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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抽卡,我从来没输过(137)

那新娘身上仿佛带着某种牡丹般雍容高贵的气场,让人仅仅望着她的背影, 也会在第一时间浮现出一个念头——她必然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看起来,图片上的这位新娘, 应该就是传言里倾国倾城的天香公主了。

叶争流心里暗暗赞叹,点击拼图领取了200点积分,再抬起头来是神色如常, 一点也看不出方才的分心。

“还有呢,师姐还看到韩宗主什么了?”

白露遗憾地摇了摇头:“我见宗主正在练剑, 自然不好贸然接近。何况随意窥看旁人招式乃是大忌……因此我只稍稍停一停步, 就赶快走了。”

听到白露的回答,叶争流心里不由得升起几分感叹之意:看看, 像是白露小可爱这样的, 才是讲究人。

要是鹤鸣山宗主的练剑现场能令叶争流的拼图点亮, 想必叶争流会前前后后正正反反上上下下, 非把那宗主给看成卫玠第二不可。

白露给出的信息已经不足以再点亮拼图一次,叶争流只好在心里自己暗暗琢磨。

第一次点亮拼图,是解凤惜提到了前妻云渺之。

第二次点亮拼图,是白露单独提到了宗主韩峻。

那让叶争流大胆猜测一下,倘若她能单独听到天香公主的信息,或者见到天香公主的面,不知道能不能再点亮第三块拼图呢?

或许前期点亮这版拼图的关键,并不是关键词,而是要收集到关键人物?

叶争流在心里胡乱猜测了一番,脚步倒是没停过。她和白露并肩走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这位师姐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叫。

“呀,我的袋子呢?”

叶争流自然追问道:“什么样的袋子,里面装着什么?”

白露皱起眉头,双手大致比划出了一个轮廓:“是一个青布的口袋,上面绣了一朵茯苓花。里面是我给师父新配的安息香,我一直挂在手腕上……”

叶争流微微一愣:怎么又是安息香?

前两天在路上的时候,白露不是刚给了解凤惜五六个香包吗。她看解凤惜还把香袋当成零食给咔嚓咔嚓的嚼了,让她事后差点想拆了自己的香包尝尝味道。

话说……她这个师父总想睡还睡不着,非得狂嗑安眠药,他是不是有点神经衰弱?

“师姐是不是不小心掉在哪里了?”

白露咬着嘴唇,神色里带着隐隐的担忧之意。

“或许是掉了。唉,若只是丢了,倒也罢了,可千万不要被别人捡去用。我把这回的安息香配得浓浓的,七八包放在一起,不懂药理的人倘若将香包全都悬在床头,够他不吃不喝地睡个七天七夜了。”

叶争流不假思索:“既然如此,我陪师姐去找找吧。”

“好,那也只能这样了。”

白露和叶争流一路往回找去,除了院落间用石子砌成的小路,就连后山的练剑场,她们两个都弯腰看了一圈。

韩宗主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练剑场,此处如今空无一人。

这练剑场实在干净得过分,叶争流在这里转了半天,别说一个显眼的青布口袋了,就是连条剑痕都没看到。

白露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下子直起腰来。她双眼猛然一亮,脸颊上绽开了两朵小小的酒窝。

“师妹,不用你陪我找了!我想起来了,出门之前,我似乎把那个袋子随手挂在桌角了!”

回忆起这个插曲以后,白露简直喜形于色。她提起裙子,匆匆地朝着叶争流点了点头,一溜烟地跑了。直到跑出好远,她的声音才遥遥地传来:“师妹,你先回去吧,我拿了袋子就去你的院子!”

白露的反应实在太快,叶争流本想拉住她,却空抓了一把,正好和她的背影擦身错过,于是只得无奈一笑。

小师姐人美心善,就是着急的时候有点上头。

她背后还背着一个大药箱,不感觉沉吗?明明可以把药箱先托付给叶争流,免受这一来一回的重量折腾啊。

叶争流摇了摇头,还是先回了院子。

她之前才遭了应鸾星,正对独身出行这事草木皆兵,因此一路上格外地提防。

在察觉声音的第一时间,叶争流迅速做出了反应,然后目光便与三步之外的解凤惜相撞。

“……师父?”

叶争流没有上前,只是不确定地叫对方了一声。

她谨慎地巡视过解凤惜的周身上下,没有第一时间靠近他。

不知怎地,叶争流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解凤惜似乎带着某种鲜明的违和感。

或许是他的站姿,或许是他的神色,或许是他身上隐隐透出的血腥味……他原先好像是一块完整的蛋糕,现在却仿佛被人微妙地动过了一点儿。就是这一丝丝的改变,让他看起来不再那么的“解凤惜”。

解凤惜总是慵懒的、戏谑的、喜爱挑拨乐趣的。无论他身处何地,说着怎样的话,摆出什么样的态度,也仍旧不能改变他气质里的从容优美。

他和慕摇光有些相似,气质里都带着几分公子范儿。不同的是,慕摇光的伪装在皮,而解凤惜却当真富贵入骨,那种目下无尘的闲散,旁人只怕学也学不像。

解凤惜从嗓子里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他垂着头,如墨的长发散落在脸颊两侧,绣金的锦袍不知何时被撕烂了一角。解凤惜伸手抵住身旁的玉庭树,指甲先是用力到泛白,随后甲根处竟然渐渐地渗出血来。

叶争流惊疑不定,朝着解凤惜的方向走了两步,又迟疑着不知要不要退:“……师父?”

这一声加重了音量,终于换得解凤惜抬起头来。

他似乎累得要命,一双湛湛凤目几乎全闭着,呼吸的声音也混乱,时轻时重,若有若无。两片薄唇不知何时完全失却了血色,在绝对的苍白之中,竟然沿着皮肤的纹路,泛着一丝一丝的黑。

倘若这是叶争流第一次与解凤惜相见,她一定能够断言,这个人活不长了。

解凤惜终于睁开眼睛,眼神却已经开始涣散。他定定地向着叶争流的方向看了几秒钟,才由少女模糊的轮廓辨认出她来。

“白露……”解凤惜舌根僵硬,连吐字都艰难,每个字听着一顿一顿,毫无连贯:“你师姐……找她……”

几乎话音还未落定,异变突起!

解凤惜猛地蜷缩起来,再也站不住。他倒在地上,胸腔一阵剧烈的颤抖,双唇一张,极其突然地喷出了一大团秽物。

那东西暗沉漆黑,叶争流本以为是口毒血。然而她定神一看,却发现那竟然是一团纠结的羽毛!

漆黑的、硬挺的、带着不祥乌光的羽毛团,上面甚至还挂着一丝丝解凤惜胃里的黏液,叶争流只是多瞧了一眼,便觉自己心脏狂跳。

解凤惜艰难地抬起手臂,他此时浑身力气几乎用尽,最后能做的一件事,就是用长长的袖子遮掩住了自己的脸。

饶是这样,叶争流依旧看清了解凤惜如今的面孔。

他的半边脸颊已经被某种邪异的黑色纹路覆盖,那黑色的妖纹扭动延展着,竟然仿佛是活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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