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知道百姓疾苦,看诊收取诊金什么的都是意思意思而已。他不炒作,可行医的好名声悄然在百姓间流传,很快来的人越来越多。
看到单飞暗自挠头,富平只怕累坏了他,这才定下过午不再看诊的规矩,倒给单飞空出点时间。
单飞暗自困惑。
他不认为魏伯阳有危险,不要说魏伯阳是近乎成仙的人物,就说魏伯阳的身手,也绝对是惊世骇俗的存在。
能搞定魏伯阳,得用死光才行。
单飞就是这般想,才是心中奇怪。
魏伯阳看起来救世的心挺急切的,那为何直到如今还不来找他单飞?
单飞吃着泡饼却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暗自摇头时,就听街头突然传来一声喊。
——打劫啦,抓住他!
单飞一怔,就见街头那面有个少女正大声的呼喊,而一人手拿个褡裢如飞的向这个方向冲来。
暗自叹口气,单飞四下看了眼,见周围的人都是义愤填膺、袖手旁观的样子,自己也想如此,可偏偏厚不下脸皮。
他就是这样的人,有些事情,始终难做的出来。
眼见那窃贼如飞般就要冲过这里时,单飞脚尖一动,已将身边的一个木墩踢了出去。
那窃贼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木墩,被那木墩击中小腿,整个人飞了出去。
单飞不想要那窃贼的性命,不过是略施惩戒。饶是如此,那窃贼飞出去后还是重重摔在地上来了个狗抢屎,手中的褡裢也是飞了出去,正落在泡饼摊旁不远。
有个长着龅牙的食客立即捡了起来,见众人都是望过来,眼中的意味均是——你想独吞不成?你太无耻了吧?见面分一半!
那龅牙食客见状讪讪道:“我是捡起来准备还给人家的。”
正有襄阳巡城的兵士路过,快步向这个方向跑了过来。那窃贼见状不好,早滚身而起,狼狈的窜入条巷子,不见了踪影。
街头那喊叫的女子快步走来,径直到了泡饼摊前。
单飞见那女子望过来,本不想多事,只想埋头继续吃饼,可和那女子四目相对时,单飞实在难掩神色的讶然。
他绝不认识那女子,可这女子真的让他吓了一跳。
那女子的秀发微黄、天生自来卷曲,倒省了烫大波浪的费用,可在这个年代,这种发质显然很是另类,最要命的是——她是黑皮肤的女子。
这绝非中原的肤色。
炎黄子孙都是黄皮肤的人种,这女子更像是非洲来的。
这怎么可能?
单飞见过非洲人士,在现代亦是没少和外国人打过交道,但蓦地在三国的襄阳城看到个非洲女子,还是吃惊不已。
第437节 后台强硬
这女子怎么从非洲跑到亚洲的?还是她的父母有着非洲人的基因?
单飞蓦地见到个黑人,吃惊难免,不过他很快知道这么盯着人看很不礼貌,见女子略有嗔怪的表情,单飞忙低下头来继续吃泡饼。
那捡着褡裢的龅牙食客见到那黑皮肤的女子前来,知道众目睽睽下藏不住褡裢,嬉皮笑脸道:“黄家……姑娘,我帮你抢回了褡裢,你该怎么感谢我?”
那女子淡然道:“我会告诉荆州牧,他辖下有人和窃贼一伙儿,抢人家的钱事败后,还向事主索要赎金的。”
那龅牙食客骇了一跳,将褡裢如烫手的山芋般丢过来。
女子一把抓住,身手倒是利索。
龅牙食客连连咳嗽道:“黄家姑娘,我就是开个玩笑。”
“我也是在开玩笑!”那女子板着脸道。
这时有巡城兵士走来,为首的一人威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转瞬笑道:“我和人玩着打劫的游戏呢。”
“这怎么可能?”为首那兵士不解道。
那女子淡然道:“你也知道不可能吗?那除了有窃贼来抢个弱女子外,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吗?”她自然是说那士兵不知捉贼去,问的就是废话。
众人暗自偷笑,有的憋的肚子发疼却是不敢笑出来。
单飞也有些发笑。
除伊始时的略有辣眼外,他发现这女子其实五官很是端正清秀,不过就是肤色太黑,才导致众人异样的眼光。
那士兵挂不住脸,冷哼道:“黄月英,为何那窃贼不抢别人,偏偏你站在街上就来抢你?”
