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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婢无双(80)

作者: 望烟 阅读记录

无双接过,猜不透他这句话的意思,不用还这块肉?

她安静的吃着,小口咬着肉片:“世子在查乌莲寨?”

“官银一直没有下落,”龚拓撕下没有烤焦的肉,从隔帘前面递了过去,“前后两年,再没有线索,我这个都尉也别想当了。”

无双再次拿过肉,唇边沾着些油渍,终于泛出原先的红润。

那他出现在这里也就说得通了。她不知道官银到底是不是大哥所为,反正外头是这么传的。所以,后面龚拓真的会和大哥对上吗?

她没了胃口,衣服烘干得差不多了,她取下来重新回到草堆上:“明日,我同你一起出去找路。”

龚拓看她,在那张柔弱的脸上看到了坚强:“好。”

得到回应,无双躺去草堆上,疲倦袭来,身上没有一处不乏倦。她缩了缩身子,很快睡了过去。

洞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柴火的噼啪响。

龚拓轻着脚步到了草堆旁,腿一弯坐了上去。他靠着洞壁,细看着那张睡颜,手指过去为她轻挑了额前发。

他缓缓俯身,更近的看着,眼神柔和:“无双,我还是会带你回去。在此之前,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不是恩远伯府的世子和宠婢无双,而是龚拓与凌无双。

作者有话说:

就是让你看到,却吃不到。

第48章

无双睁开眼, 洞里明亮,已经到了早上。

睡了这么久,并没有让身体舒服一些, 反而更加酸疼,稍一动弹便会引来一串咳嗽, 大概是昨日被水呛到了。

她从草堆里坐起, 抬手揉着自己的肩膀,搭在身上的衣服滑落。她才发现,这是龚拓的那件厚实外衫。

正想着,人从洞外进来,手里攥着一把草。

“醒了?”龚拓道了声,最后坐在昨晚的位置。

“你的衣裳。”

“不用,”龚拓摘了一棵草根, 放在面前的石头上,往洞里看了眼, “我不冷。”

无双是知道龚拓大冷天往往只穿一件单袍,可现在是年初六, 最冷的时候, 真不冷吗?

她帮人把衣裳叠好,随后轻轻放在一旁。再看过去时, 见他从身上取出他那枚代表身份的兵符,随后用它碾着石头上的草根。

那草根看起来很硬, 外皮碾碎,露出里面白嫩的草根芯子。如此反复, 那些带回来的草根, 全部剥了干净。

龚拓走出洞外, 去了江边, 再回来时,草根已经洗干净。

他走到无双面前蹲下,手往她面前一送:“味道不太好,你忍着吃下去罢。”

方才的草根躺在他的手心,水滴从手背嘀嗒着,无双看他:“这是什么?”

“草药,会减轻你的咳嗽,”龚拓手依旧擎着,又道,“你昨晚咳了一宿。”

“草药?”无双犹豫要不要接过,实在是这位是养尊处优的世子,能认得草药?

龚拓看人的样子,就知道是信不过他,于是耐心的解释:“不会错,我以前也吃过,在边城的时候。”

无双看看他,从他手里拿了一根,然后送进嘴里,才嚼了两下,奇怪的苦涩便在嘴中蔓延。她拧了眉,苦着一张脸,想着赶紧咽下去,结果又卡在喉咙里。

“呃……咳咳。”

“无双?”龚拓无可奈何,是能用手去帮她顺背。

果然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她不喜欢苦。也不知道那些年里,避子汤她是怎么一次又一次咽下去的。

无双拍着自己的胸口,终于顺上气来,眼角泪汪汪的。

“我第一次吃的时候,直接吐了出来。”龚拓笑笑,冷淡的脸庞变得柔和,“你能咽下去,真是了不得。”

“真是药?”无双捂着嘴,现在还残留着味道。还有,他这话是在赞扬她?

龚拓拿了一根送进自己嘴里,嚼了嚼,紧皱眉头咽了下去:“是真的,边城风沙大,我刚去的时候,常被呛到,有一回在荒野,一个老兵教给我的。”

无双又从他手里拿了一根,长睫半垂:“你早上出去,是为了挖这个?”

外面太阳还未出来,他定然是早早就出去了,莫不是被她咳的一宿没睡?

“说来你运气好,这岛子上居然有这种草。”龚拓没正面回她,“别怕苦,都吃下。”

是好意,无双能感受得到,便就忍着将草药一次次吃下。最后一根咽下的时候,她几乎以为自己的舌头要苦断了。

想跑去江边漱漱口,才要爬起,龚拓攥住了她的手臂。

她看他走到火堆的旁,用一根木棍扒拉开火炭,随后从里面挖出几个野芋头。

“吃这个。”龚拓拿起一个,好像感觉不到烫 ,好看的手指剥着芋头皮。

很快,一个野芋头剥干净,他送到了无双面前,热气腾腾。见她不动,干脆拉着她的手,放进她手里。

无双嘴里又苦又涩,身上又冷,双手捧着芋头咬了一口。甜面软香,热乎乎的唅在嘴里,浑身都觉得暖了。

边吃着,她瞅见龚拓脚边的兵符,刚才他还用这个碾草药。

“外面有路吗?”无双问,要是有路就证明岛上有人,他们也有机会离开这里。

龚拓视线落在无双的嘴角,那里沾着一点芋头渣,闻言收回目光:“看地上是有些走动过的迹象。”

无双一直待在洞里,如今只能通过不大的洞口往外看,是一片茫茫的水面。看样子应当是进了乌莲湖,那么大哥知道了一定会派人来找。

一想到凌子良,无双心中一叹,也不知道人现在上了船没有?有些事情越是不说,心里就会越担心。

吃完东西,两人从洞里出来。

就如龚拓所说,这里是一处岛子。湖面上或远或近的,还有三四个岛子,都很小。

无双用帕子将头发束起,在脖颈旁打了个结,黑油油的发辫顺着肩头打落胸前。

晨光柔和着她的脸,每一次轻动,百馥香便被带出来。

两人爬到高处,湖面上根本没有船。

“我记得昨日不是这里。”无双道,碰上水匪的时候,是在石山口,这里根本看不到。

龚拓往前,站在凸出的石头上:“被暗流卷过来的。”

无双不语,他把她从水里救出来,应当费了很大劲儿罢?都说即将溺死的人最是难救,会紧紧抓着施救人,往往施救人最后也被耗光力气……

再看这个岛子,也是一片荒芜。她试图找刚才自己吃的那种草药,发现根本看不出。正月里,草木在凋零中,要想辨认实属不易,大概只能蹲在草丛中一棵棵的辨认。

还有那野芋头,也是很艰难才寻到的吧?

无双下意识往龚拓背在身后的手看了眼,手背上起了一层红色疙瘩。生的野芋头有毒性,皮肤沾上了,应当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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