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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早死原配/权臣之妻(180)+番外

身侧无人,外间点了蜡烛。

温盈揉了揉眼,撩开帐幔下了床,踩上了便鞋,便往外间走了出去。

走到外边,沈寒霁听到动静,抬起头望向她,见她衣着单薄,眉头微蹙:“怎的不多穿一件衣服,屋内虽暖,但也会着凉。”

说着,朝她喊道:“过来。”

温盈笑了笑,朝着他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一旁,他便伸臂把她揽入了大氅之中。

他的怀中,满是书墨气息,还有属于他的热息,倒也算是温暖。

温盈看了眼他手中的书卷,问:“这是东疆的书?”

上边的文字,是温盈看不懂的,但也看见过,知道是哪里的文字。

沈寒霁轻“嗯”了一声,拉拢了大氅,说道:“总该是了解透彻了,才能有备无患。”

确实,沈寒霁不做无准备之事。

“那你先看着,我让下人去弄些吃的。”

说着,她正打算起来,沈寒霁却是搂紧她,道:“不着急。”顿了一下,又问:“你可想学一学东疆的文字?”

见他颇有兴致,温盈也就没有拒绝,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沈寒霁便开始教她些简单的东疆话,再在书卷上找到相应的文字。

外边天色渐渐亮了,屋内二人也浑然未觉。

清晨,院子外边积了许多的雪,下人正在清扫。

去完老太太的院子拜年,温盈还得了好些红封。许是今年温盈的改变,又因她今年受的委屈,长辈给的红封都比往年丰厚了许多。

在老太太的院子,与大家伙一同吃了早膳后才回了云霁苑。

沈寒霁回房换衣,温盈上前帮忙,问:“今日初一,还未到拜年的时候,夫君是要出去会友?”

沈寒霁点头:“昨夜那东疆三王子说要与我叙旧,话中意思,大概就是今日会在天香楼等我,他见过我,也是好事。”

温盈不多问,便嘱咐道:“今日还下着雪,路面湿滑,夫君让赶马车的车夫路上小心些。”

沈寒霁含笑的应了一声“好”。

——

沈寒霁到天香楼的时候,已经巳时正。

今日虽是初一,但也有不少人出门会友,大堂中已经坐了不少人。

二楼上的一个雅间外有一个高大的男子,看到沈寒霁进了大堂后,便从楼下下来,走到了沈寒霁的面前,略一拱手:“沈大人,我家爷恭候多时了。”

沈寒霁笑了笑:“劳烦带路。”

随着随从上了楼,推门进了雅间,再而朝着屋中站起之人拱手作揖:“沈某见过三王子。”

拓跋烈上前,虚扶了扶,笑道:“沈大人无须多礼,如先前相处那般便可。”

大半年前,二人相见,沈寒霁猜测得出来拓跋烈的身份,但拓跋烈却不知他是谁。

那会沈寒霁只说了姓,拓跋烈说了名字中的“烈”。二人虽只见过数面,但拓跋烈也挺喜欢这个大启朋友。的

毕竟能在大启金都找到一个会听也会说东疆话,且还聊得来的朋友,太难了。

拓跋烈当时只觉得相见恨晚,没能早些认识。

昨日在殿上才知道原来那个姓沈的朋友,竟然是大启朝的状元。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这姓沈的朋友,不仅会东疆话,还很是健谈,知道许多东疆的风土人情,见多识广,博学多才,且浑身散发着一股淡然从容,温润如玉的气质。

当时若说这人将会中状元,他也信。

二人落座后,拓跋烈给沈寒霁亲自斟了酒水,随而道:“昨夜我皇叔多有失礼,还请见谅。”

昨天晚上的那种情况,要比试必然是奔着赢的目的去的。那东疆亲王本就想是想要在武上边赢了沈寒霁,再而羞辱他,但不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让自己丢了脸。

沈寒霁说了声“多谢”,随而才道:“在下并未放在心上,三王子无需在意。”

三王子笑了笑,随而道:“皇叔想要为难沈大人,不成想沈大人文武双全,着实让人惊叹不已。”

沈寒霁谦虚道:“只是多读了些书,再有便是父亲再三督促,才不至于荒废了那几套拳脚功夫,不足挂齿。”

端起酒水,沈寒霁敬了他一杯。

一杯酒后,拓跋烈开口道:“大启和东疆就是这一点不一样,在东疆若是家中皆是武官,便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从事文官一职。”

沈寒霁淡淡一笑,对他邦内政不加以置评。但心中也约莫知晓造就今日东疆政权分割得厉害,太后手握大权的原因,很大的一方面便是武官握权过重。

闲聊了片刻,拓跋烈道:“我看得出来,大启的皇帝对沈大人很是重视。”

沈寒霁淡淡笑道:“蒙得皇上圣眷,不敢居大。”

拓跋烈一笑,随而把他的酒杯倒满酒水,继而道:“其实此次我是奉父王之命,前来大启,请求大启皇帝赐婚的。”

沈寒霁故意露出诧异之色:“可确定是哪位公主了?”思索了一下,又道:“如今适合年纪的公主只有两位,七公主已经定亲了,那么只剩下刚及笄不久的八公主了。”

说到八公主之时,沈寒霁看向了对面的拓跋烈,以眼神告诉他——和亲之人,极有可能是这八公主。

拓跋烈明白他的意思,叹了一口气,继而端起酒水饮了一口。

斟酌了一下,才抬眸看向沈寒霁,开了口:“其实我已有心仪了女子。”

沈寒霁心中有数,却还是问:“是哪家姑娘?”

“贵朝户部尚书,刘家之女。”说到这里,颇有些不好意思摩挲着手中的杯子。

“刘家五姑娘?”

拓跋烈不自在的点了点头:“正是。”

沈寒霁一笑,温声道:“若是喜欢,向我朝皇上直言便是,三王子何须这般扭捏?”

拓跋烈紧张的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然后才道:“毕竟远嫁东疆,那刘姑娘或对我有怨言。”

沈寒霁思索了一下,随而道:“听闻三王子会在金都待到二公主成婚后才离开金都,那正好在元月下旬,我新搬府邸的乔迁宴,届时宴请三王子和刘姑娘,三王子再向其表明心意,如何?”

三王子愣了一下,随而讷讷道:“若是那刘姑娘不愿又如何?”

沈寒霁提起酒壶,站起给他斟满酒,声音清朗:“难道三王子觉得八公主也会愿意远嫁东疆那么远?”

三王子抬起头看他。

沈寒霁放下了酒壶,慢悠悠地坐了下来,淡淡的道:“没有多少个贵女愿意离开国土,外嫁千里之外的,三王子又何必在意这一点呢?”他轻笑了笑,又道:“三王子是怕刘姑娘怨对自己,那不若待她好,疼爱她,让时间来证明三王子的情意,在下想,长此以往,便是冰山,都能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