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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成新欢(137)+番外

作者: 将小离 阅读记录

沈亦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屁股上着了火的炮仗,一路上风风火火,一副见佛杀佛,遇鬼杀鬼的样子,吓得那些小助理纷纷向一边逃避,生怕殃及池鱼。

磨砂的玻璃门被推开,白色的Armani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

“你怎么又来了?”

沈亦晨皱着眉,居高临下的看着沙发上翘着腿的顾以宁。

她今天穿的很简单,一条白色的修腿七分裤,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打底衫,外面套了一件真丝的小衫,既优雅又妩媚。

顾以宁撇撇嘴,拿起桌上的邀请函递给他,“我刚刚上来时候,人家让我带上来的。”

她今天本来是找沈亦晨说借贷和订婚的事,没想到碰上Diamond珠宝酒会的人来送邀请函,她还无意间打听到了锦笙也会去。

既然如此,什么狗屁的借贷订婚,都统统死一边去吧,锦笙回国了,她自然要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沈亦晨白了她一眼,两把撕开信封,他本来就带着气,动作有些粗鲁,让顾以宁看得甚是不爽。

“你来找我干什么?”沈亦晨大概的扫了一眼,抬手把邀请函扔进了垃圾桶。

他没兴趣去。

“你干什么!”顾以宁一把将邀请函抢救出来,急切的擦了擦上面,“你不去吗?”

“不去。”

“为什么?”

为什么?

沈亦晨皱眉,向锦笙刚回国,这种酒会他自然是不能缺席的,既然这样,郁欢一定也会去。

他相见到她,想得发疯,可是他却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让他心痛至死。

“锦笙回来了吧。”顾以宁拉过椅子坐在他对面,有些怅然的问。

她这句话用的是肯定句,她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沈亦晨查到的事,她都查到了,换句话说,沈亦晨看到的那些照片,她也同样看到了。

没有人知道,当别人把那一叠照片放到她面前时,她是哭的怎样的声嘶力竭。

“好像是。”

“沈亦晨,你还爱欢欢吗?”顾以宁的手指摩挲着烫金的邀请函,声音有些空灵。

“爱。”他只是简单的给了一个字,沉吟了一下,又强调,“很爱很爱。”

顾以宁听了他的话慢慢的红了眼,咬唇道:“你……知道我和锦笙的事吗?”

沈亦晨皱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顾以宁却吸了吸鼻子,仰起脸坚定地看着他,“沈亦晨,其实我也很爱锦笙。去参加这个酒会吧,我和你一起去,我们一起努力,把心爱的人唤回来,好不好?”

她和向锦笙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一层关系了?

沈亦晨眼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可是她后半句话还是激起了他的斗志,他垂眼看了看顾以宁手上的邀请函,片刻之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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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他们的身边,站着对方爱的人【一万+】

日中的太阳有些强,郁欢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带了大大的墨镜,脸色有些低沉,整个人晦暗而肃穆。舒殢殩獍她手臂中抱着一束白色的月季,步履沉重的走向迎安墓园。

车被她停在了外面,夏季的璟城有点烤人,她穿了平底的圆头黑色皮鞋,踩在黄土路上有些烫脚。

五年过去了,迎安墓园的墓座又多了些,那些枯朽的老人们,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郁欢的视线扫过墓碑上那一个个黑白的遗照,最终停在了自己父亲的墓碑前。

