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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宠—夜王狂妃/嗜宠夜王狂妃(126)+番外

混乱的声音持续不到大半夜,月支京城被彻底攻陷,月支内乱不断让朝纲大乱,京城的守卫也已经被掏空,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京城就像是一层纸一般,被长枪一捅即破。

月支的旗帜被撤下,象征着九五之尊的黑色滚金纹龙王旗在京城上空随风飞扬,这一片土地,从此,这个天下将不再有月支,有的,只是天傲。

天傲的铁骑步兵从京城的大道上跑过,一队又一队,京城的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避开这混乱的夜晚,不过,夜帝也对天傲的军队下了死命令:

不得扰民!违者,斩立决!

月支皇城外,红楼高墙,四四方方的城墙包裹着月支的皇城,清风河波光粼粼,围绕着皇城蜿蜒,几个月前暴涨的水位也恢复了原有的高度,外界的变化丝毫没有影响到它一般,在月光中静静的流淌。

“只是想不到这秋水离渊竟然没有死……”一匹乌黑的战马上,凌归玥看着近在眼前的城墙,眼中凉眸闪过一道暗光,冷笑道:“这人的命还真大,这样都死不了”

凌归玥刚收到殊影的汇报,秋水离渊没有死,竟然还吊着一口气。

少惊澜看着凌归玥的清冷的侧颜,淡淡的道:“那就让他亲眼见证他的灭亡!”

他要为他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少惊澜说完看向身侧的风流云,冷然道:

“……所以,风流云,要做一件事之前,最好考虑一下后果”

少惊澜口中莫名的吐出一句,那暗蓝的眸中一沉,清风河的水光在他的眸中划过一道亮光,又似乎是决定了什么一般。

风流云眉头一蹙,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难道他是想……

少惊澜和凌归玥相视一眼,两人同时勒马,朝着大敞开的城门走进,风流云看着他们的背影,绯红的唇角一勾,其实不用考虑,这件事,他很久以前就有决定了。

“唰——”

风流云唰地打开铁羽扇,摇了摇头,跟上他们,与他们并排走入城门。

这个地方,他终于还是回来了。

“报报——”

正当三人走进城门的时候,一个骑兵高举着手,向少惊澜冲来,在几人面前翻身下马。

少惊澜眉头一蹙,开口道:“说——”

那人单膝跪地,回报道:“皇上,皇宫内院起火,秋水离渊生死不明”

秋水离渊为了好处理政事,代武帝执政的时候,就已经从太子府搬到皇宫。

“起火?”凌归玥一声冷笑,和少惊澜对视一眼,讥讽道:“这秋水离渊还真是有骨气,竟然自杀,不过,他倒是临走都想带走他们皇宫”

难道是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或者是,接受不了亡国的事实?

少惊澜殷红的唇瓣抿了抿,半晌,大手一挥,沉声道:“救火!给朕找”

*

月支大殿,这个象征着月支权利巅峰的地方,文武百官罗列,有月支的大臣,也有天傲的将领。

上方九阶高台之上,有三个人。

少惊澜一身银色盔甲包裹着修长挺拔的身躯,上面是银色的麒麟纹路,墨发束起,面目冷峻,高坐在最主位,他一手撑着龙椅的扶手,大掌随意的搭放在上面,低眉睥睨着下方。

明明是那么随意的一个动作,却让人生出一股慵懒恣意却又凌然霸气的感觉,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感觉。

少惊澜身侧坐的是一袭紫色紧身装束的凌归玥,在周围琉璃宫灯的照耀下,清冷的容颜泛着一层月华般的光泽。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风流云却大大咧咧的坐在少惊澜的左侧。

那浑身妖魅的气息,竟然让月支的众臣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如果风流云的轮廓再刚毅一点,唇色浅一点,眼睛是暗红色……那和他们的太子殿下,简直是有七八分相似!

“退下吧……”

月支的众臣等了这么久,却只等得这两个字,在不解的同时,也都纷纷依言退下,同时心里也大松一口气,夜帝果然是名不虚传,也不知道他们的命运会是怎样。

“风流云,朕给你时间考虑,不过,你挺好了,朕不会等太久”

机会,他只给一次,怎么选,就看他自己的。

一句话摔下,少惊澜一挥手臂,搂过凌归玥朝着殿外走去。

凌归玥回头看了眼风流云,红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被少惊澜掰脑袋给扣在怀中,少惊澜那张脸还有些臭臭的。

空荡荡的大殿只留下风流云一个人,他静静的坐在黒木大椅上,周围的灯火给他半张脸镀上一层朦胧的阴影,狭长的凤眼中暗光流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起身,朝着后殿走去。

“母后,我回来了……”

风流云一步步慢慢的走着,似乎,走过的是自己的一生,绯红的唇中不时溢出点点声音。

“我还是回来了”

脚下深红色的锦靴走过了栖凤宫,踏进皇子殿,眼前各种场景不停的晃过,一张张脸,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支离破碎的场景不停的拼凑,最后化成一声不轻不重的叹息和眸中洗不净的狠戾。

偶尔会有背着小包裹的宫女太监从他的身边走过,匆忙的瞥过一眼,便急急的低着头离去。

风流云在一座寝殿停下,华丽的寝殿依旧能看出它的尊贵,不过,却是萧瑟一片,一双手伸出,轻轻地推开寝殿的大门,看门的声响也被风鼓动的声音掩盖。

夜风灌进,门窗摇曳不定。

“皇上,喝药了”

一个太监跪在一个枯瘦如柴的武帝身边,手中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咳咳咳咳……”武帝喉咙中不停的发出粗嘎的咳嗽,喘着粗气道:“德成,你,你还是走吧,还要骗我到是什么时候,咳咳……”

他是个将死之人,外面的动静他怎么会不知道,恐怕,现在也只有他还叫自己皇上吧。

“奴才不走,皇上,起来喝药”

武帝脸上有些苍白,抬手推开已经到胸前的药碗,自己的时日不多,喝不喝药还有什么关系,随着一声哀叹,武帝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外面的情……”

但是最后还是迟疑了下来,已经成为定局的事,他还需要问吗?

“皇上……皇上……”

老太监默默的拭去眼中的泪水,太子殿下好狠的心啊,竟然将皇上害成这样!他是亲眼所见,却不敢告诉皇上,他心中有愧啊。

武帝看着身边的老太监,苍老的眸中闪过一丝动容,想不到,最后竟然只有他一个人留在身边,对他不离不弃,武帝低叹一声,伸手去接老太监手中的药。

“你……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急速的咳嗽,药汁被打翻,泼洒在铺着黑色地毯的地上,瞬间便没了踪迹。

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帐,风流云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双狭长的魅眼中却是平静的出奇,没有任何的波动,又似乎是在压抑着,里面的两人谁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你,你是谁?”

老太监撩开纱帐,准备去换一万药,却看见了站在边上的风流云,惊讶出口。

“我是谁?”风流云一声冷笑,转眼又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武帝,有些讽刺的开口道:“我也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么你来告诉我我是谁……”

风流云,亦或是秋水离云,一个被他残忍迫害的……儿子?

武帝瞪着眼,看着眼前那张魅然天成的俊颜,眸中有过一丝恍惚,似曾相识一般,无意识的念叨:“你……你是?”

只是,随着一声疑惑,脑中最阴暗的一处被忆起,带着血肉勾出。

人在临死的时候,想起来的事,往往是生命中记忆最深刻的事。

“不,不可能!”

武帝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风流云。

“不可能?”风流云慢慢的从袖中拿出一物,举到武帝面前,凤眼一寒,“父皇……还记得这个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