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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1166)

单飞精神终有振作,谨慎道:“或许是有巧合?难道说蔡文姬心思细腻,为了感谢你,知晓你的来处,特意为你做了家乡的饭菜?”

“的确有这种可能。”朱建平道:“可我却从那道蕨菜炖肉中,吃出董小姐亲自下厨的味道。”

单飞沉默。

朱建平急急道:“单公子,你必定说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什么的,因为太思念董小姐,这才吃道家乡菜也感觉是董小姐做的,但我告诉你不是的,蕨菜炖肉有多种做法,董小姐做菜的手法独一无二,除我外,没有第二人知道。董小姐也亲口对我说,这道菜只会为我一人所做。”

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丝羞涩的笑。

单飞一见,暗想这对恋人以往糖里调蜜的,自然有些不为外人知晓的小隐私,如此看来,蔡文姬突然做出董小姐才能做的菜的确有点奇怪。

朱建平开始有些激动,“我发现这点儿后,心中很是奇怪,想到我请求白狼秘地的人要见董小姐,他们为何会将我送到蔡小姐的身边?这其中莫非有什么相关?”

你才想到这点?单飞暗自叹息。

朱建平激动道:“我想到这点儿,开始留心蔡小姐的举动,惊奇的发现,她的生活细节居然和董小姐很是相似,比如说盘头的样子,都喜用金钗,董小姐吃饭的时候,喜欢稍翘右手的尾指,蔡小姐也是一样。”

单飞暗想这些事情不见得是董小姐独有,不过加在一起,的确有点奇怪了。

“蔡小姐不经意的也知道我的很多癖好,这些事情,我却确信从未和她说过。”朱建平声音加快道:“我暗中观察了几日,越来越感觉蔡小姐就是董小姐。这件事很有点儿稀奇,可单公子,你若是见识稍微广一些,知道有借尸还魂的事情,那就不足为奇了。”

单飞喃喃道:“要不是听你说,我还真不知道借尸还魂的事情呢。”

朱建平没听出单飞的调侃,认真解释道:“借尸还魂是说人死后,他的魂魄有可能跑到另外一人的身上,这种事情很是奇异,没谁能解释明白。”

单飞看出朱建平的认真,不再调侃,也认真道:“你怀疑董小姐的魂魄到了蔡文姬的身上?”

“是啊,就是这样。”朱建平先是兴奋,随即苦恼道:“但这种事情,我无法和蔡文姬讲了,我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蔡小姐,她却始终没有更多的反应。那时她准备好书信,烦劳我将书信带给中原的钟繇,说钟繇和她亡父有旧,知道她的下落,应会援手。”

单飞神色微有异样,倒是立即想到当初在洛阳时,钟繇曾经说过——钟繇屡次派人打探蔡文姬的下落,终从一人口中知道她落于匈奴左贤王之手,境况凄凉。

他那时没有多问,不想给钟繇传信那人竟好像是朱建平?

第992节 抗命

单飞想到给钟繇传信之人可能就是朱建平,倒有点儿感慨世事的奇妙,“你找到了钟繇?”

“找到了。”朱建平略有兴奋道:“我本来不知道钟繇是哪个,不过蔡小姐说,她虽不知道钟繇的近况,但知道钟繇素有才干,如今在中原应是很知名的人物,让我到了中原找人询问即可。”

单飞暗想蔡文姬推测的一点不错,事实是钟繇在中原着实赫赫有名,蔡文姬多是知道钟繇尚在,不过中原、草原音讯隔绝,蔡文姬又知道钟繇难有定所,这才这般嘱托。

“我那时候突然想到,白狼秘地对董小姐的下落始终支支吾吾的,多半就是因为这件事难以解释,这才让我自己亲自到蔡小姐的身边看看,希望我能自己悟得。”朱建平突然道。

单飞怔了下,微微点头道:“这倒很有可能。”

