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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抽卡,我从来没输过(128)

不动声色地,叶争流放慢马蹄,朝着身后解凤惜的马车蹭了几步。

那两个属下滚鞍下马,半跪于地的时候,叶争流正好落在马车旁边,将这两个属下的禀报一字一句地听了个分明。

“城主,已探前方十里处,有玄衣众二十余人,是否诛杀?请城主示下!”

车内一时没有动静,过了片刻,才有一只骨节分明,肌肤如玉的手掌伸了出来,缓缓地挑起了门上的纱帘。

“玄衣司若想拦我,从来只会暗中埋伏。是谁给了他们这份胆子,在青天化日之下,竟敢来截我的路?”

叶争流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前来禀告的属下,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之色,他迟疑着说:“属下……属下想起来了,那些玄衣众,似乎正围着一个人。”

说到这里,那名下属咽了一口口水,语气里才涌动起几分后怕之意:“可那个人长什么样,属下却记不清了。”

解凤惜低低地“唔”了一声,将车帘打高了些。

“这倒有趣,既然碰上了,那就过去看看。”

“是!”

“还有……”解凤惜环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到了跃跃欲试的叶争流身上:“你感兴趣?”

叶争流也不遮掩自己的目的:“想上去试试。”

她有一段时间没和玄衣司交过手了,最近就缺练剑的靶子,心里还挺想的。

第二嘛。那就是……嘿嘿嘿。

叶争流在不久之前,刚刚炼出了一堆蛋无虚发的小球。她实在是很好奇,这些小东西的对敌效果究竟如何。

解凤惜闻言只是一笑,他提起自己修长的墨玉烟杆,在马车门框上轻磕了一下。

淡蓝色的烟雾徐徐喷出,如同一张面纱织就的大网,无声无息地随风蔓延开,直到那缕淡淡的、天空似的蓝完全逸散在天地之间。

解凤惜半仰着头,入神般凝望着瑟瑟西风。

过了好一小会,他对叶争流轻轻摆手示意:“既然想去,那便去试试吧。”

叶争流得了这一句话,心里顿时有了不少底。她一抖马缰,双脚催促性地轻夹马腹,同时在半空中抽了一个响亮的鞭花,便就此飞驰而去。

有属下亲眼见证了最近解凤惜对这个新徒弟的重视,因此一见叶争流打马离开,便去询问解凤惜的意思:“城主,用不用分出几个人手,前去保护九百八十一姑娘?”

解凤惜摊开手掌,一丝一缕的烟气正如蛛丝般,细细柔柔地缠绕在他的手指上,透明得近乎无色。

他不甚在意地将那缕代表着安全的淡色烟丝碾断,平静下令道:“正常前行便是。”

“应鸾星教了她三天,我却已经教了她三个月。她若是连玄衣司的几只黑皮鸟都对付不了,难道是我比不上应鸾星吗?”

……

叶争流催马疾行,如此奔驰七八里地,终于远远地看到了对战的一干人等。

玄衣司的那身黑衣相当好认,但凡大白天也穿得黑不溜秋,从头到脚没有杂色,领子还恨不得裹住下巴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玄衣众。

此时此刻,二十多个玄衣众结成内外两层圆阵,正将一个男人团团包围在这群黑衣人之中。

从黑衣人谨慎的态度来看,双方显然陷入了僵持。里面的那人出不来,但外面的两圈黑衣人,似乎一时也奈何不得那个男人。

叶争流见到这一幕,不假思索地翻身下马。她回头看了一眼背后霞□□燃的夕阳,挥手就用出了一乾隆的第二技能。

——凄风秃树吼斜阳!

刹那之间,原本凄清幽涩的西风,如同基因变异一般,狂暴地在空中一连打了七八个滚。这突然暴躁的西风老哥吹过已经开始落叶的秋树,结结实实地卷起了一阵叶浪。

此时此刻,风吹过两侧树林的声音,既像是猿鸣三声的催人肠断之声,又像是黑猩猩凶狠地用拳头锤着自己的胸膛。

这一个技能砸下,虽然没有给对手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却把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叶争流等得就是这个时候。

趁着所有人的眼神全都不自觉地这个方向飘得那一瞬间,叶争流邪恶地扯起了唇角,桀桀桀桀桀地笑着,甩手就往地上丢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灰色小球。

那小球甚至不等碰到地面,刚一脱手,就在半空中直接炸开,迸发成一阵形似孔雀百目般的混乱烟光!

叶争流现在总算知道乾隆卡的二技能应该怎么用了,它天生就是为了搭配这种阴人小工具准备的。

真是世上没有废物的卡牌,只有不会使用卡牌技能的卡者。

几乎在那奇特而斑斓的光点映入视网膜的同时,在场所有目睹到那光芒的男性,便感觉□□一阵生针般的剧痛。

“啊!!!”

玄衣众们原本排布严密的两层阵型,一下子垮塌得七七八八。几乎所有人都狼狈地扭曲了脸上的表情。即使有人分外好面子,没有拿手去捂,两条腿却也已经哆哆嗦嗦地站不直了。

由此可见,杀戮神殿真不该瞎搞什么性别歧视。

倘若今天的玄衣众里能有一半的女性,他们也不至于惨到现在这个地步。

叶争流一见这小玩意居然真的有效,顿时拿出了以一当百的气势,提剑绞进七扭八歪的阵法里,把玄衣众杀了个直进直出。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精神,叶争流握着那被围殴的男人手腕,打算将他直接拽出玄衣众的包围圈。

她刚刚拖着那男人走到一半,就感觉手心里骤然一空。叶争流还以为此人是疼痛难忍站不住了,第一反应是低头到地上找人。

她的目光空落落地划了个半圆,才定格在麻衫男人的背影上。只见男人走到这一队玄衣众的首领面前,径直伸手,从对方的怀里取出了一个哨子般大小的东西。

他步履自然,显然并未受到那个小炸蛋的影响。

麻衫男人轻描淡写地把那小小的物件儿在掌心里一握,语气很是随意的吩咐道:“你们全都走吧。”

如果单听他说话的语气,叶争流甚至会以为他是在问今天晚上吃什么。

明明前一刻,双方的气氛还堪称剑拔弩张。

然而在男人命令他们离开之后,剩余的玄衣众便都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四五个人搀扶着伤者,还有人背起地上刚刚被叶争流斩落的尸体,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们便撤退了个干干净净。

只因为这男人一句话,这些杀人如麻的玄衣众便驯服的离开。从活人、死人再到伤者,当真是全都走了,一个也没有留下。

叶争流震惊地注视了这有违常理的一幕,在男人缓缓向自己转身的时候,她猛然后撤。

怎么回事,玄衣司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莫非这个男人才是他们的上司?这是个应鸾星设下逮捕她的陷阱,而叶争流则被他们仙人跳了?

麻衣男子察觉到了叶争流的警惕,身体刚刚转了一半,就顿在原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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