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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赊美人心(54)+番外

第37章

卧室是小的格局,掀帘的人一走进来,便觉屋子的空间被占了一多半,连气都不够用了。

檀婉清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又移开来,那样的目光,几乎让她以为这个人对自己或许有些喜欢的,如果没有五年前的那段恶缘,或许她真的会这么以为。

对方没有在门口止步,反而径直走了进来,并迈入到她周身一米左右的安全距离范围内,那种突如而来并不减速的步伐,让檀婉清微微动了动脚,欲向后移半步,可此时做来,又觉得有些不战而退,先怕了的感觉,便只得生生忍住。

稳了稳心神,才道了句,“谢大人。”

这一声,终于让对方停了下来。

那略疏远的声音,谢承祖才察觉到自己唐突,面上微有些尴尬,只得顺势坐在了暖炕上,目光扫过桌上未怎么动的粥食,眉头稍稍一皱,“尚未用饭?”

“已用过了。”檀婉清顿了顿,轻声回。

一开口,屋里便响起了如清泉过石的声音,好听的紧。

谢承祖的声音不由柔了下来,目光看到近在咫尺的女子,如削葱根的纤纤玉手,放在膝上的右手微微动了动,却还是按捺下来,“怎么用的这般少,可是为上午彻查户籍之事?”他看了看站在身旁,神态还算安然的女子道:“城中人口混乱,户籍必当重立,方可免除种种弊端,并不是针对于谁……”他又轻缓道:“你且放心,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可能是处于烛光中,便是连平日棱角分明的面孔,也带着几分柔和起来。

檀婉清倒是仔细看了他一眼,心下有些诧异,那日自城门而过时,分明心情不爽快,今日倒是好说话的很,这样倒也好。

度过一下午的时间,早时还有点怒意,到现在反而慢慢冷静了下来,细细回想,那杜和的话,让她安心住下来,并说除了大人,没人敢过来,是什么意思?

既不是谢家女眷,却收了她的户籍,养在宅子里,一个女人,除了见不得人的外室之外,就只剩下供闲暇消遣的玩应儿了,加之他有几次狼狈之态,目地已无需再想。

何况她与谢承祖还有五年前的事,其中又有什么样的仇视心情,她已不想深想。

便是让她做个妾都不屑做,又怎么肯当别人随意消遣的玩应儿?她喜欢的,对方必要喜欢她,且不得纳妾,她不喜欢的,就算强迫她嫁了,纳上一堆也毫不在意,何况她不喜欢,又不娶她的,在她心里毫无兴趣。

与其成为别人闲暇取乐的玩意儿,玩弄后弃如敝履,再扔下一句檀丞相之女,也不过尔尔,扬长而去,或送与他人,她倒宁愿回边境之地与父亲一同开荒种田。

于是,她也不再犹豫,微退一步,正色对坐着的,一直盯着她的谢大人道:“民女这几日时常梦见父亲,不知他的近况,想恳请大人将户籍归还,让民女赶去边境与父母团圆,请大人成全。”

第38章

原本见着人没事,也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他马上时绷紧的心也略微放松下来,面前女子,除了稍稍瘦了一些,这段日子似过的还算舒心,娇美容颜并未减半分。

静静站在他身边,这般近的距离,让他心下妥贴之余,目光也是不曾挪开过,只见那吹弹可破的皮肤上,嫣红的唇瓣鲜嫩的如雪地里的樱桃,似有话要说般,糯了又糯,正襟危坐的谢大人不禁心下一荡,喉咙也跟着微微动了动,许久才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这般不知用了多少美鲜玉食,香乳泉水才养的出来的雪肤玉肌,便如上好的薄如纸,明如镜,白如玉,声如磬的骨瓷,自生下来便注定昂贵,得是放在手心里细心照顾,小心冀冀的捧着珍着才是,如何狠心,也是舍不得放在地上与粗陶一同磋磨。

不知动摇过几度的谢大人,此时心头也是微微叹了口气,在这样静谧的时候,只想着,罢了,就这样,安安稳稳待在他身边也好。

可却没想到,这番经过深思熟虑的保护之意,对方却毫无领情,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尤其见着她柔顺的叫着大人,眉眼里对自己却明显的疏远与漠然,脸色即刻冷了起来,微微的怒气开始在眸中凝聚。

他眸光一闪一闪,带着寒意却又隐而不发的道:“觉得这里住的不舒服?委屈了你?若是如此,可以换一处。”

烛火无风自动的在桌上蓦然晃了几晃,门边炭盆里的光亮一闪一闪,原本是暖意融融的房间,一时有些冷凝肃然。

檀婉清看着他变了的脸色,心知他已不悦,估计在他眼里,自己便是不知好歹了吧,可是她总要争上一争,微一停,便也不再扭扭捏捏,轻声回道:“如今我这样的身份,能有片瓦遮身就已奢望,哪敢觉得委屈。”

看向双腿叉开,正坐在暖炕上,手握拳头放膝的男子目光稍缓,又放清声音道:“可是大人,我是罪臣之女,此处总不是久留之地,且住在大人宅邸,对大人的名声也不好。”她道:“我知大人一向为官清正,良言善行,不会百般为难于人,那可否将过路用的户籍还与我?放我与家人团聚……”她的话轻柔细缓,声音又委婉清悠,循循道之。

可听到谢承祖耳中,脸色却越加的阴沉难看。

目光里也皆是不愿,不想,不肯。

“我确实不愿为难与人,但也要看是什么人?”他自暖炕上起身,看着她道:“你不会以为我忘记了曾经对我做过的事吧?”

檀婉清到底心虚的躲闪了下目光,唇瓣抿起,却还是不甘心的又道:“听大人的属下说起,你将城外的难民已接入外城,想必派去檀府的人已回了消息,不知大人是否顺利拿到了那些银两。”

略带质问的声音,更让谢承祖心头火气直冒,他微微往前一步,扯住了她的手腕:“那点田契,就想买下以往种种,果然是自诩高贵的名门千金,只有你的命珍贵,旁人的命都可用银子来打发吗。”他目光不无讽刺地道:“但你想不到吧,藏在卧室里的田契,早在抄家封门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取走,现在没了那些田契,你还能拿什么来交换。”

她听着这番讽刺的话,心头郁气,可是听到被取走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檀婉清自然是不相信的,一心想从其脸上找出端倪,只因那一处暗地藏的非常隐蔽,就算将床尾掀起来,也未必能看得出破绽,而且所藏之物非常小,空间只容一个银制瓶罐,如何能被人查的出来,哪怕将墙推倒,寻来也不容易。

最终忍不住地问:“既然没有找到田契,那,又如何得来的银子安置城外难民?”

谢承祖冷哼了一声,“不过是区区几张田契,何必欺瞒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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