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鹂语记:话唠太子妃(303)+番外

任你来头再大,还能大过贵妃去么?

所以也只遣人去回了贵妃,自己倒先就带了人与这两位小祖宗来出头,只想着,任谁知道了这两位小姐的来头,自然退避三舍了。

没想到,遇到一个不买贵妃帐的愣头青二百五县主,他心一横,把县主拿下,讨了贵妃的欢心再说,既是为了贵妃的侄女,贵妃自然要出头了结此事。

怎么会料到太子妃突然来出头,太子妃一向避贵妃风头,贵妃的事,她从来不插手的。

是以,哪里有什么口谕!

太子妃见他说不出口谕,笑道:“胆子真不小,在宫里就敢矫诏,都拿下吧,我亲自给贵妃娘娘送去。”

侍卫轰然应诺,极利落就把霍公公和他的下属全绑了,那宫女提着双胞胎,苹果和蓝雪扶着陈夫人并郑明珠,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贵妃宫里而去。

贵妃原得了霍公公打发来的小太监的禀报,双胞胎姐妹溜出去玩,不知撞上了谁,似乎有点纠纷,霍公公已经带了人去处理了。

贵妃忙吩咐身边的宫女:“你带两个人去瞧一瞧,可别委屈了她们。”

她嫂子文氏听了,对贵妃说:“有贵妃纵着她们,这两个可真是越发顽皮了。”

贵妃笑道:“芙姐儿蓉姐儿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正该活泼些,倒也不算什么,且在这宫里,也没什么妨碍。”

宫女领命,又吩咐人去请了两位教养嬷嬷,几名侍卫,人刚齐了,才走到殿门口,便听到外头小太监报:“太子妃娘娘驾到。”

贵妃就皱一皱眉,她与太子妃极少见面,双方都有意回避,怎么这个时候太子妃突然驾到呢?

她端坐不动,荣妃、文氏并她的妹子卫氏都站了起来。

在门口的宫女面色有些古怪,回头看了贵妃一眼,欲言又止,大约是度自己分量不够,不敢乱说话,倒是悄悄儿的就退了下去,并遣散了刚招来的人。

太子妃雍容的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群人,最惨的便是挨了打的双胞胎妹妹,一边脸颊高高肿起,巴掌印宛然,嘴角还有血迹,另一个双胞胎虽没挨打,却是头发衣襟散乱,一脸泪痕,不过大约是被这身手高强的宫女不知道使了什么阴招收拾了,两人都老实的很,见了贵妃姑母竟也不敢出声,只是哭泣。

众人都大惊,一时愣在原地,只文氏立时就扑了上去:“芙姐儿,蓉姐儿你们这是怎么了?”

顿时就流下泪来。

那宫女把手里的两个小姑娘丢下了,闪身回了太子妃身后,双胞胎顿时大哭出声,在母亲背后的一推之下,双双扑到贵妃怀里:“姑母姑母,您要给我们做主啊。”

贵妃顿时心疼起来,搂了双胞胎连声问:“谁动的手?谁敢这样无礼?”

太子妃不理会贵妃,只看了文氏一眼,淡淡道:“见了本宫这般无礼,怪不得养出这样不敬的女儿来。”

这一句顿时堵住了文氏即将出口的哭闹,连荣妃在内,都回过神来,给太子妃行礼请安。

太子妃高傲的点点头,受了礼,这才在上首坐下,让自己带来的一干人向贵妃行礼。

这一番做派,完全便是自己是主子,其他人都是臣下的举动,贵妃气的脸色都青起来,对太子妃道:“娘娘这是何意?你这妹妹虽说年幼顽皮些,又能有什么大事,值得这样打她们?”

