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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早死原配/权臣之妻(153)+番外

好一会后,她才走到他的面前来,端详他那张淡然的脸,希望能看出半点的端倪。

可沈寒霁不仅没有露出端倪,反倒是对她勾唇笑了笑,忽然伸出手拉过了她的手腕,然后暗暗一使劲,温盈整个人就扑向了他的怀中。

温盈倒抽了一口气,脚步一踉跄,下意识地伸手撑在了他的肩膀上。

似乎牵扯到了伤口,沈寒霁只是眉头微皱,但也不影响他松开了她的手腕,灵活的环住了她的腰。

温盈也怕牵扯到他的伤,松开肩上的手。

可这也给了沈寒霁便利,环住她纤细腰身的手臂略一用力,边把温盈抱到了怀中,温盈站不住,只能坐到了他的腿上。

莫要看他平日走路轻缓,他腿肌还是细腻结实的,温盈坐在他的腿上,能感觉得到他紧绷着的肌肉。

温盈意识到现在自己与沈寒霁的姿势,顿时面红耳赤。

推了推他的肩膀,没敢太用力,轻斥道:“做什么呢,我们在说很正经的事情,夫君别这么不正经。”

温盈从六七岁之后,便没有人像抱孩童一般,把她抱坐在腿上了。

想到这,面上的绯红更深了一个度。

这种抱姿,实在太过羞耻了。

沈寒霁闻言,轻笑出声,笑声清朗。

他正经的道:“我也是很正经的在抱着你,并未做旁的。”

温盈瞪了一眼他,想要推开他,但腰上却被禁锢的严严实实的。

垂眸瞪了眼环在腰身的手,却不期然看到了半透的衣服。

他的薄衫在沐发的时候已经半湿了,湿了的白衣熨帖在身上后便是半透明的。

温盈脸一热,心跳陡然加快。

她又不是没看见过没穿衣裳的沈寒霁。这么多日下来也都是她给他擦的背,早该心如止水才是呀?

可这种服熨帖在胸膛之上,欲露不露的,让人遭不住。

温盈连忙收回了目光,只与他的眼神对视。平复心跳后,才佯装镇定的与他道:“让我起来,我再问你。”

沈寒霁看出她的窘迫,却乐见其成的用美色继续勾着她,也不松手。

声音轻缓的诱哄着:“你在我腿上坐着不动,你问什么,我都如实的与你说。”

温盈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但她却觉得,便是她不继续这么坐,他也会把她想知道的全回答了。

可看他现在的架势,俨然是不肯轻易地松开手的。为了不在浴间待那么久,让外边的下人胡思乱想,温盈犹豫了片刻,才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应了她。

她只能再次的缓一缓心绪,紧绷着身体开始问:“我听二娘说,你年幼时,那乳娘待你极好……为何夫君却说现在对乳娘没有任何感情了?”

沈寒霁勾唇笑了笑,淡然道:“年幼时不懂事,六七岁之前都记恨着母亲和二娘,但年岁大了些,知晓了一些道理,便慢慢的把这些扭曲的感情给摒弃了。”

他想了想,又继续道:“自然,他们从小便瞒着我,关于那乳娘所做过的事情。到了十三四岁后,我有了能力,便自己去调查了这些事情,我也就知道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乳娘不过是想要报复母亲和二娘,所以才会在我身旁饮毒自尽,自尽前更是把那种浓厚的恨意灌输给一个四岁的孩子。”

“便是我,在四岁的时候,也不懂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极为容易被错误的引导。所以在她死后,我似乎坐过了许多的错事,推母亲,咬二娘,顶撞父亲,如今想想也觉得可笑。”说到这,沈寒霁脸上浮现无奈的笑意,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听到沈寒霁叙说着往事,温盈的身子也就逐渐放松了下来,手心轻贴在他的胸膛中。

“那你恨过乳娘吗?”温盈轻声问。

沈寒霁慢慢的道:“我恨过所有人,但随着懂了道理后,也逐渐的觉得没有必要如此,所以也慢慢的遗忘了她的长相,但那些过往的事却是忘不了。”

温盈忽悠有几分同情他了。年仅四岁,那么小的一个年纪,便被人往错误的方向引导,若是他愚钝一些,想不通那些道理,那今日他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恶人。

温盈沉默了片刻,但随即也有些事情想不通:“可夫君既然都已经不在意了,为何还会被梦魇住?”

沈寒霁微微敛眸,面上带着淡然的笑意,悠悠而道:“或许是她以惨状万分的死相死在床榻之侧,让年仅四岁的我印象极为深刻,所以从哪开始后便会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那副画面,让人身临其境的画面。想要呼救,却是喊不出声音,想要推她,却又不能动弹。”

说道这,沈寒霁轻叹了一声:“待懂事了,知道她的作为是错的后,便努力的去忘却那张脸。可脸倒是忘记了,可梦魇却依旧如影随形。逐渐的,那张模糊的脸会变成别人的脸,先是兄长的,二娘的,母亲的,父亲的脸。”

听到了这里,温盈心中惊颤,还不如不忘却那张脸呢。同时温盈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这就是夫君……待人冷淡的缘由吗?”因为,梦境中的人已经不仅仅是那个乳娘的脸了,而是变成了自己所在意的人。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自己最重要的人死在自己眼前,自己却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无能为力的梦境。若是她的话,她或许会疯掉。

她无法想象她所在意的人,一遍又一遍的死在自己的梦中,而自己又无能为力。

温盈的眼神,和她的神色都逐渐柔和了下来。

沈寒霁看在眼里,轻叹了一声:“莫要这么容易心软,我对你做过的错事也有很多,不是这一个梦魇就能解释和抵过我做错过的事,这些我明白。”

温盈闻言,微微垂下了眼眸。

被冷落的两年,怪他与不怪,在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但有所解释,她心底总归是好受了一些。

沈寒霁松开了腰间的手,抬了起来,轻抚上了温盈的脸。

掌心很是温柔的托住了她的脸。

目光深邃,温柔似水。

他声音低沉,有些闷:“近来,那张脸,是阿盈你的。”

温盈心底微微一颤,她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的问:“那为何还要搬回来住?为何不疏离了我?如此也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沈寒霁微微摇头:“那样做,代价实在太大了。”

梦魇和她的性命相比,不足一提。梦里边的自己已经错过一次,若继续错下去,只会有无尽的悔意。

“况且抱着着你睡,能感觉得到你的心跳,体温,便也能知道那梦中所见都是假的。”

温盈听完了他的话后,心情有些复杂。

过了片刻,温盈什么都没有说,伸出手,放在他的头顶之上,温柔抚摸。

她想——受惊的小猫儿小狗儿,也是这么抚慰,用在他的身上,他应当察觉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