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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夏花绚烂里(71)

萧寒声音顿了一下,“那你怎么说要过来?”

铅笔头在画板上轻轻地敲了敲,何冉漫不经心道:“我说给她听的而已。”

“……”

在电话里聆听了一阵子彼此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何冉准备挂断的时候,萧寒又开口了:“小孩。”

“嗯?”

“你别多想。”

何冉笑了笑,“那倒不至于,我们不是正打得火热么。”

萧寒再次无言以对。

磨磨蹭蹭打了五分钟,通话结束,何冉进浴室洗澡。

晚上何冉做了个梦,有关于萧寒的。

以往她每次梦到他,内容都离不开一张床,这回倒是破天荒地梦到了他年轻的时候。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再次阅读一遍他与秦早的故事,不无感慨。

如果当年不是萧寒的大哥突发意外,他们现在已成眷属,可惜世事难料。

第二天何冉起得比较早,站在衣柜前仔细地搭配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穿得素雅一些。

黑色的高领毛衣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形,下身的深灰色百褶裙有收有放,同样是素色的高跟鞋弥补了身高上的缺陷。

镜子里的女孩已慢慢蜕变成女人,简练的短发盖在精致的小脸上,美丽不失风情。

何冉以为自己到得很早,不想秦早也特地早来了,几乎踩着她的后脚到的。

坐在环境清雅的咖啡厅里,何冉安静地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她浓眉大眼,五官丽质,但长相并不像是个精明人。

秦早实际年龄应该与萧寒差不多,保养得当,看起来像是仅二十岁出头的姑娘。

这一桌的两个女人,一个试图更成熟,一个试图更年轻。

秦早润了润唇,先开口:“你是……何小姐吗?”

何冉淡淡地“嗯”了一声。

秦早试探性地说:“何小姐看着……年纪很小。”

何冉抿了一口咖啡,“今年十九。”

秦早声音低了下去,“喔,是很小。”

“何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叫我何冉就行。”

“好的……我叫你妹儿可以吗?我们那边称呼比自己年纪小的都这么叫。”

“可以。”

何冉将咖啡杯放回桌面,缓缓说:“萧寒跟我说过你们的事。”

秦早微愣,“嗯……他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何冉笑笑,“平铺直叙呗。”

“喔。”

何冉接着问:“昨天看你在车站牵着的是你女儿?”

“嗯。”

“怎么没带出来?”

“她在家睡觉。”

何冉状似无意地问:“是萧寒的么?”

秦早冷不丁被惊到,无声地张了张嘴巴,“当然不是。”

“那你来找他干嘛?”

“我……”秦早一下子哑住,过了几秒才说:“我就是想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何冉提问逼人:“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问,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似乎有难言之隐,秦早咬着嘴唇,久久不语。

半晌,她说:“妹儿,你放心,你跟他处得好好的,我不会做什么的。”

何冉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假如没有我,你就会做点什么了?”

秦早再次说被她堵得没话说。

何冉目光含带讥诮:“你已经背弃过他一次,以后不要再来找他了。”

一杯咖啡喝完,何冉叫来服务生买单。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垂下眼帘看着秦早,声音微微发冷:“他因为你断了一根手指,我要是你,就没脸来见他。”

从咖啡厅出来,时间尚早。

今天天气不错,外头骄阳暖暖,风轻云净。

何冉站在路边伸手拦了辆车,开到小洲村去。

萧寒不在家,应该是出去干活了。

何冉拿钥匙开门,视线扫了一圈,在桌上发现三个杯子。

她走过去拿起其中一个看,杯底内壁上留着一层泛黄的茶垢。

想必是昨晚招待完客人之后,还没来得及清洗。

何冉把茶杯发下,低低打了个呵欠,上二楼休息。

小洲村里的路最折磨穿高跟鞋的人,何冉走到床边,胡乱两下把鞋蹬了。

屁股刚坐下来,就听见一声哀嚎,有什么东西从旁边一窜而过。

何冉定睛望去,是萧寒养的那只猫,她刚刚那一下压到它的尾巴了。

何冉没管它,兀自揉了揉酸痛的脚踝,然后张开四肢躺倒在床上。

那只猫站在原处,拱着背盯紧她,一动不动,充满敌意。

枣枣比何冉先来,但何冉现在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时也不知究竟是谁鸠占鹊巢。

萧寒傍晚才到家,看到何冉坐在床上,怔了一下。

“不是说今天不来么?”

何冉坐在床上,冲他弯了弯嘴角,“我善变又不是一两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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