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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婢无双(30)

作者: 望烟 阅读记录

无双喝掉补药,苦味儿在嘴里久久不散,苦得心慌。

她抚上小腹,双眼无光,眼看暮色下来,龚拓今晚是否又会回来?如此频繁的房事,有孕是迟早的事。

尽管心里忐忑,但她面上不显,带着浅浅的笑,去厨房中做那道复杂的芙蓉羹。

龚拓回来时,见到的就是无双守着一桌子菜等他。柔美女子坐在亭下,玉手托腮,低眸瞅着栏下春花。

在伯府时,她也会等着他回来,但是并不一样,别院没有那么多规矩,她不必见人就弯腰行礼。让他有一种妻子等夫君回家的错觉,不过挺舒心。

“等了很久?”龚拓过去,手落在美人头顶,看着发间那只石榴簪,弯了嘴角。

“嗯,”无双抬脸,捂嘴打了个哈欠,“世子若再不回,奴婢就睡了,春困实在厉害。”

她笑着,眉眼间温柔顺从。

龚拓捏捏她的脸,就着她身旁坐下:“实在闷得话,去院外走走。”

送菜的婆子正好进来,听到这话回了声:“明日上巳节,去拜佛很灵验的,求子求财,好日子。”

无双不说话,脸颊垂下。

龚拓看她,见着女子桃粉色的软颊,似带着几分羞赧,遂笑了声:“去吧,离这不远,半日也就回来了。”

孩子,如果她生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喜欢的。

无双称是,旁人看不见的眼眸中,闪过悲伤。

夜里,无尽的痴缠难以避免,晚膳积攒的那一点力气,总在一次次的交锋中点点磨尽,最后无奈随波逐流。

次日,三月初三。

无双去了趟大佛寺,过去了整一月,这里风景有了很大变化,不变的是那边的草棚子,仍旧破烂。

婆子不让她乱走,跟着寸步不离。所以从寺里出来,实没有用太长时间。

只是在山门前的时候,碰到了同样来拜佛的胥舒容。

胥舒容的穿戴,不比任何一个京城千金差。当她看见众人相陪的无双时,深藏在心底的妒意到底是露了出来。

她也不是什么愚蠢之人,宋夫人和龚拓的做法,她哪里还猜不出?只是没想到,龚拓的第一个孩子会出自无双。

“别院?”胥舒容笑着问,极力压住眼中凉意,“很久没去过了,母亲信中还念叨那里花多好看。”

无双听人口气,便知是想一起过去。人是表小姐,她自然不能干涉。

“左右无事,我也过去看看。”胥舒容笑着,转而对一个下人道,“回去跟姑母说一声,我去别院两日,届时和无双一起回去。”

无双身边的婆子脸色一沉,可又不敢说什么。

这时,一个八九岁男童跑过来,朝着无双看了眼,脸上脏脏的也不说话。

“过来。”无双朝他招手,自然认出是曹泾,但并不相认。

曹泾也聪明,怯生生过去弯腰行礼:“娘子。”

无双拉过孩子的手,从婆子手里接过点心包,尽数给了他:“回家去吧。”

曹泾抱着点心,撒腿跑回草棚中去了。

旁人都不曾在意,只当无双是可怜孩子,婆子更是唏嘘,这准备做母亲的女人,心肠软得很。只有胥舒容心中凉笑,那臭哄哄的小乞丐,身上别有什么病。

如此,去一趟大佛寺,跟着回来一个胥舒容。

龚拓没说什么,只让人把她安排在较远的房中。无双猜想,龚拓应该是知道胥舒容的心思,毕竟人都有感觉,别人的刻意接近会有感应。

夜里风雨来,门窗关了,隔了一院的花香。

龚拓回屋,带来一身湿气,脸色说不上好看,有些冷。

无双瞧着,估计是胥舒容惹到他,让他心生不悦:“世子,湿衣换下吧。”

她过去帮他,熟练的解开腰封,指尖勾开扣结,这些事情做了足足五年。别人所说的女儿家好时候,她全给了他,现在还要安排着给他留下血脉……

门吱呀一声,婆子端着补药进来,搁在桌上后,夹着托盘退了出去。

无双忍不住皱眉,自从龚拓说准她生子,她便日日喝这补药。大概是怕她之前避子汤喝太多,而影响有孕。

“怕苦?”龚拓外衫大敞着,手一伸从桌上捞起药碗,在嘴边吹了吹,随后亲手喂到无双嘴边。

无双嘴唇一热,苦药味儿钻进鼻子,冲的胃肠难受。她看他,随后慢慢张嘴,喝下。

喝完,龚拓的指肚帮她拭着嘴角,轻笑一声:“以后不用再喝了。”

最初,无双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她浑身发热,被他带去幔帐间时,才恍然忆起傍晚熬药婆子的话。

她说,养身子是固本,这要想真的怀上孩子,那得是男女双方的契合。

现在她明白了,这药不是之前的补药,而是舒缓身心的,用来增加双方的契合,他想要,她完全放松的去配合。

是啊,药很管用,她几乎没了以前的忍受,来的是酣畅的顺快,攀着他的肩头瑟瑟发抖,给他彻底的接纳。

头下的软枕上,湿润晕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三月初六,阳光好,花红柳绿。

别院南坡上的杏花开得好,一簇簇的拥在枝头,引来蜂蝶飞舞。

树下,龚拓倚着树干,俊脸微扬,枝叶间隙透下的碎光落在他身上。他的手搭在女子的柔肩上,指尖一下下的琢磨。

“再回来,大概是深秋了。”他开口,似乎在想着什么。

无双枕在他的膝上,漂亮的头发垂下,闻言嘴角浅勾:“世子一路顺风,早日归来。”

声音轻柔,恰如此时的暖风,让人觉得舒心。

今日是龚拓启程出使北越的日子。他会前往老虎山,在官道上等待京城来的使团,届时汇合一道北上。

龚拓垂眸,嘴角勾出一个笑,手不由抚上她的腰腹,然后试到她僵了一下:“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去跟夫人说。”

“是。”无双应下。

风过,花枝摇晃,花瓣如雪般簌簌掉落,萦绕在两人的身旁,落了满地。

郎才女貌,相偎相依,端的是一副美好画面。

这里可以看见整座别院,前方的宽河,起伏的山峦,以及院门外,那几匹等待的骏马。

无双知道,龚拓很快就会离开,而且是半年之久,她和他将在这段时间内彻底断开。她可能会知道他的消息,但是他绝对不会知道她的事情。

“世子,郁清等了很久,时辰不会耽搁吗?”她开口,依旧乖顺的倚着他。

龚拓伸手从树上折下一截花枝,拈在指尖,随后簪去了无双的发间。

他从地上站起,手一拽将她拉起,面对而站,仔细的调整着她头上那一簇杏花:“等我回来。”

无双看她,澄澈的眼中带着鳞光,点头:“好。”

“好。”龚拓笑,手掌扣上她的后脑,随后俯首,印上那双唇瓣,辗转厮磨,想吸走所有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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