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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早死原配/权臣之妻(8)+番外

“奴婢听那院子的婢子说,当时柳小娘的脸白得没了一丝血色,跪在地上直磕头说再也不敢了。”

柳小娘是瘦马为妾,身契都还在三娘的手上,所以自然是怕的,估摸着肠子都悔青了。

温盈明白过来沈寒霁为什么当时并没有惩罚柳小娘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娘子,昨日的事,三爷不会知晓吧?”蓉儿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问。

温盈安抚她:“我们只是添油加醋了一句话罢了,他不会知道的。”

听到这,蓉儿松了口气:“那就好。”

想了想,又道:“娘子,昨日出了一口恶气,奴婢心里痛快得紧。”

何止蓉儿痛快,她也痛快。

温盈回想昨日出的恶气,似乎尝到了不再忍让的甜头了。

而先前的一味的忍让,不见得会比在淮州娘家中过得好。在娘家的时候,温盈不争不抢,也是少言寡语,所以她的继母极少在意她,也不会为难她,反倒是磋磨那几个争强斗艳的庶女。

可这在侯府是行不通的。

他们只会挑最为软弱的来欺负。

可她也没有什么底气去强硬起来,她若强硬,谁会给她撑腰?

虽说昨日沈寒霁确实帮了她,可女人之间的琐事,他多帮几次,估摸着也会厌烦。

垂眸思索了许久,温盈还是想到了徐氏。

虽说昨日罚她的人是徐氏,可徐氏到底是沈寒霁的生母,也是侯府有些权力的贵妾,若是徐氏给她撑腰,这府中大半的人都不敢招惹她。

她想当宰相娘子,想要扬眉吐气一番,把心底积攒许久的怨气全撒了。

可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哪怕是随着沈寒霁离府另立府邸,那也可能要好一段时间呢。

这段时日,她想在侯府舒心的度过,而非是处处都有人给她使绊子。

打定了主意,温盈催促蓉儿快些梳头。

“娘子是急着去哪吗?”

“今日晌午我会与三爷去二娘的院子用膳,一会我去告知二娘,顺道陪陪二娘。”

蓉儿不解:“一会奴婢一趟就成了,娘子为何还要亲自过去,看二娘脸色?”

温盈对着镜子笑了笑:“我今日心情畅快。”

蓉儿闻言,自然没有想到是昨日的事情,而是想到了今日三爷从房中出来的事情。

轻笑道:“看来娘子很是欢喜三爷在房中留宿呢,脸上红光满面的,奴婢许久没见过娘子这般的精神了。”

蓉儿的话,让温盈想起昨晚的疯狂,脸红了红。但随即敛平了嘴角,眼神暗了暗

沈寒霁不过就是偶尔施舍一番,知晓了她给个妾室欺负了,才在房中留宿给旁人看罢了。

收敛了心思,起身出门去了徐氏的院子。

而徐氏昨晚睡得并不好。

自问温氏嫁给了自己的儿子之后,虽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可也安分守己,从未惹过事。不像那世子娘子孙氏,旁人再多夸奖她如何如何的温柔娴淑,温顺恭良,可底下还是与小姑子闹了不愉快。

温氏从未惹事,她倒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罚了她。还差些让她去认错,只为了一个挑拨是非,还骂了自个儿子的妾室。

她年轻的时候,也受过这样的委屈,最是知道被人冤枉的难熬滋味了。

如今她把这委屈欺压到了自己的儿媳身上,因此心里愧疚得整宿都没睡好。第二日起床时上了火,唇内竟冒了水疱。

“祝妈妈,你说那三娘子会不会因在心底记恨我?”

祝妈妈端着放凉了的凉茶呈给了徐氏,思索了一下,委婉道:“三娘子温顺,平日里就算其他人说了些她不爱听的话,也不喜与人计较,昨日之事,定然不会记恨二娘的。”

说是这么说,可徐氏还是觉得有些愧疚,思来想去,还是觉着该有些表示。

复而想了想,吩咐:“她连套像样的头面都没有,你且把我那套青玉头面寻出来,等两日去福临苑请安的时候,我再喊她过来,把这头面给……”

话还未说话,外边婢女来传,说是三娘子来了。

徐氏怔愣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她怎就来了?”

虽不解,但还是让人请进来。

祝妈妈道:“二娘且看,奴婢就说三娘子不会计较的。”

徐氏还是半信半疑。

温盈进来后,福了福身子,把来意言明:“今日早上,夫君临走的时候,说许久未与二娘一块用膳了,所以让儿媳过来传话,今日午膳会过来。”

还在疑惑温盈来意的徐氏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之意:“霁儿真要过来用膳?”

温盈点头:“是夫君出门前特意嘱咐媳妇过来与二娘说的。”

原本徐氏还以为儿子会气她不明事理,好一段日子不会理会她,可不想第二日就过来与她一块用膳。

惊喜之余,不免看向温盈猜测。昨夜刚好是十五,听说霁儿还是回主卧就寝了,早上才从主卧出来的。

会不会是温氏在霁儿耳边说了些什么,所以霁儿才有过来用膳打算的?

猜测才出,站在下方低头垂眸的温盈便声轻音柔道:“儿媳不想二娘与夫君因儿媳的事而生出嫌隙,希望二娘不要介意昨日的事情。”

徐氏闻言,几乎自以为是的确定真的是温氏劝说的。

不知怎的,看了两年都不顺眼的儿媳,今日看着,却是怪顺眼的。

这是个好的,虽然出身不高,也自小没了母亲,但这性子还是纯良的,不会像那等仗着出身高就鼻孔瞧人的贵女。

徐氏虽有时羡慕那主母有个国公府出来的姑娘当儿媳,可有时也感觉得出来那孙氏瞧不起她与三娘。

“昨日儿媳应该忍让些的,不该那般冲动的打了柳小娘,二娘可会怪儿媳?”温盈话到最后,有微微的颤抖,像是在忐忑不安。

徐氏想都不想,愤愤道:“她敢编排霁儿与你的闲话,该打,打一巴掌算是轻的了,若是我,定把她那张碎嘴给打烂了不可。”

说完了之后,心想温氏都这般识大体来先给她这个长辈台阶下,那自己怎样都不能亏待她才是。

看向祝妈妈,吩咐道:“你去把我那套金丝白玉的头面拿来。”

祝妈妈福了福身,正转身欲去拿的时候,脚步一顿,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徐氏。

“二娘,金丝白玉的头面?”这和青玉的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的呀。

徐氏点头,很是确定:“就是那套。”

祝妈妈没有多过问,而是转身回了屋子去拿首饰。

“你且先坐下吧。”徐氏与温盈说道。

温盈乖顺的落座在偏厅侧坐。

祝妈妈还未拿首饰出来,又有下人说是三娘过来了。

想起昨日五郎带着小妾怒匆匆来讨公道场面,徐氏忽地嗤笑道:“我这小院今日可真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