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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皇后传(218)+番外

作者: 耳元 阅读记录

自前文那次选秀后,景祐年间再无任何选秀之举,皇帝后宫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而最得盛宠的,还是皇后。

帝后二人虽偶尔小吵小闹,但感情甚笃,一年之中绝大部分时间,皇帝都在咸安宫里就寝,若是这日夜里要去其他妃嫔处,皇帝也是必然要去咸安宫小坐片刻的。

这份恩宠,令人眼红又艳羡。

景祐十六年,皇四子诞生,皇帝膝下四子二女,除了二皇子早夭外,竟有二子一女皆出自皇后腹中。

自此,京城文府一门,圣恩更加,连文远如的长孙瑞凌,小小年纪,也作为太子伴读入了东宫,更别提文家那些亲戚们,皆是得道升天,样态百出。

春去春来,一年复一年;花落花开,一季又一季,这十年光景,弹指一挥间,荏苒如梭,来去无痕。

只是,顽皮的孩童已成为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而当年的花信红颜,也终成了雍容端庄的一国之母。

所有的平静,在景祐二十二年被打破,起因是两纸奏折,一前一后,没间隔多少日子,言辞异常犀利。而奏折上针对的,都是同一个姓氏。

第一道,上奏者是景祐十九年间新提拔上来的祁州府尹陈有为,他怒斥京卫指挥使文笔包庇作奸犯科之人,洋洋洒洒,骂了足足有千字;

另一道,上奏者是翰林侍读学士贺萌枝,她直指翰林院编修文砚碌碌无为,毫无考绩,着实无能,有违圣德。

长青将这两道奏章一并压下,并未立刻回复,而是摆驾去了皇后中宫。

冬日的咸安宫,梅香沁人肺腑,总能让人精神舒缓,长青郁结烦闷的心,也随之好了些,如此,他就馋得有些想吃梅子了。

文墨刚在南窗软榻上眯了一小会,就听见皇帝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一顿一顿的,不似往日那么轻松,她心下就好了奇。

待那人坐到软榻边,她才睁开了眼,见他眉头果然深锁着,文墨乐了,端起案上一盘梅子干,递到他跟前,疑道:“谁给皇上烦心事了?”她一笑,眉眼间就添了几分细纹,褪尽了青涩,只余下韶光。

长青心中熨帖无比,他捻起一颗,又将手中的两道奏折递给眼前之人,也不说其他,只示意她先看看。

文墨看完,脸色已经凝重许多,其中利害关系她自然明白,若是一道折子还好说,可接连来了两道,那便是有人要对付文家了,不动则已,一出手就扼住要害,真应了那句树大招风!

阖上奏折,她不由脱口问道:“皇上,你打算如何处置?”还真是关心则乱,说完这,文墨就已经后悔了。

长青不答,只是反问道:“你打算让朕如何处置?”

这对话往来间,文墨紧张的心稍微安稳下来,她将折子递了回去,勉强笑了笑,道:“自然是秉公处理。”

“哦?”长青狐疑地看着她,又不信地问了句:“真心这么想得?”

文墨正色应道:“听闻这陈有为和贺萌枝,为人品性皆是刚正不阿,想来不会随意诬蔑他人。臣妾现在只盼皇上能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姑息有错之人才好。”

长青哈哈大笑:“你这话可将陈、贺二人给绕了进去,万一查出他们说得不实,你是想朕也不姑息他们?”

文墨点头,摊手道:“那是自然,一切待皇上定夺。”

话虽如此,翌日,文墨还是宣潘氏及兄嫂、弟媳进宫,问了才知晓其中原委。

奏折中称文笔包庇的作奸犯科之人,正是文家的一门远亲,和文笔他们算是兄弟辈的。他是祁州城出了名的泼皮户,打架斗殴不说,还总是喜欢调戏个良家妇孺。

他自己为非作歹也就罢了,最关键的,这人总打着是京卫指挥使哥哥的名义在外头逞凶作恶,别人也耐他不得。

前些日子,他看中了一个卖艺的女子,非要掳回家去,最后把人逼急了,直接就吊死在房里。事情闹大之后,这人就不见了行踪,一时间,众人就说文笔包庇他,还有说文笔要杀人灭口的。

而文砚,他自被皇帝赏赐了个闲职之后,还是兢兢业业地做了好些事。可那帮同袍最是有文人傲气,对文砚这个“关系户”,不是冷言冷语,就是百般挑剔。

偏偏文砚性子毛糙,不够圆润,你来我往的口角之间,他就被渐渐排除出去,到这一两年,实在没办法,文砚只能当个挂名编修,也就不再去应卯。

景祐十九年时,皇帝正巧整顿官吏,彻查之人见他是外戚,就将文砚漏了过去,这便直接导致现在这事,亦是那个隐患。

文墨听完后,眉头都拧了起来,打成个解不开的结,千丝万缕之下,她只得尽力叮嘱,想到一条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