太子妃笑道:“本宫来此正是要与娘娘说呢,这是两件事,第一件贵妃的这两位侄女辱骂嘉和县主,并令手下掌掴嘉和县主,被嘉和县主拿下了,偏我碰见了,见县主宽和,只略施小惩,便特来送还给文氏,望今后好生教养才是。”

文氏一脸怒气道:“多谢县主替我管教女儿,只不知我这女儿到底如何大逆不道了,这样小年纪就要被这样掌掴?县主这威风也真是比贵妃娘娘还大了。”

郑明珠笑道:“不敢当夫人谢,若说要紧,的确年纪小些,还不太要紧,若说不要紧,这小姐口口声声要灭我九族,又实在不敢不要紧,骂我两句也罢了,看在贵妃和夫人面上我自也懒得与小孩子计较,可这样的话如何说得?少不得替夫人管教一下罢了,幸而今日是遇到我,要是换了别的人,一时怕了,传了出去,可如何吃罪得起呢?只怕夫人今后还得好生教导才是。”

登时噎的文氏哑口无言。

而贵妃心中一股子怒气,恨恨的瞪了郑明珠一眼,太子妃口口声声县主罚她们,郑明珠又比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谁不知道这是小孩子口无遮拦一时急了乱嚷嚷?偏当一件正经事来说,这种事真要摆在明面上来说,谁也拿不住郑明珠的错来,其实那就是不给面子,罚了就罚了,找不回场子的,贵妃也只能在别的时候再收拾她。

什么了不得的县主,在我眼里能算个什么东西?

贵妃在心中咒骂了一句,注意力放到这边来:“原来是这样,那这奴才又是怎么回事?这是慎刑司司正,到底是有品级的内臣了,太子妃突然绑了他来,莫非又是说了什么话不成冲撞了县主不成?”

忍不住还是要刺郑明珠一句。

太子妃笑道:“贵妃娘娘真是神机妙算,这便是第二件事了,本宫正巧撞见这奴才,假托贵妃口谕,竟对县主无礼,当着本宫竟然也还敢狡辩,在宫里竟就有这样的胆子,在外头还不知如何放肆呢,贵妃娘娘受父皇之托掌六宫诸事,越发要严谨些才是,这样无法无天的奴才,竟然能当慎刑司司正一职?”

那语气既高高在上又带了许多不屑,贵妃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一心只要驳了太子妃,便道:“既是口谕,太子妃既然还没打发人到本宫处求证,怎么就说霍公公是矫诏呢?”

霍公公被堵着嘴,听到贵妃有意保他,顿时放下心来,这宫里到底还是贵妃做主,太子妃再强又如何强得过贵妃去?

太子妃就微微笑道:“霍公公口口声声贵妃吩咐,县主冲撞了文家两位小姐,要县主向小姐赔罪,且说连公主得罪了小姐也得赔罪,何况县主?本宫想,文家两位小姐并无封号品级,如何当得起县主的赔罪?贵妃掌理六宫,这点子道理规矩自然是明白的,便是再疼爱两位小姐,也不会吩咐县主向小姐赔罪的,何况是公主?是以还未向贵妃娘娘求证,就把人绑了来,若是这的确是贵妃娘娘的口谕,本宫自然放了他,贵妃娘娘您说呢?”

郑明珠发觉,太子妃娘娘不是放松的和亲近的人聊天的时候,虽然话还是很长一串,但语速却变的很慢,慢条斯理,很有一种慵懒的味道。

让被她揶揄或者收拾的人听起来,更容易不忿些。

在场众人齐齐变了脸色,贵妃那‘口谕’憋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了。

就算这话是实情,就算这类似的事情真的发生过,被人这样冠冕堂皇的说出来,就算得宠势大如贵妃,也是不敢认的。

朝廷的规矩礼法摆在那里,私下里因种种原因违背了,无人追究便无妨,一旦摆到明面上来,却是谁也不敢违背的。

贵妃只觉得那股子气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见了自己的侄女儿的惨状,心中越发恨的牙痒,只是就算恨不得生吃了太子妃和郑明珠,此时也真不敢承认这口谕,还不得不说:“太子妃说的是,本宫怎么会有这样的口谕,自是这奴才欺上瞒下,自作主张。”

太子妃笑道:“本宫也是这样想的,是以才直接把这奴才捆了过来送与贵妃处置,这奴才胆子也未免太大,欺辱县主,矫诏贵妃口谕,罪不容赦。幸而是让我碰到了,立时命人捆了起来,若是没碰到,真让他欺辱了县主,再推到贵妃身上,县主受了委屈不说,贵妃少不得落一个纵容家人,掌宫无方的罪名,可如何是好?”

太子妃一脸嘲弄,一口一个奚落,尽情的扒着贵妃的脸皮,偏还说得幸而是碰上了她,才保全了贵妃的名声这样的做派,贵妃气的手都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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