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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婢无双(157)

作者: 望烟 阅读记录

“别说了,大哥知道。”面对小妹,凌子良永远是宽容的疼爱,“现在你和遂儿都没事,我们先回去。”

“可,”无双胸口塞得满满当当,有些喘不上气,“他伤得很重。”

凌子良笑笑,点头:“身为朝廷命官,那是该做的。你难受,是因为那个人是他。”

无双皱着眉,低下头去。

“皇帝不会让他有事,”凌子良拍了下无双的肩膀,轻轻安慰一声,“你看我的腿都能好转,就知道那群御医多有本事。”

人在低落的时候,安慰往往是最管用的,谁都想心中有份希望,也愿意去相信那是真的。

“你有没有生我的气?”无双问,继续低着头,几乎要拧断那方湿帕。

“没有,”凌子良声音从来温润,“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想做的事,一百个人有一百个意见,你认为对那就去做。”

无双抬头,濡湿的眼睫颤着:“大哥。”

“没事了,”凌子良帮无双擦着眼角,劝着,“回去洗洗,大哥带你去探望他。”

无双点头。

“还有一事,”凌子良看进无双眼底,“有一回,龚拓与我提及,说想求亲,被我一口回绝了。”

“他……”无双眨着眼睛,他真的找大哥了?

凌子良笑笑,眼中光芒清润:“好了,先回去,你也该好好休息。我家妹妹生得好看,我带出去时,可不能如现在这般憔悴。”

牛头岗一事,第二日便传遍京城,朝野上下震惊不已。

谁能猜到十多年前的旧事,萧坊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

萧坊已经确定葬身火海,其余同伙均已被抓。溥瀚漠对此事大为恼火,准备回北越彻查此事,彻底将这帮余孽清理干净。

至于萧元洲,已经被抓住关起来,对于自己之前做过什么,倒是供认不讳,只是凌无然去的时候,他避而不见,或许是因为心中惭愧。

日光明亮,墙头的蔷薇开得正艳,风过便随之摇晃。

经过跌宕的昨日,今天好似一切恢复了平静。

女官将窗扇开好,随后便退出了屋子。

“我没想到会这样,”凌无然坐与软塌,摇头苦笑,“萧元洲到底是怎么了?不知道这是灭族的大罪?”

隔着榻几,无双坐在另一侧,正拈着一块糕点往溥遂嘴里送。

闻言,她往凌无然看了眼:“萧家会怎样?”

“不知道,反正王爷对这件事很恼火。”凌无然摇摇头,面上无奈。

与萧家的情谊,大概也就断在这里了。

无双没再问,抱着溥遂坐在自己腿上。

“龚拓,他现在在伯府养伤。皇帝很是紧要他,给他派了三个御医。”凌无然开口,端起水抿了口,“至于现在什么状况,就不得而知了。是他救了遂儿,王爷和我决定过去探望。”

“应该的。”无双应了声。

“无双,”凌无然搁下水盏,看去自家妹妹,“通过这件事,我觉得以前对他有偏见。”

无双看过去,嘴角浅浅一勾:“是么?”

“别装了,你明明就是一副心事,想去看他是罢?”凌无然一脸看透人心的样子,随后道,“若是中意,你便与他试试,姐不会再拦着你。”

一个肯为自己拼命的男人,怎么能说他不好呢?

溥遂从无双身上下来,依偎回母亲的身边,小心的不去碰到她的肚子。虽然人回来了,但惊吓过后,精神还是蔫蔫的,不愿自己一个人呆着。

“早上回来的信儿,说是龚拓还没醒,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凌无然心疼的摸着儿子头顶,似乎在等着无双的回应。

“我想去,”无双开口,脸上表情恬淡,而眼底明明布着血丝,“想去看他,我真的很担心。”

是,她想去探望他,从昨晚龚拓被人抬走,她一直担心到现在。

闻言,凌无然无奈一笑:“好,咱们过去。”

无双点头,随即起身:“我回去准备。”

说完,她走出门去。

外面,阳光倾泻,树上鸟儿鸣唱。

过晌,马车从驿馆出发,在京城大街上行进,没多大功夫,便到恩远伯府大门外。

凌无然掀开窗帘,看去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到了。”

车内,无双坐在旁边,顺着窗帘的缝隙看出去。

“嗯。”

作者有话说:

真的要完结了,就这两天。

第86章

再次踏进安亭院, 一景一物还是原来的样子。茂盛的花草,墙边的梅树。

无双往耳房看去,那是她原先居住的地方。在这里, 她不用做什么事,大多时候就是坐在窗边, 做做针线, 一日复一日。

“当时炸开,世子眼中进了东西,昨晚御医帮着清理了,后面也用了药。”阿庆走在前面,说着昨晚龚拓回来后的情况,“耳朵是震伤了,人没醒过来, 御医也不好下结论。”

无双缓步走着,裙摆擦过院中的石板路。

阿庆摇摇头, 有些咬牙切齿:“好好地一个人,伤成这样, 这些北越人真是狠。双姑娘是没看到, 世子身上……”

他叹了声没再说下去,快步走过去, 将正屋的么打开,随后往旁边一站, 将无双请了进去。

相对于外面的明亮 ,屋里略暗, 有一种说不出的寂静。

鼻尖嗅到淡淡的药味儿, 无双轻着脚步往里间卧房走去。才到门边, 便透过珠帘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

此时的他很安静, 平躺在那儿,身上搭着一条软被,能看出轻微起伏的呼吸。

适才在前厅,是龚文柏和宋夫人亲自接待,无双知道龚拓直到现在都没醒。可昨晚,她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曾抱着她说话,他说要和她成亲,胡乱说着话,看不见也听不见,露出从来没有过的脆弱。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看到了男人满是伤痕的脸。大火将他的发丝烧焦,一道道的划痕横亘在俊美的脸颊,可是眉峰依旧凛然,带着他天生的傲气。

无双鼻子一酸,随后坐上脚踏,捞起盆中的湿手巾:“我帮你擦擦罢。”

男人细长的手,现在也满是伤痕,烧伤的地方涂着药膏,是奇怪的味道。无双只小心的擦着他的手掌。

擦完一只手,她想给他擦另一只,只是那只手臂在床里侧。

想了想,她干脆脱掉鞋子,小心从床尾上了床。

龚拓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呼吸很轻。

幸而床够宽敞,无双在床里侧跪坐下,手里捏着湿帕,腰身微弯,另只手去掀被子。指尖刚碰上龚拓的手背,突然发觉他的手动了下。

无双一惊,下意识看去男人的脸,他的眉头也皱了下。

她想他醒过来,可自己现在待在他的床上,这如何是好?如此想着,干脆一动不动,让龚拓继续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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