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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106)

曹棺的声音从轿中传过来,“包裹里有你需要的一切,上马跟着我就好!”

单飞叹口气,并不为曹棺考虑的周到放心,反倒更是担心——曹棺为他节省每一分力气,目的当然是和曾经的高层一样,知道他要面对的绝对是极为困难的挑战。

只是他再没有选择余地。

轿子已起,单飞才要翻身上马,突然听到有人叫道:“单飞,你给我站住!”他心中微怔,回头望过去,就见翠儿快步的走来,一直到了他面前,突然一巴掌挥了过来!

单飞挥手抓住!

他一眼就看到翠儿气势汹汹的样子,知道她肯定不是来邀他吃饭,可他没想到翠儿竟然要抽他一记耳光,好在他早有提防,抓住翠儿的手腕,皱眉道:“你做什么?”

翠儿用力挣扎了一下,单飞终于松开了手,却是退后一步,就听翠儿叱道:“你就这么走了?”

单飞望着翠儿涨红了脸,半晌才道:“是三爷的吩咐。”

“怪不得你是个家奴!”翠儿骂道:“你难道一辈子都要听别人的吩咐?你不知道大小姐昨晚念了你多少次?”

眼中蓦地有了泪光,翠儿哑声道:“大小姐病的那般模样,还对你念念不忘,你若是有一点良心的话,怎能就这么走了,临走前,看也不看大小姐一眼?”

单飞默然片刻,终于道:“我不知道大小姐病的很重,麻烦你替我转达下问候。无论我是不是家奴,眼下我要听三爷的吩咐……三爷有要事……”

他话不等说完,没想到翠儿做了件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翠儿突然到了三爷的轿子前,跪了下来,大声道:“三爷,单飞说听你的吩咐,我求求你,让他去看大小姐一眼好不好?”

单飞怔住,神色有分复杂。

翠儿求曹棺本不用下跪,可她这般模样,是说明曹宁儿病情严重,翠儿为了曹宁儿担忧?还是说明翠儿知道这个要求很是困难?

翠儿能找到他,当然不是偶然碰到?

翠儿跪着并不起身,只是望着轿子,满是祈求之意。

许久的功夫,轿子终于缓缓落下,曹棺的声音从轿子中传了出来,“单飞,你去看看宁儿,我在这儿等你!”

翠儿大喜,竟向曹棺磕了个头,起身横了单飞一眼道:“你跟我来!”她拉着单飞的衣袖,几乎如飞般跑到了曹宁儿闺房前,低声道:“我昨天晚上到阁楼前说了很久,三爷根本理都不理,今天好不容易可以了,你不要让我失望!”

她不等单飞说什么,已将单飞推进了闺房之中!

第110节 怪治病 (求月票!)

单飞一个踉跄,不等回身,就听房门一声轻响,已被翠儿从外带上。

摇摇头,单飞举目望过去,见曹宁儿的闺房素然,房中并无太多的饰物装饰,就算房中的妆台亦不过是只摆面铜镜,看起来简简单单,清爽干练。

曹宁儿正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眸,似还在昏睡。

那个小巧的香炉就摆在了床榻旁不远,有香气袅袅正燃,多少给闺房中带分朦胧之意,单飞缓步走到床榻前,低头望过去。

佳人清减。

床榻旁的几案上,有一盆温水,亦有个药碗。

单飞缓缓蹲了下来,默默凝望床榻上的曹宁儿半晌。

曹宁儿脸色有分苍白,玉额上摊着块湿润的毛巾,秀眉微蹙,似在梦中,还依稀感觉到分脑海中的痛楚之意。

半晌后,单飞终于缓缓伸手出去,轻轻的触及到曹宁儿的玉额,感觉到微烫之意,略有沉吟,他取下曹宁儿额头上的毛巾,在温水中浸了下,拧成半干又放在曹宁儿的额头上。

四下望望,将香炉向曹宁儿床榻前微移了几分,单飞苦笑一声,不想惊醒曹宁儿的梦境,亦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什么。

曹棺还在外边等着他。

一念及此,单飞伸出手去,为曹宁儿掖了下被角儿,站起身来才要向外走去,就感觉自己衣袖轻轻的羁绊。

单飞心头一颤,扭头望下去,就见有纤纤玉手正拉着他的衣袖,玉手的那一端,床榻上的曹宁儿不知何时,已然睁开了秀眸,正定定望着他看。

许久的时光,只有香炉内的檀香静静的燃,香气渺渺,朦胧了彼此的视线……

一时无言。

良久,单飞才轻轻握住曹宁儿玉手,又放回了被褥中,微笑道:“大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你呢?”曹宁儿反问道。

“我?”