单飞心中微震。
黄月英?
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他脑海中略有梳理就有了印象,暗想这女子……难道是诸葛亮的妻子?
据史书记载,诸葛亮是和荆楚名流黄承彦结的亲。那时黄承彦曾对诸葛亮道——我家有个丑姑娘,黄头发黑皮肤的,你长的这么靓仔,要不要考虑一下?
诸葛亮当时可能听错了,以为黄承彦说的是黑头发黄皮肤,暗想这不是什么问题啊?大伙都不这样?有女子皮肤白,那是抹了化妆品啊?诸葛亮没回过神来,当下一口应允。
单飞想到这里,不由又望了那女子一眼。
黄月英听出那士兵的讽刺之意,反问道:“你是说窃贼抢我还是我的错了?”
那士兵嘿然冷笑,心中多半说的是——只能怪你长的丑。
黄月英淡然道:“我今天正要去见荆州牧,得和荆州牧好好说说。原来荆州的窃贼如此风雅威武,居然能为民除害。不过若真的如此,看来荆州牧也错了,他留着你们这些巡城兵还做什么?天天拿着饷粮打击荆州的英雄吗?”
她扭头要走,看起来要向荆州牧刘表告状的模样,那士兵立即服输笑道:“黄姑娘,我是和你开个玩笑。”
那士兵知道这女子绝对能见到荆州牧的,甚至可说是荆州牧府上的常客。
“哈哈!”
黄月英笑了两声,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我也是和你开玩笑呢!你还站着这儿做什么,莫非觉得我和窃贼是一伙儿的,想从我身上得知窃贼的行踪吗?”
那士兵弄得灰头土脸,可不敢太过得罪黄月英,摆手间带着手下离去。众人见黄月英望过来,均是低头吃饭。
单飞也是当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模样,偏偏黄月英走到他的桌前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鄙人姓单。”单飞忙道,一口饼差点吃到鼻子里面。
他来三国也算见到过不少女子,但这么泼辣有头脑的女子倒是头一次见到。
“你有名字吧?”黄月英笑盈盈道。
她方才说是开玩笑,但很严肃的样子让谁都看出她绝非玩笑,但这刻笑容浮起,人亦明丽了许多。
单飞简单道:“单飞。”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有大来头的人物,可报名的时候还是微有戒备。当初是他领兵破了刘磐的骑兵,刘表会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不过他素来问心无愧,加上艺高胆大,倒也不想藏头藏尾。
“好名好名,一听就是心怀大志之人的名字。”黄月英赞道。
单飞有些发慌。
这话儿听起来是客套话,可黄月英不是说废话的人。
这女人不是要嫁诸葛亮吗?总不会看上他吧?莫非黄承彦还没有和诸葛亮提起这门亲事吗?
单飞正仓皇间,就见黄月英举着褡裢道:“还没有谢谢你帮我抢回这褡裢。”
眉头略扬,单飞心中微动——他踢出那木墩时,身边没有一人察觉,这女子那时候远在街头,又如何知道是他出的手?
方才黄月英和众人斗口,单飞只感觉这女子反应极快,但这刻却不由有了些戒备。
黄月英似笑非笑道:“你想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吗?”
单飞沉默片刻,终于点头。
黄月英盈盈笑道:“这里有七张木案,每个木案均配了四个木墩,唯独你这里是三个,有人在这里出手,总不会冲到你这里拿走个木墩再丢出去的,是不是?因此、是你丢出木墩挡住了窃贼!”
众人本不知是哪个丢出木墩的,他们那时候只关心热闹,谁留意出手的是哪个?可听黄月英这么说,众人见单飞身边少个木墩,又觉得这事情实在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