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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秦医生(90)

电影前面是演员一贯的搞笑风格,只是笑中带着隐隐的悲伤,可是电影到了后半,泪点也随之而来。

两个医学生更是有感触,加上林芜从小因为她妈妈的关系,她没少进出医院的。

昏暗的光线中,秦珩几次捕捉到林芜悄悄拭泪。

看到剧中演员自杀的那幕,林芜任由眼泪滑落。

秦珩只好握住她的手,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直到影片结束,林芜双眼红的像兔子一样。

秦珩也呼了一口气,“我相信,随着医学的进步,癌症都会有攻克的那一天。”作为医生,都希望病人能够被治愈。

她相信!

林芜重重地点点头,她望了一眼大屏幕。“没想到,国内还能拍出这样的影片。”

秦珩笑了笑,抬手轻轻擦了擦她的眼角,双眸满是温柔的光,“早知道,我就换部电影了。”

“不!我很喜欢!”林芜定定地说道。她握住他的手,“走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人家情侣第一次都会去看浪漫的搞笑的电影,大概只有他们俩第一次进影院才会选择这样的影片。

许多年后,秦珩和林芜都没有再进电影院。直到他们的女儿三岁时,全家第一次去电影院看了一部动画片。

一行人下了电梯,夜色微凉,城市的夜光璀璨。

秦珩扣着她的手,“还在伤心?”

林芜摇头,眼底的雾气早已消失,“没有。”

秦珩停下脚步,下一秒,就将她拉到怀里。“刚刚在电影院我就想这样抱抱你。阿芜,这世上有很多事,是我们无所能及的,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能做的。”

“我知道。”

“将来我们在医院,生死更是常见的事。”秦珩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

林芜索性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心情慢慢平静下来。“秦珩,我发现你穿着白大褂真的很好看。”

秦珩笑了,“回头拍了照片我拿给你,你夹在书里,天天看。”

林芜抬首,望着他的脸,“我想一辈子都不会看腻的。”

第二天上午,林芜他们有实验课。

她和程程一组,今天上午是解剖兔子。林芜换好白大褂,带上医学手套看,从笼子里拿出兔子,大家各忙各的。

“程程,你按着兔子,我来麻醉。”

程程:“好。”

林芜冷静地把兔子麻醉了,两人开始分工。

程程嘴里念叨:“小兔子,别怪我啊!”

林芜:“……注意颈部,这里的血管多,小心一点。”

程程:“知道——”话音未落,她手中的手术刀不知道滑到了兔子的那根动脉,鲜红的血瞬间喷了。

“啊——”程程一声尖叫。

林芜连忙伸手捂住兔子的颈部,“拿棉球!按着!”

两人的衣服上沾满了血,大家淡定地扫了一眼,继续手中的活。

程程急的满头大汗。

不管怎么样,还是按着要求,做动脉插管和气管插管。随后剖开兔子的腹部,按着步骤要求,一步一步进行试验,等一切结束,她又将伤口缝合好。

而这只兔子,最后还是牺牲了。

两人将兔子的尸体装到专门处理的大塑料袋子里。

林芜清洗好,安慰着程程,“没事了,下次注意一点。”

程程大概被吓倒了,“刚刚那一幕真像电视剧里演的,血喷的真吓人。林芜,你看到兔子的眼睛没有?”

林芜摇摇头,“我没有注意。”

程程:“红红的,像在哭。”

林芜一本正经道:“兔子的眼睛原来不是红的妈?”

程程:“……你就一点不内疚吗?”

林芜默了一下:“不敢想。”她拧了拧眉,“我们应该想想“俄罗斯实验鼠纪念碑”,没有这些动物的,医学也不会有走到如今。” 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从一次实验开始,她就不去想这个问题了。

程程脸色也沉了下来。

梓苑走来,“走了,我们去吃饭吧。”

“哪有胃口啊。”程程苦兮兮地道。

林芜也摇摇头,“我也没有胃口,我先去图书馆了。”她拎着包匆匆而去。

梓苑看着程程,“下回别说这样的话了!谁也不想用小动物做实验。人和动物的命相比,你觉得孰轻孰重?”

程程:“国家级保护动物和人比呢?”

梓苑哭笑不得,“你就会贫。”

秦珩在医院见习之后,林芜和他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每天靠着手机聊以慰藉。当天两人联系之后,林芜接到赵玉璇的电话。

“阿芜,如果陈夏哲和你联系不要理会他。”

林芜的心里咯噔一下,“璇姐,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他分手了,别的事,你不要管。”

林芜慢慢一想,七月份,她回去,就没有见过陈夏哲,璇姐也没有提过。“璇姐,你会不会有事?”

赵玉璇:“没事。”她和陈夏哲这么多年的感情,现在说分手就分手,她心里也很无奈。只是既然没有结果,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林芜皱起了眉,“璇姐,你不说,我也不问。不管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有需要,我一定会回去的。”

赵玉璇笑了一声,“阿芜,我知道。你安心学习,等我把这件事处理好了,我再和你说。”她挂了电话,抬眼看着电子屏幕上的号,马上就到她了。

“156号,赵玉璇。”

赵玉璇进了诊室,一个四五十岁的女大夫。“怀孕四周,有先兆流产迹象。”

赵玉璇脸色苍白,“我不要这个孩子,医生,我要做流产。”

“你已经二十九岁了,头胎,自己想清楚。”

赵玉璇点点头。

“流产手术需要家人签字,让你家人一起来。”医生开了单子。

赵玉璇起身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医院大厅里满满的人。她扯了一抹笑,她拼了这么多年,家里的房子翻新盖起来新楼房,给哥哥在东陵买了新房,她在晋城也有了安所之地,她再也不用挤在当初那间租来的门面房里了。可是这么多年,她拼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父母当她是一个赚钱工具。

哥哥嫂嫂笑脸相迎,不过希望每年她能多给孩子一点钱。

她一个人生病时,高烧不退时,是陈夏哲陪着他的。

他们认识六年了。

今年她二十九,他三十。

原本也该结婚了。

赵玉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再次打通了林芜的电话。“阿芜,我过两天去B市。”

“好啊。你过来散散心。周末我和秦珩陪你去附近走走。”

赵玉璇笑了笑,“等见面了再说。”

她立马回了公司,把工作交待好。随即回家收拾行李,却不想在家门口见到了陈夏哲。

“璇璇,你听我说好不好?”

赵玉璇冷着脸,“你说!”她定在那儿。

陈夏哲给她打了一个下午的电话,她都不接,去她公司也找不到她人。他也急的不行。后来,给她哥打电话,旁敲侧击,也没有问出什么。

“那个女生是我妈朋友的女儿,我帮了她一个忙,她请我吃了一顿饭。”哪想偏偏就被赵玉璇看到了。他原本觉得没什么,也没有解释。哪想赵玉璇就把他打入冷宫了。

陈夏哲呕死了。

赵玉璇眼里揉不了沙,立马就和他提出分手。两人这些年,也吵过闹过,成长环境不一样。赵玉璇虽然做到了今天,外表强大,内心实则脆弱不堪。

“你别生气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大姨妈来了?”

赵玉璇盯着他,“我不生气。夏哲,你想过我们今后没有?”

“当然。”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陈夏哲面色一喜,“你愿意嫁给我了?”

“你妈妈同意吗?”

“和她没关系。”

赵玉璇摇摇头,“我拖不起了,我二十九了,不是十九。回去告诉你妈妈,我不会再纠缠她宝贝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