朱建平得到单飞的肯定,欢喜道:“单公子,原来你也这么认为,多谢你,多谢你了。”他很是激动,上前一把拉住单飞的手掌,欣喜的落下泪来。

单飞一时尴尬,见朱建平真情流露,倒不好立即挣开手,却不由向赵达的方向看了眼。

赵达正扯着脖子向这面看,见单飞望来,缓缓的移开了目光。他故作镇定,心中却着实疑惑朱建平在和单飞说什么。

在赵达想来,朱建平来历神秘,所说的也必定是极为隐秘离奇之事,可这小胖子说着说着,又是高兴、又是流泪的如同破镜重圆般握着单飞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单飞这些年还是孤身一人,对素产美女的甄氏又很是冷淡,难道说……赵达越想越觉得有点乱,暗自摇摇头。

朱建平并没有留意周围的动静,继续道:“我知道蔡小姐极可能是董小姐,如何会不为她竭尽心力?”他很是痴情道:“我请蔡小姐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无论如何都会将书信送到钟繇的手上。那信是写在尺素之上。里面的内容我并未去看,但我平日里已发现蔡小姐书写的字迹,竟也和董小姐一模一样!”

看着单飞皱眉,朱建平振振有词道:“单公子,一件两件还能说是巧合,但所有的事情都是暗中符合,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吧?”

单飞微微点头,“后来呢?”

“因此我已经确信蔡小姐就是董小姐,只是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我也并不了然,可我一定要先将她救出苦海再说。”朱建平毅然道:“于是我带着书信到了中原,只是稍加打听,就知道钟繇原来是司隶校尉,常年在关中、洛阳左近巡视,眼下正在洛阳。我立即到了洛阳去见钟繇,本来见钟繇并不容易……”

那是自然,单飞心道钟繇放在我那时候就是帝都市长了,你小子一介平民,想见岂是易事?

“不过我略施小计,就让钟繇见了我。”朱建平微笑道。

单飞不由道:“你的计策是什么?”

朱建平道:“单公子,你难道忘了,我脑海中突然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有过去的,也有以后的。”

单飞想到朱建平的生平,皱眉道:“你不会当了算命先生吧?”

“咦。”朱建平很是奇怪道:“你如何会一下子就猜得到?单公子,你比我要聪明呢。”

单飞暗叫惭愧。

朱建平随即解释道:“我脑海中记得发生在钟繇身上的几件事情,一件就是钟繇在儿时曾和叔父前往洛阳,途中遇到一个相面者,那相面者给钟繇看了相,说钟繇是富贵的面相,不过会有水淹的厄运,请他小心走一些。钟繇不信,他叔父却是记在心上,结果钟繇赶路没走多远,途中过桥时,马儿突惊,竟将钟繇掀翻入水。他叔父因为对相者所言有所警惕,及时救了钟繇一命。钟繇的叔父因为这件事对钟繇开始另眼相看,认定他会富贵,这才供其求学。钟繇得到叔父的看重,学有所成后才能光宗耀祖。”

说不定钟繇想要搞点儿学费,买通了算命先生在他叔父面前演这出戏呢?单飞想不出其中的道理,只能用点儿阴谋论来解释一二。

朱建平略有得意道:“我给了看门的一串铜钱,请他传话钟繇说——君可记得昔日溺水相者乎?又说只要钟繇肯见我,必有重用,我若有赏钱,尽数分给那看门的。”

单飞不能不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偏低,费尽心思追女的男人智商却是无可衡量,朱建平能有这般说辞,总算是用了一番心思。

“那看门的本看不起我给的那串铜钱,但听我的许诺,终于有点心动,遂传话钟繇。我本来把握不大,不想钟繇竟亲自迎到门前,询问道——阁下和那相者有什么关系?”尴尬笑笑,朱建平道:“单公子,我那时含糊其辞,说和相者很有关系。我和那相者不都是会算命吗?”

单飞笑笑,“你说的很对。”

朱建平本来觉得单飞一本老正,见他没有责怪什么,稍放下小心思,继续道:“钟繇却对我极为看重,反复说当初只有三人在场,他叔父早就去了,不知我如何知道的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