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权臣的早死原配/权臣之妻(142)+番外

原本伤口可能没有这么狰狞的,但因他这半日下来随着太医给受伤的将士包扎医治,所以这伤口严重了许多。

看到伤口,温盈心里发堵得厉害,难受得很。

她转身去拿从太医那处寻来的纱布和金疮药。

转回身后,嗓音中有一丝丝的哑:“夫君且先坐下来,我给你重新清理伤口。”

沈寒霁顺从的在矮杌子前坐了下来,背对着她。

温盈洗了帕子,放轻动作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污。

昏黄的烛光,很是宁静。

沈寒霁没有说话,温盈也没有说话,只专心地处理着沈寒霁肩胛处的伤口。

时间满满的流逝,没人在意过去了多久。

直到温盈撒了金疮药,要用纱布包扎的时候,沈寒霁才抬着手臂,与她低声说道:“方才我在太子帐前拦下了刘家女。”

温盈动作微微一顿,但随即继续细心包扎。

“她去,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太子吗?”温盈低声询问。

沈寒霁微微点头,继而道:“今日一事,有太多我无法预料到的变数。她若是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太子,太子那边或许纳她为侧妃,从而知道更多的事情,但有一些祸端也会随之而来。”

温盈包扎好了伤口后,坐到了他的面前,面色苍白的道:“我有些不懂,或许在话本中,她救过太子,也暗中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太子,所以才得以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可如今她并未救过太子,就算是当上了侧妃,和话本里边的发展也大同小异,为何会说有更多的祸端?”

沈寒霁未急着回答她,看到了她苍白的脸,问她:“可是肚子疼?”

温盈温声应:“有些。”

沈寒霁拉着杌子坐到她的身旁,随而伸出手放在了她的腹部上边,轻轻的揉着。

温盈心弦微颤。目光从腹部的手掌往上抬,与他那温柔似水的眸子对上了视线。

在这个时候,心里边的冰山似乎有一个小角落已经融化了些许。

沈寒霁边抚着她的小腹,便解释道:“原本若是一切都按照话本中进行,她拿捏着调香阁的把柄,开铺子,赚得盆盈钵满,日进斗金,再而救下太子,立下了大功一件。因铺子的银钱能充盈国库,而她也是为太子豁出去过命的,在这二者的前提之下,她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太子,太子依旧会看重她,是觉得她可交心。可现下她是有铺子,还是救过太子?她两样都没有,谈何与太子交心?”

温盈思索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声道:“夫君的意思是,如今她没有财源不断的铺子,也没有救过太子一命,于太子而言,她于旁的世家贵女其实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她若是说了自己被上天眷顾的事情,没准还会成为她和刘家的灾祸?”

当一些事情中途发生了变数,那就不可能再是原来的结果了。

沈寒霁点头,细声道:“这皇家疑心重,也忌讳荒诞诡异之事。太子会利用刘家女知道一些将来发生的事情也无可厚非,但同时也会提防着刘家女和整个刘家,甚至会在处理完裕王之后,下一个便是刘家。”

“我警告过她,若她能想明白,便能救下她和刘家。若想不明白,我便只能在保住你我,保住永宁侯府之下,与整个刘家为敌。”

她知道温盈会早死,那么她告诉了太子,可过了两年后温盈依旧活着,太子会怎么想?

她与太子说上辈子没有听到过李清宁出事的事情。

可这辈子李清宁又是流放皇陵,又是自尽的,且与永宁侯府,与温盈都相关。如此,太子又该如何去想这些事情?

或者太子会多做联想,从而怀疑他,或者是怀疑温盈,怀疑他们和刘家女是的一样。

他现在就像是在冰上行走一般,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得万分小心。

沈寒霁叹息了一口气,收回了她腹上的手,伸臂把她纳入了怀中。

今日赶回来的时候,沈寒霁才知晓自己真真切切的不能没有温盈。

这小半年下来,他逐渐纵容自己越来越在意,越来越接近她,感情深了也是自然的。

因为感情深了,所以他被梦魇住的次数也逐渐多了起来。

以前卧榻之侧若是温盈睡在一旁,便会被梦境所魇。可是如今,卧榻之侧若是没了温盈,一样的辗转难眠。

拥着她睡,才能睡得半夜安稳。

他上半身未着衣物,温盈贴在他散发着热息紧实胸膛上,能清楚的听到他稳健跳动的心跳声。

他低声道:“阿盈,我们谁都不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用勉强你现在就完完全全的接纳我。但可否给我个机会,让我们两人重新开始的机会,可好?”

温盈在他的怀中沉默不语,半晌后,才温声回应:“就让那些事顺其自然吧。”

她不知道该如何应他。或许往后会有感动,会有温情,但她不知道能否在这些基础上边再倾注男女的那种感情。

所以,她只能回他一句“顺其自然。”

沈寒霁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无奈的笑了笑,轻声道:“好,依你,我们就顺其自然吧。”

虽顺其自然,但无论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皆会握紧她的手。

第68章 梦中安抚

夫妻相拥,有丝丝温情在帐篷之中蔓延开来,缠绕在二人之间。

沈寒霁低下头,指腹摩挲描绘着温盈唇瓣的形状,黑眸似乎蕴含着丝丝情意。

沈寒霁当真是长了一双深情的桃花眸,让人无法招架的温柔。

温盈微微撇开了视线,不与他的眼神对视,略有羞涩。这羞涩让她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绯红。

温盈撇开目光后,沈寒霁一双眼眸底下才浮现出若隐若现的暗沉。

今日若是没有及时赶回来,谁能知道出现在他面前的还是不是现在这般会羞涩,会呼吸着的温盈。

想到这,几乎窒息。

他是何时开始越来越在意温盈的?

他回想起了新婚夜。掀开盖头见到的女子,柔顺温柔。

那时他想,若是不保持距离的话,自己应当也会逐渐地对这女子动情。

虽是保持了距离,但在过去的两年,每个月两次的亲密接触,肢体交缠,亲密无间之下,那些情感就如同漏刻一样。

在不知不觉之中,丝丝情感就如同缓缓漏下的沙子一样。开始的时候很难察觉得到漏刻的变化,可推着时间的推移,沙子越积越多,便也就明显了。

梦境之中,若是温盈没有早逝,他也会在多年后逐渐明白这些感情。

但还未等到他发现的时候,温盈便早逝了。

不仅早逝了,而且还让她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

而梦境之外,他虽然先一步明白了这情感,可这又能如何?

他便是先一步明白了,她也依旧被他所连累,一次又一次的身陷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