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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不摇晃(74)

作者: 初禾初 阅读记录

这句话里孩子气十足,荆复洲揽着她,想笑她又怕她情绪不稳真的跟他闹脾气,只好顺着她的话安抚:“要是能换过来,我倒宁愿替你受这份罪。”

“那换过来吧。”安愿往他怀里去,脑袋在他胸口的位置蹭了蹭,皱在一起的眉有渐渐舒展的趋势。荆复洲低头在她眉心吻了吻,无奈的笑:“安愿,你怎么知道我就不难受。”

她吃不下饭的时候,他也跟着滴米未沾;她睡得不安稳,他也熬夜哄着。这难受里多多少少都有他的一份参与,总不能让她自己独自承担了去,痛苦不能分摊,总还是可以陪伴的。他将她打横抱起来,怀里的人轻飘飘没有一点分量,他忽而担忧,这么一副身子骨,等孩子大起来,如何承受的住。

他近来思维总是跳脱,一会儿抱着电脑学习按摩手法,一会儿又给周凛打电话再次确认产检日期。这个晚上安愿躺在被窝里,看见他抱着本书坐在桌边,台灯开的有些亮,他怕她睡不着,拿大半身子挡着。

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却还是睡不着。安愿又翻回来,朝他望过去:“你看什么呢?”

荆复洲回头,借着光线安愿看见了封面上的《山海经》三个字。他笑了笑,拿着书走到床边来坐下,把她捞进怀里:“准备给孩子起名。”

“人家起名都翻字典,你干嘛拿本山海经?”安愿的目光落在上面,见到“屏蓬”两个字,又皱皱眉:“记载的不是荒山就是怪兽,能有什么好名字?”

荆复洲想反驳,说自己的名字便是从中而来,可又想到这名字多少有些不吉利,又闭口不言,顿了顿,把书放旁边,换了两只手去抱她:“那你说叫什么?”

“还没成型就讨论名字,男女都不知道。”安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窝着,荆复洲伸手点点她的鼻尖,轻声问:“你的名字是什么寓意?”

“不知道,”她的目光飘远了,也不知在看着房间里的某一处:“不过一听就能明白,无非是一些俗套又美好的期望。”

父母似乎总想在名字里添加自己的期待进去,那是爱的另一种表达。荆复洲没说话,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她的脸颊。她看得出他眼里的情感,初为人父的喜悦。她也知道自己的心思,短短这些时间,这个小生命用自己的方式将她折磨的夜不能寐,却更加难以割舍。

他的吻渐渐向下,有些失了分寸。安愿怀孕不到三个月,还不稳定,见他的手已经沿着她的下摆探了进去,她皱了皱眉,摆了冷面孔看他。

“要命的祖宗。”荆复洲伸手扯开她的睡衣,手贴在她的小腹上,瞧着她,笑道:“这还有个小祖宗。”

“你别闹了,快起来。”安愿伸手拉他,感知到她的情绪,荆复洲顺着她,重新吻上她的唇。坚硬抵着她,他的吻带着撕咬的意味,安愿被迫迎合了一阵,被他抱起来枕在肩头细细喘息。他抱她抱得极小心,好像捧着什么易碎的宝物,吻从脸颊移开,轻轻叼住她小巧的耳垂。他不想招她,只想自己稍作纾解,所以手停在她肩膀的纹身上也并没有动。安愿的心稍稍放下去,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他哑着声音,试探的问道:“要不你用别的……”

后半句话没说出口,被安愿的拳头砸了回去。荆复洲讪讪的:“……也不是没用过,安愿,你乖……”

“鼓楼里那么多女人,哪个不比我技术好,你忍不住就去。”安愿冷了脸,挣扎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荆复洲知道她是真的不高兴,却拿不准这不高兴究竟是因为自己没有阻拦的话还是因为吃了那些女人的醋。心里倾向是第二种,又不敢确定,更不敢再逗她,抱着她哄了一会儿,才下床往浴室走。

打开水龙头,荆复洲看见自己手上绕着一根安愿的头发。

轻笑,他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上辈子欠了她。

第43章 斯德哥尔摩情人(五)

安愿最近时常觉得,在育儿方面,荆复洲比她热忱的多。

当然,这热忱里偶尔也带着点私心,就好比今天安愿睡醒了午觉,下楼就看到客厅里摆着的游戏机。游戏机款式很老,八.九十年代的电影里倒是常见,伴随着荆复洲的手敲打在上面,便有劣质的音效炸响在客厅。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淘来了这样的古董,安愿沿着楼梯下来,站在荆复洲身后静静的看他玩。她小时候没有玩过这种东西,眼看着荆复洲的手飞快移动,屏幕里被他操控的人就华丽的飞出一脚将对手打得落花流水。

安愿觉得有趣,歪着头站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荆复洲回头看了看她,眼睛又回到屏幕上:“睡醒了?”

“我也想玩。”安愿的手轻轻搡在他的肩上,荆复洲“哎”了两声,眼睛还黏在屏幕上不错分毫:“别动别动,马上赢了。”

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游戏机前倒像个孩子。安愿从后面环住他的脖子,靠近了一些也看着屏幕,哗啦啦的特效晃的她眼花缭乱,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荆复洲控制的小人往后仰倒,伴随着拉长的“KO”声音,游戏结束。

摸了摸鼻子,安愿有点不好意思:“是因为我打扰你所以输了吗?”

“说什么呢。”荆复洲拉过她的手,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他坐的不高,腿微微曲着,安愿的脚尖还能碰到地面,所以也不会觉得没有安全感。荆复洲手揽住她的腰,右手去碰游戏机,那幅沉迷的样子让安愿忍不住想挖苦他几句:“你都多大了,还喜欢这种东西。”

“这是给孩子买的,我先替他熟悉一下操作。”荆复洲说的面不改色,在安愿明显不怎么相信的目光里笑着重复:“真的,我真是给孩子买的,这是我以前最喜欢的东西了,这么好玩,可惜市面上没有了。”

“有那么好玩?”安愿在一个大红钮上按了一把,“好玩的东西才不会被市面淘汰呢。”

荆复洲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转而又觉得惊讶:“你没玩过?”

安愿摇摇头。

“啊,看来真是有代沟。”荆复洲叹了口气,意识到相差十一岁的他们并不属于同一个时代,有着完全不同的经历。这个认知让他觉出一些不寻常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看着安愿那张鲜花似的脸,他顿了顿,有些迟疑:“我是不是老了?”

安愿被他问的一愣,随即笑起来:“说什么呢,这事不应该是女人担心么,你三十几岁正是好年纪。”见荆复洲脸上还有怀疑,她微微靠近了一些,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压低了声音:“这不就是你不老的证明吗?”

荆复洲眼神在她脸上停住,她眯起眼睛说这话的样子实在勾人,有点艰难的把目光挪开,他重新去摆弄游戏机:“安愿,你又来招我,昨晚我可是洗的凉水澡。”

安愿手环在他脖子上,笑的开心,颇有几分恶作剧得逞的劲儿,偏还不承认:“我哪里招你了,我只是想让你高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