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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成新欢(196)+番外

作者: 将小离 阅读记录

他很少有这么霸道的时候,让郁欢一时之间不仅有些难以适应,心里还有莫名的烦躁,“锦笙,你还是以工作为重,我这边真的没事……”

“不用说了,就这样。”向锦笙不由分说的做了决定,第一次没有和她温柔的道别,而是匆匆的挂了电话。

电话陡然被切断,郁欢有些无奈,瞥了手机一眼,转身回到方才的走廊上。

沈亦晨抬眼看了看她,忽然扬起笑轻声道:“他是担心你了吧?”

郁欢一愣,没想到他能问出这种话。

在她的记忆里,沈亦晨面对这种事没有尖酸刻薄的讽刺她,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怎么可能还会这么淡然的微笑,为另一个男人开脱说话。

“可能吧……”郁欢垂下头,她总觉得锦笙并非完全是在担心她,不然为什么一早不说要赶回来,偏偏在她说了沈亦晨受伤后,他就有些急眼了?

“很正常。”沈亦晨笑了笑,“如果是我,我可能会在听说你出事的下一刻,就不顾一切的回来了。”

他忽然有些庆幸,当时在她身边的是他,他还能看到她为他落泪担心,还能为她承担危险。

可是他也很介意当时是他,如果是向锦笙受了伤,她现在会怎么样呢?哭的泪如雨下?从此日日守在他的身边,不让他出一点错吗?

他和向锦笙之间,还是有差距的吧。

沈亦晨抿着唇想了想,忽然仰头看着她,一脸正色的道:“欢欢,我爸现在还在重症病房,我能不能拜托你,在他脱离危险之前,陪在我身边……”

郁欢转头看他,却在他的眼里捕捉到一丝难以名状的痛楚。

许久之后,沈亦晨才仰起头,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的身体一直不好,我不知道这一次会有怎样的后果,我怕我会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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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你是我借来的幸福【心疼沈渣,5000+】

心内科的ICU病房上面亮着浅蓝色的灯,有几位家属神色焦急的张望着里面,有人不时落下泪来。殢殩獍晓

不过是一扇门,隔着却是未知的生死。

沈亦晨一手提着外套,一手小臂上裹着层层的白纱布,上面还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两人的步子很慢,就要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沈亦晨却忽然停住了脚步,抿着唇站在原地,不肯再向前走。

郁欢踱到他身边,轻声问:“怎么了?缢”

“我怕看到我最害怕的一幕……”

他的目光定定的望着幽色的灯光,心里有着无以名状的恐惧,拎在手里的外套一点一点被攥紧,他始终不敢向前一步。

郁欢低头想了想,最终把手指缠绕在他的手里,却触到了他手心细密的虚汗宠。

“放心,有我在。”她仰头看他,不知道这么轻浅的两个字,是否能以他一些勇气,让他面对接下来的苦楚。

沈亦晨用力的攥着她的手,很疼,她却感受到了他的恐惧。

没有人能比她更懂他此刻的脆弱和无助,曾几何时,她也曾站在病房外,戚戚的盼着里面的情况,又害怕看到医生出来对她说,好好陪着病人度过最后的时光吧。

那时她面对的是亲爱的母亲,如今面对的是他的父亲。

他终是要面对的,生离死别是最正常不过的事,逃避也无济于事。

沈亦晨仰起头做了个深呼吸,牵着郁欢缓缓走向病房的门外。

一如几年前一样,父亲沉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嘴上带着呼吸器,有温热的气息笼罩在透明的呼吸罩上,旁边的心电图还在顽强的波动着,他终于能确定父亲还是好好的。

对于父亲的身体,沈亦晨很清楚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医生很早以前就对他强调过,父亲如果出于激动状态,很有可能诱发心绞痛甚至心肌梗塞。

他是太急于求成了,迫切的想要除掉赵振铭这根拦路草,以至于将他们一家三代伤了个尽。

“放心,爸爸不会有事的。”她轻轻地攥了攥他的手,视线直直的望着里面的老人。

原本的风华和狠戾,如今都幻化成了沧桑的憔悴,他再也不是那个叱咤商场的男人,时过境迁,他只想要儿孙环绕的天伦之乐,却一再的生出事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们在病房外站了许久,直到沈亦晨被各种打击冲击得脑子嗡嗡直响,才终于肯转过头。

安然还在病房,他们需要先接好孩子回家,再来看沈世平。

孩子睡得很安稳,郁欢把孩子安顿好之后,坐在床边,心疼的抚摸着他的脖子,不敢想赵振铭的刀如果当时真的划下去,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但是好在孩子安然无恙,可是他却受了伤。

她后来总是能想起沈亦晨向她要的那句话。

郁欢,说你担心我。

她不知道他是早已知道了自己会受伤还是怎样,可是当他脱下外套的那一刻,触目惊心的鲜红染了他的衬衣,她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呼吸都在那一刻被掠夺了。

慌乱,心疼,恐惧,那些奔腾的思绪充斥着她的脑子,让她想不到别的。

夜晚的沈园总是很空寂的,郁欢在楼上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沈亦晨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

莫非是出去喝酒了?可是怎么不说一声?

她打开每一个房间的门,最终推开了他的房门,屋里漆黑一片,薄凉的月光洒在他的床上,郁欢怔怔的看着他平展的大床,沈亦晨大字型的躺在床上,用手臂挡在眼睛上。

忽然传来吸鼻子的声音,郁欢愣了一下,伸手去开墙壁上的开关,却传来一声低哑的制止,“别开!”

她没有见过他这样颓然的样子,记忆里的他总是固执而霸道,即便有脆弱的时候,也从不暴露在别人面前。

她轻轻的坐过去坐在他身边,抬手搭在他的身上,声音轻的几乎微不可闻,“亦晨……”

仿佛加重一点音,就会惊扰到他一样。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伤口还在疼吗?”

“欢欢。”他仰面对着天花板,手遮在自己的脸上,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的薄唇像是锋利的刀片,显得那么清洌,“当初……岳父去世的时候,你一定也很怕吧?”

他一定是很担心父亲的身体,郁欢叹了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很怕。当时我爸从抢救到过世,时间太短,短到我来不及反应,医生就只扔给我几个冷冰冰的字,我们已经尽力了。”

当初的声嘶力竭,泪流满面,至今想起来仍然那么清晰,仿佛还像是刚发生不久一样,可是转眼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你当时,是不是很恨我?”

“是。”她答得果断而诚实,“我那时很恨你,就是很真实的恨意,没有嫌弃,没有讨厌,就是明明白白的憎恨。我恨你在最后一刻给我留了这么深的一个回忆,恨你打电话不接,恨你让我爸带着遗憾离世……从来没有那么一刻,我那么恨你,但是也更恨自己,恨自己爱上你。”

她后来一直不敢回想见父亲的最后一面,父亲撑着一口气,气息奄奄的说,叫亦晨来……我要见他……

“欢欢。”他哽咽了一下,“对不起……我当时不在你身边,可是那时我手机没带,我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其实后来他从南非回来,语音信箱里有好几条她的留言,从哭着让他回来,到后来的乞求,每一个字眼都让他窒息一样的疼。

可是那时已经晚了,她已经被告知葬身大海,从此再也不会有一个女人言笑晏晏的叫他“亦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