出乎意料的,父亲的墓座被打扫的很干净,似乎常常有人来这里嬖。

墓座上面放着一束已经干枯的白菊,白菊上面落了重重的尘土,已经成了黄黑色,一如当初父亲临终前那样形容枯槁。

父亲最喜欢的,其实是月季,以前没有搬到大院里的时候,自家也养过一些,后来母亲过世,父亲升了职,那些月季因为没人照料,也就渐渐地干死了。

墨镜后隐藏的双眼早已泛起了红,郁欢摘掉墨镜,直直的站在父亲的遗照前,紧紧地咬着唇浪。

父亲临终前那一幕仿佛又重现在眼前,医生说完“我们已经尽力了,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吧”之后,她呆呆的看了他们两秒,忽然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医生,哭喊着冲进急救室,跪在病床前,拉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父亲的手哭的声嘶力竭。她的哭喊惊天动地,震得颜歆月和孟静言呆在了原地,几个男人冲上去想拦住她,可是连陆子琛和孟靖谦两个大男人都死活拉不开她,最后硬是活活的晕倒在了陶一璇的怀里。

“爸……”

郁欢看着父亲黑白的遗照,笑的那么幸福,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话还没完全出口,泪已经夺眶而出。

这位置是她亲自挑选的,子欲养而亲不待,就在她以为自己能得来幸福,终于能好好孝敬父亲,让他颐养天年的时候,他却已经阖上了眼,带着遗憾走了。她最终能给父亲的,却是一座冰冷的墓地。

郁欢一直记得父亲最后一口气咽尽前的那句话,“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将你许给了沈家,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和沈亦晨再来往……”

她知道,父亲是带着记恨离去的,他一生坦荡,政场上从未与人结怨,最后最怨恨的,却是他一直看好的姑爷。

烈日刺眼,郁欢摘了墨镜,仰头直直的看着曜日,任由眼泪淌成了河,却也不擦。

她是做好了与沈亦晨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回来的,无论之前他们有多少纠结,也无论他们中间还有多少割舍不断的联系,她终究不会再和一个被父亲怨恨的人在一起。

这几年在意大利也有人追过她,可是她都拒绝的,爱情于她来说像是刺手的玫瑰,她越想要紧握,就会被刺得鲜血淋漓,与其这样,她还是不碰的好。

郁欢从包里掏出一小瓶二锅头,这是她跑了好多地方才买到的。父亲没有做市委书记之前,还是个小科员,最喜欢喝这个牌子的酒,总是会在饭桌上小酌上一两口。

他总是说,偶尔喝些,无伤大雅。

郁欢今天开了车,不能喝酒,流着泪把小瓶的二锅头全都倒在了父亲的墓上,烈日下,她靠着父亲冰冷的墓头,恍恍惚惚的坐了好一阵,直到被晒得有些晕眩,像是要中暑了一样,她才缓缓起身,又将那一束已经摧枯拉朽的白菊清理了一下,装在袋子里带走了。

出了迎安墓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郁欢开着车又去了恒润广场,以前她最讨厌的就是这座商场,沈亦晨因为乔安娜给她的那些羞辱,在很多年后想起了仍然让她记忆犹新。

但是既然要出席酒会,一身上得了场面的行头自然是必要的。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郁欢,总是靠着父亲,或者是靠着他,现在她有能力,也懂得漂亮衣服是穿给自己欣赏的,未必是要去讨好谁。

她不像乔安娜,有着固定喜欢的牌子,她总是看到好看的就会买下来,牌子什么的都是浮云。

郁欢这次买的是一条PAULEKA白色迷你连衣裙,裙子是纱罗面料的,有着透明和自然地蓬松感。自从她烫了头发之后,只是隐隐的带着些妩媚,她曾经问过唐心雅,她会不会有中年妇女的感觉,心雅却答她很有办公室偷情文员的感觉。

郁欢站在镜子前,信手拨了拨头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她哪有要偷情的感觉。

都说女人的心情,三分天注定,七分靠Shopping,置办了新的行头,她的心情也好了些。

郁欢是乘着观光电梯下去的,电梯下到七楼的时候,通过透明的玻璃,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对面那两个站在扶梯上的人。

是顾以宁和沈亦晨。

即便只是个背影,但郁欢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是沈亦晨。他的手上提了好几个袋子,有男装也有女装。他当真是变了,当初他和乔安娜在一起,也不曾见得他给她提东西,现在却任劳任怨的给顾以宁提着那些购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