单飞怔了下,明白了什么,含笑道:“我没什么事儿,那人稀里糊涂的抓了我,又莫名其妙的放了我……”

不等说完,就见到珠泪顺着曹宁儿的眼角轻轻而下,湿润了枕边,单飞微有慌乱,拿起床头的一块手帕递过去,可不等说什么,曹宁儿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他,哭泣道:“单飞,我很怕……我真的很怕!”

单飞只感觉柔香在怀,一时间不知何在。

他从未想到曹宁儿会这般。

只是很快回过神来,单飞立即用被褥包住了曹宁儿,只怕她着凉,轻轻拍着她的背心安慰道:“不用怕了,那人……那人……不会再来了。”

抱着那柔软的娇躯,感觉那削肩轻轻的颤动,单飞一时间没有再说什么。

半晌,感觉曹宁儿哭泣似乎稍息了些,单飞这才扶着她的肩头,看到那微红的眼眸,轻声道:“大小姐,你……”

曹宁儿苍白的脸上涌上几分羞红,似才留意到自己和单飞是呼吸可闻的距离,娇躯稍微缩了下,轻声道:“我头疼的厉害,我想坐着歇一会儿。”

单飞点点头,先拿绣枕垫在床头,然后扶着曹宁儿靠在枕头上,又在床头拿了件衣裳为曹宁儿披上。

见曹宁儿只是望着他不语,单飞迟疑片刻,终问道:“你……可好了些?”

曹宁儿移开了目光,手扶额头道:“头还是疼。”见单飞只是望着她,曹宁儿低声道:“你不知道,我自幼就这个毛病,着凉惊吓都很容易头疼。”

“我听曹辛说了。”单飞道,“他说你头疼的厉害,就一定要燃檀香解痛的。香炉要不要再拿近一些?”

他弯腰去移动香炉,又移动的近了些,这才笑道:“不知道这样可好些?”

曹宁儿摇摇头。

单飞苦笑道:“看来我终究不是大夫,大小姐,我去帮你叫大夫……”

“单飞!”

曹宁儿低声叫住他,蹙眉道:“你不就是个大夫……”见单飞苦笑的模样,曹宁儿咬唇道:“你能治好福伯的病,肯定也能治好我的。”

我那是蒙的。

单飞见曹宁儿微有期待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道:“着凉?”一拍脑袋道:“你别说,我还真想到一个法子,就不知道行不行。你……等我片刻。”

他不等曹宁儿再说什么,快步向门外走去。

曹宁儿只感觉一颗心空空荡荡的没有着落,想要招唤,就听翠儿在门外道:“喂,你做什么去?”

依靠在床头,曹宁儿只是望着门前。

片刻之后,单飞已然回转,曹宁儿望见单飞手上的东西,秀眸中一时讶然,“你拿的总不是野草吧?”

“大小姐果真聪明,这就是我在院中拔的野草。”单飞笑道,将手上的数根柔软的野草根茎递了两根给曹宁儿。

曹宁儿怔了下,伸手接过才要放在口中,单飞纠正道:“不是这样的,是要放在鼻子里。”

这野草能当药用就稀奇了,怎么还要用鼻子来吃?

曹宁儿秀眸睁大,满是困惑不解,就见单飞取了两根野草凑到鼻孔里搅动下,突然打了个喷嚏。

“像我这样的试试。”

曹宁儿见单飞喷嚏打的惊天动地的,倒是小小的吓了一跳,犹豫片刻,“你这究竟是什么治病的怪方法,我怎么从未听过?”

她虽是这般说,但还是依照单飞所教,将野草放在鼻孔内,只是略有刺激,就感觉喷嚏之意无法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