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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婢无双(105)

作者: 望烟 阅读记录

可他今日的行径,完全将先前所有经营付之一炬……

“风冷,别站在这里,坐下吃点东西。”凌无然过来,手一伸便关了窗扇,隔绝了外面的黑暗。

房间舒适,明亮的灯火,热乎的饭菜,还有姐姐温暖的手。

无双皱着眉,回来看着凌无然:“我不饿。”

分离多年,乍然的相聚,有着几分生疏和无措。心中深处生出惆怅,不知是因为凌无然,还是离去的龚拓?

凌无然笑笑,手指帮无双理着微乱的发丝,眼中是微苦的心疼:“笨丫头。”

到底是女子,情感上柔软,这些东西改变不了。

无双扯扯嘴角,胸口发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盯着凌无然右侧眉尾下的红痣,十分确定这就是自己的亲姐姐。

“怎么,这十多年,你都不会说话了?”凌无然问,拿手指戳了下无双的额头,“瞧你这点儿出息。”

无双脑袋一晃,抿抿唇:“你就知道数落我。”

从小就是这样,大哥什么事都护着她,二姐的嘴巴厉害,通常堵得她说不上话。但是,姐妹情是实实在在的。

“怎么不行吗?”凌无然一笑,“大哥不在,你就得听我的。”

关于斗嘴,无双从来没赢过凌无然,索性也不去争:“你见过大哥?”

好像被自己二姐这一通“气”,她胸口消了些烦闷,跟着人到了桌边坐下。

“见过,”凌无然走到门边,一个侍女送上湿热的巾帕,随后退了出去,她走到无双面前,“他让你跟着我走。”

说完,她手过去托上无双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用湿帕子擦着那张脏乎乎的脸。

无双没动,任凭人帮自己擦着,小时候也是这样,母亲和姐姐帮她擦脸、擦手,然后嘴里唠叨埋怨着,一个小脏猴子。

“我们去哪儿?”

闻言,凌无然嘴角勾出柔和的笑:“带我们无双回家。”

“回家?”无双眨巴下眼睛,心里某处淌过柔软的暖流。

凌无然点头,随着手里这张脸慢慢擦净,她的眼里越发惊艳:“姐姐的家,就是你的家,以后我们在一起,等大哥的事情处理好,我们一起离开大渝。”

“离开?”事情发生得太多,大悲大喜的,无双一时难以理解透彻,眸中带着疑问。

“嗯,这个以后再说。”凌无然并不打算继续讲下去。

她放下巾帕,仔细端详着无双的脸。女子面容娇媚至极,眼角、细眉、软唇……无一处不是绝美的颜色。

“姓龚的这个混蛋,就该把他大卸八块!”凌无然咬牙切齿,秀气的美眸一冷。

自己的妹妹竟出脱成这样,可惜这样的容貌只能给女子引来祸端。

无双不明白,凌无然怎么突然开始骂龚拓:“姐,你过得好吗?这些年真的在西陲?”

若是龚拓给的消息应该不会假,她心疼自己姐姐,明明女儿家,却混迹在军营两年多。全是男人,人如何保全自己?

还有,凌无然身形瘦小,是否就是那两年长身体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耽误了生长?

“你个小哭包,往哪里看?”凌无然又戳了下无双的额头,哼了声,“西陲啊,我后来去了别处。”

无双摸摸额头,嘟哝一声:“就你会欺负我。”

没说几句话,她已经被戳了两次头,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闻言,凌无然点了下头,心里稍一思忖,开口道:“你可知足罢,别人想让我欺负,还得看我的心情。”

无双看着二姐,陡然想起小时候,凌无然管着她学规矩,她哭哭唧唧,人就是不管。相比,这个二姐全没有大哥来的好说话。

“去找大哥罢?”她去拉凌无然的手,一双眼睛明亮清澈。

“不去,”凌无然笑着拒绝,“以后,你跟着我。”

无双不说话,左右说了也没用。

凌无然坐在人对面,又道了声:“吃点吧,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这就走吗?”无双问,观州是她们的家乡,凌无然都没想过回去看看吗?

大概猜出她心中所想,凌无然看去烛火:“我不能让人发现行踪,这些后面再与你说。”

无双点头,并不追问:“姐,我很想你。”

“嗯,”凌无然扬起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颤抖,“还好,我找到你们了。”

船在黑夜里前行,有凌子良的安排,可谓一路畅通无阻。

后来船转去河道,往西北方行进。

观州。

卷宗从清南拿到了这边,吴勤正式下令,彻查十多年前的江堤案子,关于凌昊苍的一切,也重新摆到了桌面上。

明里,这位五品的中侍大夫操持一切,整日往他手里送的公文,多得像雪花片子。

好容易,他抽空从公文堆里爬出来,去地牢刑房中寻找龚拓。

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让他这个文人不由打了个哆嗦,尤其在听到里面烦人的哀嚎声后,脑中的之乎者也全没了。

推开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第一眼看见了被挂在墙上的犯人。现在早看不出原来模样,像是挂在那里的一块烂肉。

吴勤有些后悔,自己是脑子晕了才跑过来。再看一边的太师椅上,都尉大人端坐在那儿,手里捏着一把薄刀,面无表情。

“咳,”吴勤清了清嗓子,走到龚拓身后,“这里阴冷,龚大人身上有伤,审讯的是交给别人就好了。”

“京城来人了是不是?”龚拓掀了掀眼皮,随手一扔,那柄薄刀落回到桌上,叮的一声。

吴勤低着嗓子嗯了声,弯腰往龚拓耳边近了些:“看来一直有人盯着咱们,那日衙门口的事,有人已经在朝堂上参奏你。”

“意料中事。”龚拓口气清淡,手往椅子扶手上一搭,“那就再闹大一点。”

“这……”吴勤不知如何劝说,搜肠刮肚的,“其实皇上有意站在龚大人你这边,可架不住听得多了,你人又不在京城,总是吃亏。”

龚拓手指敲着扶手,一下一下:“所以,我们只有挖出完全的真相,这一条路。”

待一切明明白白展现出来,便是将那些嘴堵住的最好办法。逃避?妥协?若这样做了,那他才是真的再也没办法起来。

这时,墙上的铁链哗啦响了两声,挂着的人痛苦□□着,嘴上还是不认输,骂了声:“爷爷死也不会说……”

“成全他。”龚拓并没兴趣听这些废话,他也不信魏庐真的是个硬骨头。

分不清好赖,连自己大哥都背叛的人,算不上好汉,逞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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