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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早死原配/权臣之妻(218)+番外

“下官此次奉命前来审问裕王殿下。”沈寒霁对上裕王的目光,笑得闲适淡然。

裕王冷笑:“还有什么可审问的,本王造反,勾结东疆,都承认了,但……本王想不明白。”冷笑沉了下去,黑着脸看着沈寒霁,问:“不明白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筹划的,是码头镇露出了马脚,还是那金都城外的墓地露出了端倪?”

沈寒霁倒也不瞒他:“从官船被劫之时,我便想到了朝廷中有人图谋不轨。再而到调查码头镇,又发现了许多疑点,最后裕王殿下给李清宁修建坟墓一事,我都派了人全程监视。所以不止是一处的破绽,而是处处都有破绽。这些时日来便不是我,裕王殿下的所做也会被皇上看出端倪来。”

沈寒霁最后的话,就如同是锥子一样,狠狠地扎在裕王的心头上。

喉间哽着一口气,不上不下,憋得几乎要吐血。

裕王闭上双眼,深呼吸了两口气后,才睁开眼睛,看向沈寒霁,问:“那东疆犯境,幽州郡王,还有那禁军将领你们又是怎么发现的?”

此时有狱卒搬了一张长凳进来,沈寒霁撩袍而坐,待狱卒出去后,他才继续道:“既然都怀疑裕王殿下要造反了,那造反必须是得有兵,裕王殿下手下无兵权,那定然是有人相助。但到底是谁,其实也没个准数,只是锦衣卫早已经盯上了裕王府的一举一动,所送出的任何信件,都会严加追查。”

说到这,沈寒霁笑意依旧淡淡的,继而道:“而知晓码头镇的人皆为东疆探子一事,我在送嫁到东疆后,便也与东疆王说了。若他想与大启开战,便会有所行动,但若是还想着和平共处,那必然会协助大启。在我离开前,东疆王便查到了东疆太子行刺和亲公主一事,但太子是东疆太后的人,为了配合我等,便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慢慢地把他们的人从高位上弄下来。所以此次东疆犯境,不过是为了让裕王殿下和幽州郡王落入圈套的假消息罢了。”

“待幽州郡王上金都的时候,也已经在途中安排了大军等候,那便是你们所认为在抵抗着东疆犯境的北境大军,派出了五万人,而余下大军留守北境,最后便是那个禁军守卫了,他早就已经倒戈了,只是裕王殿下你不知晓罢了。”

话到最后,沈寒霁补充了一句杀人诛心的话:“所有的事情都皆在皇上与下官的掌握之中,裕王殿下所做所为,在下官看来,不过是一场精彩的戏而已。”

听完沈寒霁的一席话,裕王哽在喉间的那一口血终还是没咽下去,猛烈地咳嗽后,一口血吐了出来。

沈寒霁从位上站了起来,笑意泛着冷意,走到裕王面前。

他浑身寒意四溢至牢中的每一个角落,冷沉开口:“你与李清宁几次三番害我妻性命,我岂能容你们再还活着?”

裕王瞪着他,紧紧咬紧牙关,脖子上的青筋凸现,可见被气得不清。

沈寒霁收敛了显露心底情绪的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悠然从容。

字字重而有力:“裕王既已认罪,那便签字画押,择日问斩。”

说罢,沈寒霁转身,步履徐缓地从牢中走了出去。

从牢中走出来的沈寒霁,抬头看了眼晴天白云。

身后的随从道:“今日的太阳似乎格外的晒,大人可要撑伞?”

沈寒霁笑着摇了摇头,勾唇道:“不了,艳阳正好,是个好日子,何必遮住这好日头。”

说着,便勾着嘴角朝着大门走去,到了大理寺门外后,才问随从:“可知何处有小孩玩的玩意儿买?”

随从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才问:“大人可是要个侯府小公子买的?”

沈寒霁摇头:“不,是给我那未出世的孩儿准备的。”

随从:……

都还没出生,还不知男女呢。且就是生出来了,还有很长一段时日才能把玩呢!

虽如此腹诽,但也还是恭恭敬敬的说了去处。

第104章 有妻如此

十一月初,离温盈临盆还有不到半个月,沈寒霁陆陆续续地买回来了许多小玩意,还让人弄了个柜子放在屋里,特地用来放这些小玩意。

便是婴儿睡的小摇篮,他也在半个月前找人定做好了。

这般积极的态度,让温盈忍不住调侃他:“孩子都还未生出来呢,夫君就这般积极了,等孩子生下来后,夫君眼里估计都没有我这个娘子了。”

这话,温盈是半开玩笑说的。

沈寒霁把新买回的小布偶放到了柜中。转回头,微一扬眉地看向温盈,带了一分揶揄:“等孩子出生后,难道不应是阿盈你眼里没我这个夫君了?”

坐在软塌上折着徐氏让人送来的小衣裳,听到他的话,抬起杏眸看向他,轻声嘟囔道:“我才不是那等有了娃儿忘了丈夫的人呢。”

沈寒霁压低声音“嗯”了一声,尾音拉长,语气显然是不信的,便是眼中的笑意都带着几分调侃。

温盈心底也有些些不确定,可也不至于真的有了孩子后,便轻待了他。

她笑道:“我说的是真的,若夫君不信,往后我真的为了孩子轻视了夫君,夫君尽管用今日的话来与我说教。”

沈寒霁沉吟了一下,点头道:“那我可记住今日阿盈你说的话了,你也莫要忘了。”

温盈见他这副认真地模样,不免轻笑出声:“知道啦,自然不会忘的。”

片刻后,笑意微敛,目光越过他,落在他那还未关上的柜子中,那新买回来的布偶上。

温盈笑道:“夫君可真是有备无患,连哥儿和小姑娘爱玩的玩意儿都分别买回来了。”

沈寒霁关上了柜子的门,随而缓步走到了她的身旁坐下,微温的掌心落在了温盈的腹部上。

看着小腹的眸光很是柔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温声说道:“虽金大夫说这是个男孩的脉象,可到底是哥儿还是小姑娘都还说不准。万一这要是小姑娘,当她长大知道她的父亲,在她出生前准备的都是个哥儿的玩意,而没有准备她的,该是有多伤心。”

说到这里,沈寒霁抬起头看向温盈,浅笑道:“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先生男孩还是女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暂且放宽心态。”

温盈点头,笑着应了一声“好”。

应声后,杏眸噙着笑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腹部,然后把手放到了沈寒霁的手掌旁。

许是有感应一般,知晓爹娘都在隔着一层肚皮摸着自个儿。

故而又在肚子里边轻轻踹了踹娘亲的肚皮,像是回应一般。

夫妻二人察觉到他的反应,四目相视,不免笑出了声。

温盈道:“看来这孩子随了夫君一样聪明。”

沈寒霁笑了笑,小片刻后笑意淡了下来,语重心长的道:“也不必太过聪明,太聪明活得太累,大智若愚才是活得最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