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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抽卡,我从来没输过(27)

叶争流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她皱起眉头,敏锐地察觉这一次慕摇光看着自己的眼神,和往常俱不相同。

之前两次见面,慕摇光的眼神里分明都是空的。

然而这一次,慕摇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中闪动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啪地一下,叶争流眼前突然落下来一小块干掉的泥巴,直接砸上她的鞋面。

她愣了一愣,突然意识到这是她脸上的泥巴,大约是因为她皱眉的动作掉下来的。

叶争流:“……”

慕摇光显然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因为在此之后,他显然笑得更开心了。

叶争流:“……”

慕摇光把扇子“啪”地收成一束,这便转身离去。临走前他把一个侍卫召到身边,偏头朝着叶争流的方向,对那侍卫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叶争流有点猜到他要干什么了。

果不其然,这一回叶争流被带下斗台后,侍卫没有直接给她戴上重枷。在被押送回斗所之前,有人先带她去附近的房间里洗了个澡,还给她拿了一套换洗的女子衣物。

真是上道,真是贴心,真是夏日递来的凉扇,冬日温好的暖席。

真是好一个慕摇光。

在被押送回斗所的路上,叶争流的头发一路滴着水。湿乎乎的一把发丝窝在她的肩头,潮湿的触感存在感鲜明,也让她忍不住琢磨着慕摇光这个人。

她还不至于自恋到认慕摇光眼中亮起的异样光芒代表爱慕。

那人就是审美再怎么独特,也不至于对叶争流干净的脸蛋毫无感觉,反而对她裹着一身泥壳的脱俗模样瞬间动心——除非慕摇光特别喜欢吃叫花鸡。

那样的话,那古怪的目光就不算爱意了,那应该叫做炽热的食欲。

不管怎么说,自从注意到慕摇光的眼神时,叶争流的右眼皮就开始一跳一跳地抽紧。

紧接着,就像是为了验证她的迷信一般,叶争流刚刚踏入自己那间牢房,便整个人都惊呆了。

杀魂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嘴唇苍白,看起来简直像是死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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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一个誓言

狱卒刚刚把叶争流的枷锁解开,叶争流便自己匆匆抖开了身上缠绕的锁链,直接扑进了牢房里。

杀魂躺在地上,眉头紧锁,生死不知。身下还压着一摊新鲜的血。

叶争流依次检查过杀魂周身伤口,只见他横过胸膛那道原本已经结痂的刀伤已经被重新扯裂,背上手臂上更是多了许多新鲜刀痕。

除此之外,他大腿上还有一个血肉模糊的深深空洞,鲜血正不要钱一般地从里面往外淌。

见鬼,杀魂究竟是怎么回来的?被人拖着,被侍卫扛着?

她知道杀魂多半是去了那个特殊的斗场。但既然他赢了比斗,一路上就没人给他处理一下伤吗?

叶争流咬着牙从稻草垛里翻出绷带和伤药。她先是扎紧杀魂的腿根止血,见血流渐渐停住,又不要钱般地把外伤药给杀魂糊在那个血肉模糊的空洞上。

直到把腿上最要紧的那个致命伤处理好,叶争流才有余力去管杀魂的其他伤口。

她把伤药化在水里,将干净的纱布打湿,为杀魂擦洗了身上血痕。

在这过程中,叶争流发现几条浸满了血的布条被草草地扔在一边,看样子之前杀魂就是用这东西绑住了伤口。

那后来他又怎么把布条松开了?

叶争流猜测,杀魂可能是看血暂时止住,于是就放心把布条扔在了一边,自己则昏睡了过去。

但他只是暂时停止流血,在绑带布条解开没多久后,伤口就重新崩裂。要不是叶争流回来的及时,杀魂可能就因为缺少医学常识把自己给搞死了。

这也难怪,以她这段时间以来对杀魂的了解,这少年极其不喜欢被布条缠裹的感觉。通常伤口刚绷个油皮,他就迫不及待地要把绷带扯下来。

——实际上,要不是叶争流管着,这人大概连衣服都不想穿。

要知道,在过去的某天早晨里,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叶争流一睁开眼,就对上了自己室友不着寸缕的身体。

叶争流:“……”一定是我起床的方式不对。

她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看到的依旧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叶争流:“……”好吧,不是幻觉。

叶争流无奈地询问自己缺少常识的室友:“你是在搞天体运动,还是平时就习惯裸睡?”

紧接着,叶争流便看到,少年用他那双筋骨分明的剑客之手,摩挲了他自己线条流畅的蜜色大腿一把——很好,这很涩情——杀魂极其认真地回答叶争流:“天气回暖了,到了狼该脱毛的时候了。”

叶争流:“……”

哦,对,夏季狼是要脱毛,不脱毛岂不是要热死。

眼前这个人类没有毛可脱,所以他就选择脱衣服?

你他娘的就不会穿个半截袖吗?

还有,你以为你直接脱光就是脱毛吗?

不是啊大哥,你这他妈叫蜕皮啊!

后来,叶争流磨破嘴皮,用尽一切忽悠手段,终于让杀魂不甘不愿地穿上了衣服。

当然,为了让杀魂感觉自己有在褪毛,叶争流帮他理了个发,给他的头发做了个打薄。

事后,杀魂表示十分满意,叶争流无语地嘲讽呵呵。

呵,头发是你想要削薄就能削薄的吗?真是年少不知头发贵,老来望秃空流泪。今天剪的头发,都是你明天脑子里进的泪水。

对于杀魂剪下来的碎发,叶争流也不忘废物利用。手工小达人如她,直接利用杀魂的头发做了一把刷子。

从此终于可以给牢房打扫卫生了呢。

室友公约上又多了一项值日的义务。值日表上轮流排班,她一天,杀魂一天。

……

往事汹汹如同流水一般地在叶争流的眼前闪回,最终倒推回了叶争流看见杀魂的第一面。

那时候她还只当杀魂是个不便携带的人形房卡,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指望对方凭借自己免疫系统听天由命。

而现在,一样是重伤躺在地上,也一样失血过多而任人摆布。既然上一次叶争流没给杀魂用药,他都好了起来,那这一次用了伤药,他没道理不醒的,对不对?

叶争流把室友的伤口尽数包扎好。

她探着杀魂尚且有力的脉动,心中翻涌着满是对他生死的忐忑,以及一股难言的愤怒。

即使强悍如同杀魂,也在比斗中被伤成这副模样。她若继续在斗所中待下去,难道下场会比这少年更好吗?

斗场其实是没有赢家的,就像赌场里本也不存在那个传说中的幸运儿。只有庄家通吃才是唯一的真理,如同比斗时无论两人打死打活,永久的胜利者都只有居高临下的观众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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