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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婢无双(58)

作者: 望烟 阅读记录

“霜娘觉得可以,我明日便托人过来跟阿姐商议,”陆兴贤口气显然松快许多,做事情不拖泥带水,“三书六聘是要有的。”

三书六聘,正妻。

作者有话说:

狗子仔细瞧瞧,正妻!

晚上九点二更哈。

第33章

见无双不说话, 陆兴贤猜测人是犹豫,又道:“霜娘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出来, 有事情咱们一起商议。”

“等我回去与嫂子说说,再告知先生。”无双开口。

她决定试着往前走, 陆兴贤人品不错, 会在意人的感受,也正是这点,无双才有了打算。平等和谐的相处,有彼此的尊重,不用多好的锦衣玉食,只求一份安稳。

“应该的。”陆兴贤看起来很是高兴,想要拉拉女子的手, 终究是克制住,只一遍遍的说着天凉了, 多穿衣裳。

无双应下,随后与人道别, 自己回到院子。

心里到底不能平静, 就在今晚,她又为自己选了一条路。

云娘听了大吃一惊, 同时心里也安慰:“这就对了。放心,嫂子保准让你嫁的风风光光。”

“不用铺张, ”无双笑,“简简单单就好, 还得看陆先生那边合适。”

“啧啧, ”云娘一脸揶揄, “来不来就心疼未来夫君了?”

无双不语, 心不心疼的她并不觉得,只想人心换人心。

云娘欣慰,脸色和缓:“你俩的亲事一办,那俩个仗势欺人的也就没了办法,一举两得。”

“嫂子不要再提他。”无双道了声,和陆兴贤的亲事,并不是想逃避龚拓。

她是觉得以后的路该是自己做主,活的也是自己想要的日子。伯府金堆玉砌,可她并不想要。

双方有意,这件事情办起来顺顺利利。

云娘到底听从了无双的意思,没有铺张大办,只请来街坊几个年长的婆子,一起做着喝茶见证。一个个的夸无双命好,找了好人家。

陆兴贤那边也重视,请了族里长辈过来,帮着合了八字,交换了定礼。他是续弦,家里很是满意这门亲事,知根知底的,人贤惠温婉,总好过那个骄横的余冬菱。

消息悄然在观州传来,陆家少主娶妻,是同族一位堂姐家的小姑子,也就是南街茶肆里的那位美人。

众人觉得合适的时候,心里也在嘲笑余冬菱,说她仗势欺人,硬逼陆兴贤娶她,结果被打了脸。人自然受不了这气,又无处可撒,只得灰溜溜的回了清南。

无双这几日就在家中绣花,枕头面、巾帕、鞋面……她的手巧,总是绣的栩栩如生。

期间,陆兴贤来家里送过东西,说茶园那边没有人去打听过她。又问无双,对于挑选的吉日有没有意见。

无双摇头,说都好。

很平常的说话,其实她不确定两人间是否有爱意,但是平等相待的感觉很好。陆兴贤有什么事会过来和她商议,并征求意见。

无双见他外袍划了一道口子,帮着编了两针,陆兴贤直夸人手巧。

云娘也忙活的不轻,天天跑出去采买,生怕成亲当日准备得不够。

清南,知府衙门。

龚拓已经恢复身份,因此,从余家宅子搬来了州衙的后院,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

离开观州已有月余,眼看冬日来临,花草开始萎靡不振。

天才刚亮,他便从床上起来,等着的是忙不完的公务。

阿庆刚端着饭进来,就见人着着一件单衣走出去:“世子,你肩伤未好,今日天冷……”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消失在拐角。

下面大半天,龚拓埋头在案上,写写画画,一语不发。

中侍大夫吴勤则深谙劳逸结合之道,看着窗外红枫,不由诗兴大发,捋着胡子摇头晃脑吟诵。回头,看着自己那位阎罗同僚,抱着一本公文盯了半日。

“龚大人切莫操劳,也得放松身心。”吴勤道了声,“左右那几人已经拿下,只等罗列罪名。”

龚拓目不斜视,盯着公文上的一个名字,凌昊苍。

这是一本十多年前的公文,是属下查办时,在府衙存放案宗的地方找出。上面记录着凌昊苍的各项罪名,但是具体证据又没记录。

吴勤见人不说话,干脆关了窗走过来:“龚大人淋了两日雨,肩伤未愈,还是用些药罢?”

他身为文官,就是看看卷宗,外出查办的事都是龚拓来办。几日前,龚拓去了乌莲湖,将逃匿的官员抓回,路上淋了两天雨,从昨日就开始咳嗽。

龚拓放下公文,撑身站起时,眼前一黑,晕眩感袭来。方才坐着并不觉怎样,如今才发现身上发虚。

“龚大人,你是不是发热了?”吴勤想也没想,伸手探上对方额头,手背攸地一烫。

龚拓皱眉,反感这突如其来的碰触:“吴大人刚才的诗,什么新人笑?”

“哦,”吴勤来了兴趣,指指外面,“余大人的侄女写信回来跟余大人告状,说在观州受了委屈。”

龚拓本也是随便问问,一听观州两字,扶着门边站下:“余冬菱?”

“你认识?”吴勤捋捋胡子,接着道,“她看上一个俊俏郎君,结果人家要娶别的女子,你说这事儿本是两情相悦的,告什么状……”

他话没说完,就见龚拓踉跄的出了门,直朝着府衙大门而去。

阳光倾泻,这是个明朗的南城冬日。

龚拓染了风寒,身上烧得厉害,可是骨头缝里冷得彻底,脚步虚浮,眼前一阵阵发黑。

余冬菱看上的是陆兴贤,他知道。那么,陆兴贤要娶的女子,是谁?

他脚步一停,单手扶着廊柱,心底不由冒出那个名字。

是不是伤寒太厉害,为何连心都这么难受?龚拓从来以为儿女情长着实无聊,男儿于世自该是造就一番事业,所以,时日久了,再如何的女子也就淡忘了。

可闭上眼睛,恍惚的脑中全是无双的一颦一笑,挥之不去。

两情相悦?他才走一个月,她就准备嫁人了吗?

半个时辰后,两匹骏马从州衙后门离开。

风大,江上没有行船。要最快速度回到观州,骑马是唯一选择。

龚拓马术精湛,若是路上加快速度,要赶回去并不是难事。问题是他现在疾病缠身,伤寒正是发作最厉害的时候。

本来肩上箭伤未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生了风寒,病得浑身麻木脱力,尤其颠簸在马背上。后面跟随的郁清,几次以为人会跌下来。

“走近路。”龚拓手指揉着额间,马鞭指着一条小道。

“大人,这路不好走,狭窄蜿蜒,路上也没有可供休息的城镇。”郁清提醒,道理上来说,这绝不是龚拓平时的作风,有些没把握。

龚拓不理会,双腿一夹马腹,踏上了那条小道。难走便难走,总比迟了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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