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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婢无双(2)

作者: 望烟 阅读记录

当初那个青涩木讷的丫头,如今竟出脱成这样的美人,眉眼一弯,流淌出的尽是勾人的媚意。

一身素淡,根本压不住浑身的娇艳。

秋嬷嬷搁下茶盏,面色不变:“你一直伺候世子,夫人晓得你辛苦,如今快年节了,特意准许你回家探亲几日。”

“探亲?”无双心里琢磨着这两个字,微诧。

她早已没了家,哪来的亲探?还是说,让她去看那个将她卖掉的表姨母?

秋嬷嬷待在伯府大半辈子,哪个人什么底细来路,心里清清楚楚。当然也知道无双身世如何,如今这样说,不过就是自家夫人的安排,她传个话儿罢了。

见无双垂首不语,她有的是功夫等,也想看看这个得宠的婢女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谢夫人垂怜,”无双抬头莞尔,“正好姨母前日捎了一封信来,让我回家看看。”

她的语调一如既往地轻柔,绵绵软软,就这么直接应下。

秋嬷嬷心下稍安,人要是听话识趣儿的再好不过,省了不少麻烦。若是人不识好歹,听不进去,总归有恶果子给她吃。

如此想着,面色和缓不少,话去别处:“你是世子身边的老人儿,新来的丫头多管教着些,规矩什么的都得有。”

无双点头称是,手一伸给对方塞了一物:“天冷,嬷嬷费心了。”

秋嬷嬷垂眸,手心松开一点缝隙,瞧见一枚银簪,实心的,握着有些分量。

“咳,”掩饰般清了清嗓子,秋嬷嬷将簪子利索的收进袖中,“腊月里事儿多,夫人的寿诞邀来不少夫人小姐,忙得脚不沾地儿,乱着呢。待过了那几日,你再回来也成。”

如此一提点,无双心中明白了个透彻。府里传言龚拓准备议亲,这是开始了?

秋嬷嬷的这些话,其实是夫人的意思,让她避开。

借着寿诞的幌子,其实是为龚拓相看未来妻子。而她的存在变得碍眼起来,平时她出不去外面,外人并不识得她,可若那些夫人小姐进到府里,有意无意总归会打探到她。

这不就是给人家添堵吗?

秋嬷嬷目的达成,指指一旁桌子:“天冷,抄两页便回去罢。”

无双称是,遂送人出来。

出来门,秋嬷嬷径直回了正屋。

屋里,伯夫人宋氏一身贵气,腕子上挂着一串佛珠,手里正摆弄着花架上的水仙:“她答应了?”

“还说夫人您体恤,”秋嬷嬷利索的站到一旁,笑着回话,“要说无双是个懂事的,放在那些个有心思的丫头身上,哪里这般听话?”

宋氏眼缝轻掀,垂下手来:“她跟世子几年了?”

秋嬷嬷算了一算:“五年前,世子回府的时候,是夫人您亲自给挑的,当时别的丫头明里暗里都用了心思,只有她静静的站在末尾。”

经此一提,赵氏似乎也回想起当日,选无双过去是觉得她安分,只那时她并未完全长成,总有些干瘦。原想后面有合适的人再送过去,不想五年已过,她还是安稳的留在世子房里。

“她模样太过,”赵氏认同秋嬷嬷的话,可也有自己的担忧,“世子娶妻,房里还是干干净净的好,也是给人家正妻一个态度。”

室内一瞬静寂,火炉发出轻微噼啪声。

秋嬷嬷先是一愣,后试探了一句:“夫人想送走无双?”

赵氏叹了声,淡淡道:“世子仁孝,当初老伯爷过世,他说守孝三年。如今三年已过,他也及冠,自该成婚了。”

如此一说,秋嬷嬷心中了然。原来并不是简单的让无双避开这几日,而是想彻底打发掉,如今这样做,怕是夫人想试探世子的想法。

也是,世子娶亲,房中再留着一个妖媚的宠婢,的确不好看。

赵氏似有些疲累,手往花架一搁,佛珠碰触一声脆响:“来年,便给她寻一个好去处罢。”

闻言,秋嬷嬷低低吸了一气。

好去处?一个奴婢会有什么还去处?

无双回去安亭院时已经夜深,院门半开,上方挂着两盏灯笼,在风雪中飘摇。

一路回来,身上早就冻透,疲累得手脚发僵。

守门婆子迎出来,指了指正房:“世子在暖阁。”

“世子?”无双透过风雪望了过去。

不及多想,她脱掉斗篷交给婆子,自己快步穿过抄手游廊。

暖阁是连接正房与相通西厢房的小房间,因为安静,龚拓有时会在这里看书。

生了火炉,甫一进去,融融暖意扑面而来。无双嗅到了一丝熟悉的男子气息,她轻着动作关了门,转头看见了坐在软塌上的人。

男人左臂曲起搭在榻几上,双目微阖,腰背笔直。一盏弱灯点着,并看不清他脸上神情。

“世子。”她轻唤一声,腰身微弯。

见他不开口,无双蹲去脚踏旁,靠上男人的腿边,想帮他去脱除鞋靴。无意间落下的发,扫着男人垂放在膝上的手,似翎羽轻刮。

男人的靴子很重,尤其沾了雪水,脱起来有些费事。

才褪到一半,无双试着脸颊被轻撩一下,下一瞬后颈被人拿捏住,粗粝的指肚慢慢游移,揉捻着耳下之处,带出一股说不出的麻痒。

脆弱之处被人控住,无双不禁打了个哆嗦,跌坐与脚踏上。

“去哪儿了?这么晚回来。”

男人凉薄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而那手指的力道分明又重了一分。

作者有话说:

古言预收文《妻色氤氲》求收呀,作者专栏可见。

成亲不到俩月,孟元元独守了空房。不是夫君过世、远行,而是人被亲爹娘认了回去。

临行前贺勘问她跟不跟去,她摇头,他听完转身离去,再未回头。给秦家留下丰厚田产做报答,也算了清。

孟元元毫不意外,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利用手段污了贺勘的名,他迫于清名才娶了她。

既他不再是秦家二郎,这亲事自也不作数。如此,她安心留下,平淡度日。

不料一年后,秦家大伯输光家产,更在外面签了契书将孟元元抵掉。

走投无路,她只能带着还未及笄的小姑千里奔逃州府,敲响了贺家的大门。

贺府高门大户,嫡长子贺勘天人之姿,逸群之才,被家族寄予厚望,家中自然不会认他当初娶的粗鄙村妇。

欣慰贺勘本人也清醒,念着养家恩情,只在府中给人安置了个容身角落,却从不理会。

直到一日,一女子在府中打听公子书房,袅袅婷婷,娇艳欲滴,众人才知道,窝在后院的村妇真正模样。

孟元元觉得小姑适应了这里,才去找贺勘商议:谢公子照顾,改日我便离开。

贺勘见人这段日子还算安分,清淡扫她一眼:住在府里也无妨。

见她柔婉退下,他当她是答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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