,思考的时候眼神还能放空成这样!你动脑子和不动脑子的时候表情都是一样的。有做猪的潜质。”方予可故意把“猪”字拉得很长。

我白了他一眼,不屑于跟他贫嘴。

“哦,对不起。”方予可顿了顿,“说潜质太低估你,你那就是由内而外散发的猪的气质。”

我后悔把他放在和小西一个水平上比较,我真是瞎操心,怎么可能喜欢上这种毒舌呢?我彻底不说话,看他能把我损到什么程度。

上一篇:此人非君子 下一篇: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