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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早死原配/权臣之妻(172)+番外

可齐豫依旧面不改色。

沈寒霁又继续道:“指使刺客刺杀太子,在金月庵故意闹起动乱的人,便想着大家都会以为是刺杀太子刺杀太后,若是在这场刺杀中死一个贵女一个贵妇,旁人只会觉得她们是倒霉,又怎么会去怀疑刺客的本意就是要杀她们的?”

齐豫也露出惊诧之色:“户部尚书千金和沈大人的娘子也遭到了刺杀,这是为何?”

沈寒霁笑了笑:“既然齐东家明知顾问,那我们便来理一理。”

沈寒霁站了起来,看着齐豫,徐徐而道:“我家娘子遭刺,很有可能是我的仇人来寻,毕竟半年前我在京淮运河反杀水寇,与其结下了过节,再而来向我寻仇,杀我不成,便想杀了我的娘子,这可能是其中一个原因。其二也是寻仇。”

沈寒霁慢步到了他两步之外,半蹲身子,与其平视,压低声音道:“其二,裕王向来与我不对付,此次他的女儿在皇陵自尽,而从他们一家那等病态的心态来看,他应是最想要了我和我娘子命的人。”

“至于刘家女为什么会被刺杀,想必齐东家是最清楚的了。既然能知道你母亲曾是东疆贵女,或许也知道其他的秘密,自是留她不得。”话到最后,沈寒霁问:“齐东家,你说是不是?”

“若是沈大人真要把这罪安在齐某的头上来,齐某一介商贾,无诉冤的门道,便也只能认了。”齐豫抬着眼眸直视沈寒霁,没有半分回躲,心智可见比旁人要坚定许多。

沈寒霁也不着急,面上的笑意一派从容:“齐东家倒不必如此快就认了,我还未说更有趣的事情呢。”

说着,沈寒霁站了起来,转身回到了位上,摩挲着腰间的玉珏,淡淡的笑道:“我这个人,若是有半点怀疑,便会寻根问底,所以我便派了人去你的家乡调查。我底下有个随从,以前是乞丐,所以最擅长与这乞丐打交道,旁人或不知的事情,那些乞丐都能知晓一二,我那随从从那些个乞丐口中打听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齐东家应该会很感兴趣。”

齐豫面上的表情似乎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气息有几分乱了。

沈寒霁轻声缓道:“有个乞丐说,几年前,在齐东家父母双亲去世的前几个晚上,在深夜曾看到有一伙蒙着脸的人,翻入了齐家的墙头,过了一刻后扛着两个麻袋离开了,他怕惹上事,丢了小命,所以不敢说出来。”

听到这里,齐豫反问:“乞丐的话怎可信?便是有贼进了齐府,齐某又怎没有报官?”

沈寒霁垂眸看他,放慢的语速:“你不是不想报,而是不敢报。我若没有猜错,那晚那一伙人从齐家盗走的应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齐家夫妇。”

齐豫低下头,忽然笑了一声:“我双亲还是我亲自送殡出城的,几乎半个城的人都亲眼所见,沈大人如今说我双亲未死,我是该抱有荒唐的念想,还是该说一声沈大人太会异想天开?”

沈寒霁接口道:“送殡出城,谁能确定棺中就一定有尸体的?若是我现在派人去把那坟挖了,没有白骨的话,便知真假。”

说到这,齐豫面色一沉,重声道:“沈大人,我双亲早已入土为安,为何还要做这等阴损之事扰他们清静!”

沈寒霁面色温和,却说着与他温润形象不符的话:“便是棺中有尸骨,也能辨认其是不是齐家夫妇,齐家夫妇出事前,那齐家娘子老来有孕,孕期六个月左右。六个月的胎儿已经成型,那么棺中的也必有胎儿的尸骨,若是开了棺后没有的话,齐东家又作何解释?”

齐豫面色沉沉的重声道:“祸不及家人,更何况我双亲和那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早已经不在了,沈大人要对齐某用刑,还是要杀要剐,齐某便也认了,但别动那墓!”

沈寒霁再而一笑,慢悠悠的道:“不过我倒不想做这等阴损之事累及子孙,所以我便想了别的法子。我今日从这出去后,我便说调香阁的齐东家已经签字画押,承认是东疆的探子。如此,齐东家觉得在那些人手上的双亲,可还会安然无恙?”

齐豫眸色有一息微变,但极快的镇定了下来。只要沈寒霁没有其他动作,只说他是东疆探子的事,那些人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他已经招供。

齐豫才这么想,便见那边坐着的沈寒霁嘴角微勾,笑意中有几分运筹帷幄之态,心底顿时隐隐生出了不详之感。

沈寒霁带着笑意,薄唇微张,轻声吐出了“码头镇”三个字。

齐豫面色终于绷不住了,露出了几分紧绷之色。

沈寒霁笑意浓了些:“齐东家,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你现在有一刻时辰来考虑,一刻时辰后,我便从这里出去,届时齐东家的双亲,还有那尚未谋面的妹妹,命运如何,也与我无关。”

齐豫低下了头,低着头问:“沈大人怎知道是妹妹?”

沈寒霁笑道:“搜查调香阁的时候,有些是小姑娘才会爱的小玩意。调香阁中的人又没有孩子,总该不能是齐东家自己喜爱的吧? ”

听了答案后,齐豫久久不曾说话,一刻时辰一瞬一息的过去了,沈寒霁看了眼盘坐在地上的齐豫,不再废话,站起了身,往牢房走去。

在低头走出牢房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齐豫的声音。

“我若是弃暗投明,沈大人又向我许诺什么?”

沈寒霁嘴角微勾,复而转身看向已经抬起头的齐豫。

四目相对,沈寒霁开了口:“若与你许诺帮你救出双亲和妹妹,倒有些夸大其词了,但我能许诺你,让你去东疆,再助你救出双亲。”

齐豫眉头微蹙:“如何回去?我这样的身份回去,定会被严密监管。”

沈寒霁敛去笑意,眸色深沉了下来:“东疆有一派主张与大启和平共处的,他们有意与大启结姻亲,皇上也已经有点头之意,若无意外,不久便会从公主或者是大臣之女中挑选一个远嫁,届时我会与你同送嫁的行伍去东疆。”

说到最后,沈寒霁补充道:“但,我现在便要知道你所知道的。”

齐豫忽然嗤笑道:“我若说了,那我岂不是没有能保命的本钱了?”

沈寒霁微微摇头:“不,你有。”

齐豫笑意一顿,不解的眯眸看着他。

沈寒霁走了过来,依旧半蹲,与他四目直视:“救出你的双亲后,我要你留在东疆三年,帮那和亲公主出谋划策,教唆其夫夺下东疆皇位。”

齐豫闻言,眼眸一睁,露出了惊愕之色,半晌后,他大笑出声来:“沈大人未免太看得起齐某了吧?”

“非也,和亲公主若非是那等极其聪慧的外,愚笨一些的,莫说是教唆其夫夺下东疆的皇位了,恐连保命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