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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抽卡,我从来没输过(270)

但假如真相是裴松泉的异变是抹去了所有生.殖系统……emmmmmm,这个……

叶争流还没有拿准要不要问,裴松泉就已经笑着开了口。

他有些安慰地说道:“或许因为我是善神的缘故,诸神之中,我是唯一一个能在‘神明体’和‘人形’中来回切换的存在。”

叶争流看看裴松泉的脸色,感觉他提到这个话题时语气很是平静,并未表现出被冒犯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您的神明体……”

“鲸。”裴松泉微笑着说道:“我的神明体是一只鲸。”

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二合一

大柱小心翼翼地挪动自己的伤腿, 半翻了个身。没关紧的窗户外透来一线天色,他拿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里不放。

直到过了好一小会儿,大柱这才意识到, 原来临床的兄弟也没有睡。

不太好意思地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大柱腼腆地看着兄弟笑。兄弟倒比他放得开,眼睛一眨不眨地, 同样看着那一线窗缝里透出来的光。

“什么时候了?”

“快五更了。”

“那……五更要到了。嗯, 五更要到了。”

五更一到, 天色才刚刚蒙蒙亮, 不远处的军营里,巡逻的士兵按着时辰, 敲响了叫起的锣鼓。几乎在同一时间,女人们端着水盆、布条、熬好的药汤,依次走进了伤兵营。

当门帘被掀开, 这些妇女们排着整齐的队列走进屋里时, 几乎所有醒着的士兵都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他们看着她们头上和臂上的那抹浅蓝,就像是亲眼见到天空飘进了屋里一样。

女人的左臂上带着一环浅蓝色的袖标,淡淡的天蓝色, 宛如海天交映处那一条泛白的宽线,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生愉悦。

除了袖标之外, 她们的头发也都盘成发髻,一律束进同样浅蓝色的帽子里。

那帽子形状有些奇怪,弯弯的, 翘翘的,像是一艘与众不同的小船, 也像这些本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女人。

在经过的几天的磨合以后, 伤兵们已经习惯了这些“看护客”们的存在。

……大老爷们儿不太好意思承认, 在很多时候,他们比自己想得还要想见她们。

大柱有些紧张地绷紧了肩膀,眼看着其中一个大娘朝自己走过来。

用看护客们自己的话来讲,她就是一号床到三十五号床的负责人了。

大柱很幸运,他正好是三十五号床。

在这间屋子里,没有人不喜欢这个大娘。

她粗糙的双手是那么有力,可以熟练地给伤兵翻身、抱起、让其他看护客配合着换了床单。

她漆黑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而坚毅。当年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士兵,抱着自己少了半截胳膊的伤口失声痛哭时,她坐在那小兵的身边,一下一下,像娘一样拍着他的肩膀,用沙哑的嗓子问道:“娃仔,哭啥子?命还在呢,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哩。”

头戴蓝帽的看护客在大柱身边坐下,一边例行问他有没有发热,伤口肿不肿、痒不痒、痛不痛,一边熟练地给伤兵卸下了两天前的脏布条。

那布条上沾着血和淡黄色的组织液,黏糊糊一片,还散发着淡淡的腥气,女人却像是闻不着似的,一点也不嫌弃,直接扔进自己身后封了盖子的小小背篓里。

据那些伤势较轻,已经可以扶着东西,慢慢挪出伤兵营的士兵回来复述,看护客们会把这些布条先清洗干净,再放到一口大锅里用滚水煮,最后再在太阳下晾干。

大柱不知道,脏布条洗洗而已,她们为什么要费这么多的事。但他亲眼所见,亲身所感,在这些看护客们的照顾下,因为发烧而死去的兄弟,竟然比之前要少很多。

或许是她们口中的“消毒”真的有效。

又或许……仅仅是看着她们,就让士兵们想起来军营外面的生活,想起来自己应该活着。

伤口上洒了新的药粉,传来一阵清晰的刺痛。大柱咬紧了牙,扛过了第一波最疼的时候。

现在这疼都不算什么,最难熬的是七八天前。

那时候他伤口上的肉烂了一片,招来了苍蝇,血肉里甚至能看见白蛆在爬。伤兵营里的药童们照顾不过来,一会儿这个要水,有一会儿那个魇住了,还有人哇一声吐了出来,空气里都是淡淡的酸臭气。

然后,就像是一个奇迹一般,在李将军的带领下,一群女人们踏进了这间屋子。

除了为首的那个白净净的小姑娘,剩下的女人就都是妇人模样。屋子里还有士兵正光着屁.股,一抬头看见竟然有这么多的蓝帽子女人进来,吓得嗷一声跌到了地上。

那时候……

想到这里,大柱便下意识地露出了微笑,亲切的嘲笑,含着一丝兄弟间的善意。

那时候,就是眼前的大娘——哦,按照他们看护客之间的习惯,大柱应该叫她“杜客”才是。

就是杜客和另一位赵客,两人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很是整齐地把二虎子从地上搬回了床上。

“遮什么遮!”杜客很是严厉地训斥道:“那脏衣服上全都是风邪。我看谁不要命了,把那臭烘烘的皮子往伤口上捂?!”

她钢铁一般的严厉神情,让不少年纪还轻的小兵瑟缩一下,几个老油子们迟疑了片刻,也慢腾腾地掀开自己身上盖着的布料,或者至少不再抓东西遮。

“这就对了。”杜客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她黑硬的眉峰也从倒竖放平。

她用那微微沙哑的嗓子,带着一股不容反对的气势说道:“怕什么?我们是看护客,我们是来照顾你们、救你们的命的。”

真有意思,也真难以让人想象,一群女人就这么出现在军营里。向将军竟然也肯让她们进来。

让她们进来不说,而且满屋子的大老爷们儿,居然一个个羞答答的。

反倒是这群看护客们,她们带着一股凛然而不可侵犯的神情,有条不紊地端来淡盐水,套上细布的手套,从腰间的小竹盒子里拿出银亮的小刀、镊子……

不仅如此,在为首那个白净小姑娘的带领下,伤兵们还被编了号码,移动了房间。

据说他们的伤势被划分成“轻”、“中”、“重”三等。像大柱一样,伤口面积虽然大,但在处理后却没有后续发热的伤势算是“轻”。

有一部分高烧着士兵被划进“中”里。剩下许多开膛破肚,缺胳膊断腿的士兵,则被判做“重”,抬进这些看护客们事先清洁好的营房,然后由那个为首的少女亲自照料。

据说那少女有一种天师也比不得的本领,她身上可以散发出淡淡的白光,令勾魂鬼不敢踏进帐中一步。

大柱听说,那领头的少女是前任城主的徒弟,当今城主的师姐。

大柱还知道,满屋子的看护客们,都对那名少女十分尊重,她们叫那姑娘为“白露师”。

大柱甚至还悄悄地在夜晚竖起耳朵,女人们浣洗绷带之余的声音就透过门帘,传一丝丝进到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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