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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早死原配/权臣之妻(235)+番外

此话一出,江嬷嬷一口老血哽在了喉间,不上不下。

公主哪里看见她欺负驸马了?!

便是靳琛,也是诧异地低下头,看向眼前比他矮上许多,护着他的小姑娘。

“公主,老奴怎敢欺负驸马,只是驸马恐对老奴有些误会了,老奴照顾了公主十几年,怎会不知晓公主的喜好?驸马爷要是不喜油腻,老奴往后便让厨房给驸马爷多准备一份早膳……”

“是我不喜油腻。”李幼侬忽然出声,把嬷嬷所有的话的堵在了口中。

她继而道:“我以前与嬷嬷说过,嬷嬷想是忘了。嬷嬷莫要为难驸马了。”

李幼侬的面色很温和,并没有怪罪的意思,那嬷嬷顿时不知说些什么好了,脸色憋得有些红。

李幼侬说罢,转身抬头看向靳琛:“要回房吗?”

靳琛回过神来,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回。”

二人一同回了房,嬷嬷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等二人回房,房门关上后,李幼侬一脸好奇地望向他:“驸马你是怎么知道我早上不喜油腻的?”

成婚多日,唤了几次靳评事,都被嬷嬷说教了,而后也就彻底改了口。

靳琛道:“与你用了几次早膳,你虽然样样都吃,但吃到油腻食物的时候,总会多喝几口茶水。”

李幼侬微张嘴巴,随即捂住嘴巴,目露惊讶:“驸马你可真观察入微。”

她的夸奖从不扭扭捏捏,觉得人厉害便直接夸奖,靳琛数日下来被夸了不知多少次了,现如今倒也被夸习惯了。

靳琛问她:“那嬷嬷不称职,你因何还要惯着她?”靳琛为人正直,故而不能视而不见。

李幼侬坐了下来,对他甜糯糯的笑了笑,声音轻软的道:“江嬷嬷人很好的,她爱与我说教,实则是不想让我被姐妹们取笑。她虽然凶,可不凶也管不了下人,她不是不尽责,而是她年岁上来了,忘性也跟着大了。”

靳琛听闻这些话,认真地审视了面前的小姑娘,以前只知她性子纯善,却不知她的心思竟然这么的细腻。

李幼侬翻了个杯子,倒入热茶,然后端茶站起身子,递给靳琛:“外头天气可冷了,驸马你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靳琛接过茶水,道了一声多谢,端着茶水,他道:“往后若是不喜,便直接说,不会让人觉得为难的。”

李幼侬想了想,而后点头:“好,我往后若是不喜,便直接说,不然便会像今日这样了。”

旁人皆说七公主懦弱,但今日靳琛才知道,她实则太是为人着想了。

*

二人成婚多日,日子平静。

靳琛每日都会在清晨到院中练刀练拳,早些天,李幼侬贪睡怕冷,也就没有起来。

但听到小宫女们议论说驸马爷每日清晨都会在院中耍刀耍拳,英姿甚是威武的时候,李幼侬心里头有些不痛快,却又不明白为什么不痛快。

她思索了许久,便决定早上早起陪着靳琛练武,不让他自己一个人早起练武被宫女们议论。

靳琛起了床,穿戴衣物的时候,跟着薄薄的一层纱幔,他听到可床上的那缩做一小团的人儿忽然软声哼了几声。

像是在挣扎的声音,随而那一小团人儿动了动,裹着被子起了身。

新婚第二日后,他们虽然同床,但也不是再盖同一床被褥。

靳琛警惕,因此新婚前几宿都没怎么睡,所以晚间她有什么动作,他都一清二楚。

深夜的时候地龙过热了,她便会似个孩子一般把被衾踢开,露出脚脖子。

靳琛不经意地看过一眼,白白嫩嫩的脚丫子圆圆的,很是可爱。只是一眼他便快速挪开了视线,而后坐起来,帮她把被衾盖上。

虽然,不过一会她还会继续蹭。

李幼侬闭着睁不开的眼眸,在床上坐了片息,然后“咚”的一声,又倒到床上,可挣扎了数息之后,又继续爬起。

靳琛看着她反复起床的可爱憨态,觉得有趣便也不急着出去晨练,而是想看看她会反复多少遍坐起又躺下的动作。

“殿下这般早起要做什么?”

靳琛低沉的嗓音落入了李幼侬的耳中,她才有了些意识,想起自己要与他去晨练的!

困难地睁开了一条眼缝,软糯不清的道:“驸马,你等等我呀,我和你一块去晨练……”

声音软糯不清,更像是在撒娇。

靳琛沉默了几息后,低声应了一声“好”,片息后又道:“不着急,慢慢来。”

等了半刻,李幼侬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没让宫女进来梳妆,她自己寻了衣裳换上,又简单快速地梳了个发髻就与靳琛一同出门了。

院中收掇的婢女见到公主竟没有赖床,起得这般早,都有些不大敢相信。毕竟都伺候了公主这么多年了,都是清楚公主的作息的。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是决然不可能轻易的在辰时之前把公主唤醒的。

众人都暗暗的猜想,今日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公主才会起得这么早。

谁成想,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

天都灰蒙蒙的,还没全亮,公主早起就是为了静静地站在檐下看驸马打拳练刀,时不时捧场地鼓鼓掌掌。

这公主该是有多喜欢这驸马,才会把驸马晨练当成重要的事来对待呀?

靳琛起初有些不适一旁有人看着,但也没有驱赶她离开,而是在她坚持了两日后,让人搬来了桌椅,准备了茶点让她边看边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她倒是给面子得很,几日下来,都是频频鼓掌捧场。

待他停下来的时候,还倍感兴趣地问他会不会像舞倌那样舞剑。

宫内有舞姬,也有舞倌。

靳琛应了“会”,再而让人取来了剑,问她:“殿下可要学?”

李幼侬从檐下走了下来,兴趣浓浓的点头:“要学,要学。”

靳琛把与他而言没什么重量的长剑给了她。

她才握住长剑,他便站到了她的身后,长臂从她的身侧掠过,与她拿剑的手臂齐平,而后握住了她的手。

身后传来热息,且软嫩的手背被粗粝的掌心握住那一瞬间,她的小心肝不知道为什么跳得特别的快,脸也特别的烫,就是那冰冷的剑柄都好似变得烫手了起来。

下一息,她慌张地推开了靳琛。

随而慌忙的呼了几口气后,才懵懵懂懂地道:“驸马你别靠太近,你一靠近我便心跳加快,心脏好似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一样。”

靳琛闻言,有瞬间的征愣。

在这一瞬间,靳琛发现这世上竟然有比他还要迟钝的人。

虽是如此,但心情却是莫名的好了。

正缓着紧张情绪,让带着寒意的冷风把脸颊的滚烫吹散之际,李幼侬目光落在靳琛的脸上,惊诧道:“驸马你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