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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秦先生/逢场作戏(出书版)(42)+番外

作者: 风染白 阅读记录

那天之后,我们的距离越来越遥远。那一晚他一开始像是禽兽一样地对待我,但之后又极其温柔地抱我去浴室,亲手洗去我身上的每一处污浊。这是他第一次为我清洗,也是第一次如此温柔地待我,像是对待一件珍宝,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一直隐忍着的哽咽终于在他出去后变成了号啕大哭。

秦子阳,你怎么可以在如此残忍之后又如此的温柔?

原来,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不是心爱的人毫不留情地捅伤你,而是在捅了你之后还给予片刻的温柔,那才是最锋利的刀。刺的不是肉,而是心。肉破了会结疤,终有一天伤痕会渐渐淡去。但心呢?心伤了却没有任何药可救,只有他的爱。

我和秦子阳的关系就像是走在冰上,不知什么时候这冰就破裂了,裂了之后我不会潇洒地挥挥衣袖,如曾经那般信誓旦旦地说着只当成一种经历,而会哧的一声掉进冰窟窿里,不是被活活冻死,就是被冰下面的巨大洪流淹没。所以,尽管走得如履薄冰,我却依然要走,至少走过去可能就是一片温软的土地,可以跳可以蹦,生气了还能在上面使劲跺两脚。

“搬过来和我住吧。”他说。之前我和他是半同居,这次他主动开了口,我想都没想就点了头。这段日子他回来得都很早,似是有意推掉了一些应酬,但回来后两个人竟然觉得有些尴尬。这常常让我想起以前那段日子,那段如同偷来的日子。想着想着,心里就越发没有着落。

“秦子阳,你就是我的罂粟,我想戒却怎么也戒不掉,你告诉我到底怎样才好?”晚上我洗了澡,却依然化了一个精致的妆,走过去像是藤缠树一般地攀着他。

他一把托起我的屁股,在上面拍了两下,在我痴痴的凝望中把我甩到床上,身子顷刻覆了上来,我们开始接吻。这时,一道刺耳的音乐铃声响了起来,是肖邦的小夜曲。我以前特别喜欢这首曲子,觉得它真像是一首诗,是在夜光下弹奏出来给爱人听的。但这一刻,我却觉得它尖锐、刺耳,甚至能看到那曲子中的獠牙,它正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冲着我,眼中有着森森的凉意。

秦子阳看了我一眼,向外面的阳台走去。我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还有洒落在他肩头的月光。我朝他走过去,没有穿拖鞋,也没有披外衣,浑身赤裸着,就像是一只寂寞的猫,突然从后面抱住他,听到他口中那句“亲爱的”,再看到他慌乱之间挂断的电话,眼泪猝不及防地流了出来。

“怎么也不多穿一件,这里风大。”他说着,用大手覆盖住我的背。

“抱我。”我说。

他把自己披着的外套拿了下来,却被我一把挥开。就这样,我们都裸露着。

他皱眉,这双好看的眉最近总是频繁地皱起,然后他果真抱起了我。我说“冷,你再使劲点”,他就再使劲点,我说不够,他就死死地搂着我,我感觉全身的骨骼被硌得疼了起来,却依然嚷嚷着不够。

后来,公司突然让我接了很多的case,我知道是秦子阳的意思。我质问过他,他说是看重我的潜力,我有这个能力,不该被埋没。这是夸我的话,从他嘴里出来的任何夸我的话我都感到欣喜。于是我开始在广州、上海、香港,甚至美国之间来回飞,穿梭于不同的国家和城市。我开始觉得疲惫,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想念那双手,带着炙热缓缓地抚过我海藻一般的长发。我狂翻着自己的手机,也不管几点就按了快捷键1。

“念锦?”那边传来他沙哑的声音。

“是我。”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然后死死地握住电话,“秦子阳,你想我没?”

“想。”他说。

“哪想?”我又问。

“哪都想。”

“骗人。”虽是这样说,但心里却笑开了花,嘴角向上扬起,怎么也控制不住。门口的镜子中,女人脸上从眉梢到眼角,无处不流露着喜悦。

“秦子阳……”我低声唤他,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发出不满的唔唔声,“我胸口疼。”

“严重吗?我给你联系下,你明天就去当地的医院找dannil,他是这方面的权威,让他给你看看。”

“没事,就是一想起你,胸口就疼,闷闷的,疼得可厉害了。”我能想象到他听到这话时蹙眉的样子,于是开心地道,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多么的柔软感性。

他半天没说话,我着急地唤他。

“我也疼。”他突然说。

“骗人,我才不信。你这会儿指不定和哪个美女抵死缠绵呢。”

“没,真的疼。”他的声音很低,借着窗外那又大又圆的月亮,让人的心都跟着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