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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早死原配/权臣之妻(146)+番外

她很快就睡着了,沈寒霁看了眼地上的水囊,想了想,还是拾起,走到了矮桌几旁。

许是为了不间断的给他喂温水,所以桌上的小炉子一直温有热水,还散着淡淡的热息。

他把水囊中尚有余温的水倒了一半,再倒入炉子中的热水。

掺了一半热水,隔着水囊透出来的热息并不会太烫,热度刚好。

转身缓步走回了床边,微掀被衾,把水囊放进了被窝中。

温盈没有沉睡,感觉到了热乎乎的物什放进了自己的被窝中,一惊。

双眼微睁,满是迷茫的看向他。

沈寒霁对着她笑了笑:“抱着睡,能暖和些。”

快到十月份了,山里的夜晚越发的寒凉,被衾还是太薄了些。

温盈脑子不甚清醒,听到他这么说,呢喃的应了声“嗯”,随而抱着水囊又闭上了双眼。

见温盈熟睡之后,沈寒霁才坐到了一旁,手撑着脸,一脸温色看着温盈。

看了许久之后,才陷入了思索,思索着如何对付裕王。

——该如何才能逼得裕王把野心暴露出来?

——又该如何才能揪到其罪证。

沈寒霁想到了调香阁的齐豫。

经过这一次刺杀,若再说调香阁没有任何的问题,沈寒霁是不信的。

但明明是有问题的,可以刘家女的角度去看,调香阁是在裕王谋反,东疆不轨之下尚能全身而退的一个存在,所以她才敢去威胁的。

锦衣卫和大理寺一等,在裕王和东疆事情相继爆发之后,也不可能那么无能的连调香阁有问题都查不出来。

如此,只有几种可能。

一,微乎其微,或者完全没有的一个可能——是全然清白的。

二,或者是——狡猾如斯,避开了所有证据。

可即便如此,朝廷也是宁可错杀,不可能放过。

三,又或者是——以重要的信息交换,再而弃暗投明的来保全自己。

思索了这几个可能,沈寒霁眼眸微阖,眼底溢出丝丝冷意。

或许这个齐豫,将会是绊倒裕王的关键。

待回到金都,从长计议,他再去会会调香阁的东家。

——

天色亮了,芙华让人送来了早膳,还传了太子的话,说是沈三郎受了伤,沈娘子也就留在营地照顾,不用一同上金月庵了。

太子算是给了他们一个不去见太后的借口,温盈也得以缓一口气。

金月庵——

昨晚,太后听到孙子和孙女都平安无事,才能睡得一个安稳觉。

早起的时候才想起了沈家三郎的事情。

昨日嬷嬷回禀,说来请太医的人是永宁侯府的沈三郎。

咋一听到沈三郎这名,太后眉头瞬间紧皱了起来。可太子和七公主尚未有消息,她便也就没有花费心思去想。

今日听说太子会到金月庵,太后便等着那温氏到她跟前来,看看那温氏有什么脸见她!

可在太子和公主,还有一众贵女一同到金月庵给她报了平安后,却是没有看到温氏和沈三郎。

好一会后,她才不悦的问:“怎的,温氏和沈三郎夫妻相见,小别胜新婚,连给哀家请安的空闲都没有了?”

太子和芙华等人听到太后的话,脸上的神色都变得微妙了起来。

太子敛了敛微妙之色,淡淡的回道:“回禀皇祖母,沈三郎昨日受了伤,沈娘子现在留在营帐中照顾。”

太后愣了一下,随而疑惑的道:“昨日我听嬷嬷说,那沈三郎到金月庵的时候还好好的,怎现在就受伤了?”

芙华回道:“昨日沈三郎在刺客跑了之后,带着一百人赶回营地,救下了差些被刺客围堵的沈娘子,也为沈娘子挡了一箭。”

那些没有外出的妇人在听到这话,都露出了诧异之色。最为惊诧的无外乎是孙氏。

孙氏是最为了解那夫妻二人的。

在半年前,成婚后的那两年,这夫妻二人感情寡淡得很,怎就仅仅半年,感情就浓厚得可以生死相许了?

太后也是露出了几分惊诧之色,可还是露出了不悦之色。

“夫妻鹣鲽情深倒是让人赞叹,但此行哀家与众人是来金月庵祈福的,太子是敬重哀家才来看望,但这沈三郎怎也跟着来了?而且成了婚的又不是她温氏一个,怎不见其他人的夫君也跟着来,这未免太不把祈福当一回事了?”

太后的话落在一众人的耳中,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听得觉得刺耳。

太子原本还有些温和的神色,已全然冷淡了。

面色平淡的道:“孙儿有些话想对皇祖母说,便让他们都先退下吧。”

太后看了眼他,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抬了抬下巴:“你们都先下去吧。”

坐着的站了起来,与站着的一同朝着太后太子欠了欠身,然后退出了屋子。

一众人退出了屋子后,芙华陪着七公主回了与太后一个院子的屋子。

而孙氏与她姐姐宁妃先行走了,没有与其他人一块离开。

见芙华和公主,孙氏和宁妃都走了,对温盈素来有些意见的伯府陈娘子便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呵,夫妻竟做些恩爱的戏,假得很。若真的是挡箭,那沈三郎昨日怎还会跟个没事人一样到了金月庵?我看呀,就是为了不来金月庵给太后娘娘请安才寻的借口。”

陈娘子的话一出来,另一个妇人也附和道:“就是,好像他们这么说,太后娘娘能对他们改观一样。”

除却刘语馨,其他三个贵女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容家姑娘冷笑了一声,随而道:“陈娘子,听说昌盛伯爷又新纳了一房妾室,加上这一房,该有七八房了吧,也难怪你看人家夫妻鹣鲽情深像是做戏的了。”

陈娘子听到这话,顿时沉了脸:“你这丫头,什么意思。”

容家姑娘抬着下巴,冷傲的看了她身旁的妇人一眼,又看了她一眼:“沈大人受伤一事,太子殿下和太医皆清清楚楚,岂是你一句两句就可随意污蔑的?你方才的话不是污蔑还能是什么?”

另外的贵女也搭腔:“就是,随意污蔑人,心真坏。人家沈娘子昨日也受了惊吓,但还是来安慰我等,才不会像有些人那么无聊,竟只会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来挤兑人。”

此行的贵妇贵女,哪个不是家世显赫的?

所以说起话来都是有底气的。

陈娘子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冷着脸道:“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不过就是安慰了你们几句,便上赶着帮人说话了,就没想过人把你们当刀子使了?”

容家姑娘面色一沉,冷声反问:“那敢问陈娘子对我们究竟是有过怎样的恩惠?才能让我们在旁听你说别人的不是,还要附和你们说别人的不是?”

陈娘子一时语塞。她哪里予过她们恩惠,最多就是平日里一块喝喝茶说说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